望着怒气冲冲的背影,千夜旬笑得更欢畅了,只是手心突然失去的温度,莫名的有种眷念的味道。
顾颜夕心里有气,每一脚踩在地上都格外的用力,千夜旬看着他如此幼稚的行为也只是笑而已,却不敢再去撩拨他的怒火。
“喂。”顾颜夕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声,语气不善的喊千夜旬。
“谁是喂?”千夜旬明知故问,还应景的四处张望。
“你少装了,这里只有我和你,不叫你难道叫鬼呀。”
“那可不一定,宋府就有一只鬼。”千夜旬慵懒的玩弄着胸前的一缕头发。
“你见过在太阳底下四处晃荡的鬼吗?”顾颜夕气极,恶狠狠的瞪了千夜旬一眼。
“这倒也是,不过呢,小颜以后要叫我还是叫名字,比如小千,小夜,小旬都可以。别喂来喂去,我会不明白你的意思的。”千夜旬把脸凑到顾颜夕的面前,献宝似的眼神逼得顾颜夕不得不后退。
“行了,我问你,你为什么要烧了枯井旁边的那道符。”顾颜夕摆出一副受不了的样子。
“我不小心烧的。那日我闲来无事,便出门四处逛逛,非常偶然的从那个废院的上空掠过,然后就发现糟了。”千夜旬一边低声叙述,一边拿眼睛偷瞄顾颜夕的脸色。
“真的是不小心烧的?”顾颜夕微眯着双眼,凑近千夜旬,想从他的眼神中找出破绽,然,一无所获。
“绝对是真的,我发誓。”千夜旬怕顾颜夕不相信自己的话,还准备指天发誓。
“行了,我相信你。”
“宋府我们也逛得差不多了,是否该去阁楼看看?”千夜旬提醒道。
“你说为什么偌大的宋府,我们逛了这么久也没见到几个下人,这是为何?”
“因为他们怕鬼。”
“鬼是晚上出来,白天睡觉的,真是一群胆小之辈。”顾颜夕哼了一声。
千夜旬只是微笑点头,心里却说道:你以为人人都是不怕鬼的主呀。
由于阁楼靠近主宅,所以丫鬟小厮倒多了些,虽然他们忙着做事,却也小心的避到阁楼十丈之外。
丫鬟们见到顾颜夕,多数是面若含春,娇羞得都不敢抬头直视顾颜夕的容貌,但是见到千夜旬时,无论是丫鬟还是小厮,个个都被他倾世容颜若震惊,张大嘴巴,久久不能合闭。
顾颜夕最初还很享受这种无声的赞美,但是当千夜旬出现在众人的眼前时,他们的反应和震惊让顾颜夕的心灵受了一次不小的冲击。虽然如此,顾颜夕心里却因为千夜旬有点小小的骄傲,仿佛是自己的所有物正接受着称赞。只是,那些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的丫鬟和小厮,以及双双带勾的眼神让顾颜夕很不悦。于是他做了一回心胸狭隘之人。
“看什么看,还不去做事。小心晚上三夫人来拜访你们。”
一听这带着恐吓性的话,丫鬟和小厮立刻各归其位,害怕惹恼了顾颜夕而招到鬼魂的骚扰。
“小颜这是在为我吃醋?”
“吃你个大头鬼,被他们这样包围,我们还怎么去阁楼查看。”被说中心事,顾颜夕脸颊微微泛红,只有提高声音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可是你刚才的样子,分明。”千夜旬不依不饶的问道。
“我说没有就没有,赶紧走。”顾颜夕恶狠狠的催促,不待千夜旬再次反驳,转身向阁楼走去。千夜旬无法,反正心中确定顾颜夕是吃醋了,于是心情大好,不再执着于顾颜夕的亲口承认。
阁楼虽废弃了十五年,但是它周围的花草树木仍旧被下人们修剪得很漂亮,唯独阁楼日渐衰败,就如再繁华的地方,依旧会有残破来做衬托,阁楼内外宛如两个世界。
顾颜夕轻轻推开阁楼的门,许久未曾打开的门如迟暮老人,缓慢的开启,并伴随着吱呀的叫声,在房间里显得格外的凄凉。厚重的灰尘被声响惊动,开始在门边躁动。见此状况,千夜旬施了个小法术,让自己和顾颜夕避免灰尘的侵扰。
跨进大门,一股木头腐朽的味道伴随着冷冷的气息扑面而来。顾颜夕用手在面前扇了扇。环顾四周,随处可见的蜘蛛网,还有家具上厚厚的积尘,地上的灰尘也足以清晰记录下每一个脚印。房间的摆设看不出被移动过的痕迹,虽然有些家具腐朽了,但是仍能看得出每一把椅子,每一张桌子都出自名家之手,精巧的制作,简单却漂亮的雕花。
桌上一套茶杯静静的摆在那,仿佛等待着主人的再次使用,只是等待依旧,主人却永不归来。茶壶的流口全是尘土,壶把上
结着一张细腻的蜘蛛网。千夜旬伸手欲翻起一个杯子,却被顾颜夕阻止了。
“不要碰。”顾颜夕的表情异常严肃。
千夜旬点点头,随即狡黠一笑,反握住顾颜夕欲垂下的手,紧紧放在手心里,顾颜夕红着脸推脱几下,便顺了千夜旬。
阁楼的门窗本就被关得严实,越往里面走就越暗,顾颜夕瞪大眼睛努力想瞧清前边的路,却徒劳无获,反而弄得眼睛酸痛。正当顾颜夕后悔刚刚没带一盏灯的时候,房间突然亮如白昼。
一时没来得及适应突然而来的光线,顾颜夕用手挡住了眼睛,待慢慢的移开手后,房屋内的情形清晰异常。
“这下够亮了吧。”千夜旬有些得意的说道。
“你怎么不早施法术。”顾颜夕对着千夜旬的脸庞,很想抽上去,忍了忍,没好气的说道。
“可是…?”
“嗯…?”顾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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