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突然,袖子被扯住了,一回头,正对上珑白炯炯如炬的眼神。
“你要去哪里?”珑白咬牙切齿地问。
“我只是出去走走,很快会回来的。”
“你骗我!你骗过我那么多次,我不会再相信你了,不许去!不许去!”珑白哭了起来。
好大的起床气。廖蓝连忙哄他:“我不出去了,你别哭,会吵醒稚堇的。睡觉吧。”
“我不睡!”珑白反而哭得更大声了,“我一睡你就会溜的!”
“这是我家啊,说得我像小偷一样。好啦,真的要吵醒稚堇了……”
“野峰。”珑白喊了一声,人形立即飞到他肩上,听他轻声命令了一句。廖蓝脚下忽然塌陷,一眨眼已经躺在一个密闭的洞穴里,珑白得意地骑坐在他身上,挂着眼泪笑了。
“我让野峰在床下挖了个洞,在这里说话不会吵到稚堇。”
廖蓝哭笑不得地坐起身,珑白搂住他的脖子,把脑袋靠在他肩上,仍是睡眼惺忪的样子。
“我真的不会走。你累就睡吧。”廖蓝爱怜地抚摸着他的银发,但他唔唔地摇了摇头。“都怪你,我和稚堇从大前天起就没睡过了,就为了找字条上那些名字的缺字。”
“对不起。”除了道歉,廖蓝找不到更好的回答了,“是我没想周到。如果封印成功,你就算遇到危险,召唤一个汪金灿就够了。给你留下其他3个人的名字,只是以防万一。没想到,这个‘万一’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料。”
“稚堇还没给我读你在图纸上写的东西,我还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怎么回事呢。你给我说清楚,简短点,在我睡着前必须说完。”珑白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好吧。”廖蓝笑着回答,心说这故事略去无需和珑白坦白的情节,其实也不长。
周家和廖家因为杀死分食搁浅的衈龙,从而遭到血病的诅咒,并在神秘野僧的指点下,用长达100年的时间,遏制诅咒,筹备封印。这部分故事,珑白已经听周鸩讲过,廖蓝只用几句话就结束了。
“10年前把周鸩救出来的人,是我爷爷。他和周鸩有点相似,都不管周廖两家保持距离的禁令,没事就喜欢和对方家孩子玩。有一天,小孩子互相吹牛,都说自己见过的世面多,争着争着,周家的孩子急了,说自己家一个密室里,藏着一张婴儿的人皮,上面还有天生的纹路,谁见过这么牛的东西吗?
我爷爷好胜,说不可能有这样的东西,非要周家小孩带着自己亲眼去看,否则就算周家小孩输了。周家小孩一口答应,两人约好半夜碰面,偷偷溜进那个密室。
密室深埋在地下,两人是从狭小的排气孔钻进去的,如果身体再长大半岁,恐怕也就钻不了了。周家小孩很得意,确实,这么隐秘的地方都能被他发现,算得上是奇迹了。婴儿人皮是从头到脚被完整剥下的,身上还连着脐带,被平平整整地绷在一个绣棚里,就像一张纸,上面画满了图。
我爷爷很不服气自己输了,站在那里仔仔细细地看人皮,想证明它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但是他怎么看都看不懂上面的图案,好像很多东西都只画了一半。看了不知多久,有人过来开密室的门了。
我爷爷先从排气孔爬了出去,但周家小孩被截住了。偷入密室本来已是大错,如果说自己还是带着廖家小孩一起来的,肯定会被责罚得更重,所以周家小孩没有供出我爷爷。
就这样,我爷爷逃过了一劫,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他看过那张人皮。没几天,那个周家小孩消失了,说是他父亲与母亲不和,一纸休书,他和母亲一起回了娘家。从此,我爷爷再也没见过他。
那张人皮一直埋在我爷爷心里。他成年后,在家族里很受器重,终于有一天,族长把衈龙的秘密告诉了他,并把如何封印的图纸拿出来给他看。
这张图纸虽然没见过,但感觉太熟悉了,我爷爷回去琢磨了好几天,终于和小时候见过的人皮联系到了一起。我爷爷的记忆力超乎常人,他一点点地回忆起了人皮的图案,然后发现,如果把几乎透明的人皮叠在图纸上,上下层图案重合,那么,人皮上那些感觉只画了一半的东西,就刚好完整了。
我爷爷觉得很不对劲:野僧当年就给了一张封印的图纸,按理说两家复制后各持一份,应该是一模一样的。那么,为什么会有那张明显不同的人皮图纸?而重合后形成的新图纸,又是讲什么的呢?
我爷爷凭记忆把人皮图纸画了出来——当然错漏也很多——拿给族长看,族长也一头雾水。他们试探过周家,也到眠江栖山实地查看过,都没有结果。还找过那个消失的周家小孩,同样杳无音讯。
虽然没有找到答案,但廖家从此对周家有了防备,周家很可能有所感觉,所以在恶龙即将苏醒的10年前,廖家提出搬离土楼,移居眠江看守地宫和五行法阵,周家马上答应了。
到了眠江之后,老族长就一病不起了,族里好些人觊觎下任族长的位置,我爷爷说周家对封印恶龙别有用心一事,反而被当成他为了争夺族长一职而捏造出来的耸闻,再没人相信他了。没办法,我爷爷只能装瘫痪、装傻,避开族里的争斗,保存一己之力,准备对抗周家的阴谋。”
珑白听得入神,呵欠都不打了。“接下来的事,你也知道了。你出现了,周家来了,我爷爷根据在周家营地偷听到的蛛丝马迹,推测出周家不是想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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