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孝什么?可是有人在你面前搬弄口舌了?!”颜夫人立时就怒了,她的冷静和涵养根本没有办法用在这种时候,这种她觉得有人有可能伤害了她儿子的时候。只要颜君陶报个名字,颜夫人立时就能去打杀了那挑拨离间的小人。她的儿子什么都好!竟然敢说她儿子不孝,问过她这个当娘的吗?!
颜君陶哭笑不得,摇摇头,第一次主动上前抱住了颜夫人散发着温软香气的身躯。
颜夫人先是一僵,然后才放松了下来,并快速找到了最让儿子舒服的拥抱方式。果木香气以一种保护的姿态环绕,她有节奏又轻柔地抚着儿子如锦缎似的头,一下又一下,带着说不上来的宁心静气。
“我想娘了。”颜君陶就像是一个蹒跚学步的孩子,第一次开始试着去领悟他心中那些未曾关心过的情绪。
颜夫人的眼泪再一次涌了出来:“娘也想你了啊,娘都要想死了你啊。”
想得肝肠寸断,夜不能寐,特别是在儿子生辰与离别的纪念日,她无数次提笔,想写信喊儿子回来看看,或者让她去和光界见见儿子也好。但她有多冲动,压下这份冲动的毅力就有多大,她不能连累了颜君陶。不管心中有多少千回百转,信上始终只有“家中一切都好,勿念”。
颜君陶忍不住想,上辈子他飞升上界时,娘亲不眠不休不远万里赶去天衍,看着他整整半晌没有说话时,真正想要说的又是什么呢?
反正肯定不是那之后娘亲所说的:“遥祝我儿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等颜夫人哭够了,擦干了眼泪,她就问了每个担心孩子的娘亲都会问的问题:“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可是天衍宗发生了什么?”
虽然多年没有与儿子见过面,但颜夫人还是很了解颜君陶的,如无意外,颜君陶这辈子本该顺风顺水地在天衍宗主峰后山的禁地,一直闭关修炼到飞升上界。不管是天衍宗的陆掌门的行事,还是颜君陶的性格,都不是什么会横生下山历练、说出想娘之言这等枝节的类型。
“是不是天衍宗有人欺负你了?!”颜夫人再一次想偏,并且越脑补越觉得是这么回事,自己成功把自己给吓住了。
颜君陶:“……”在娘你心里我到底是有多容易被欺负?
“真当我坐忘心斋没人了吗?!”不等颜君陶回答,当下颜夫人就想扒掉马甲,恢复修为,杀上天衍宗为儿子报仇。
——娘,你发现了吗,你好像突然增加了什么不得了的人设!by颜君陶。
颜夫人确实是有一层马甲的,事实上,颜老爷也有。
这还是上辈子颜君陶在飞升上界后才知道的。颜夫人不只是一个热衷于宅斗的家族管理学家,她同时还是坐忘心斋的杂修。
坐忘心斋这个宗门名,虽然听起来蛮小清新的,却是和光界隔壁同尘界的第一魔门,据说坐忘心斋的建派祖师,是个可以一边说着“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一边杀人不眨眼走屠戮大道的蛇j-i,ng病。
与还是道统传承的和光界不同,同尘界如今已是魔道大兴。由于两界形如双子正反大陆的特殊地理位置,重要门派基本都会在隔壁设立分派,合二为一,这也就导致了两界黑白两道相持万年的格局。而那个百岁飞升的两个魔修,就都出自坐忘心斋。
至于杂修的“杂”,指的并不是杂鱼的杂,是和儒修、佛修类似的说法,与传统道修有很大区别。是以对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事物的执念入道,不求造化求一念,证道的方式都分外特别。在体系划分上,道魔皆可,没什么鲜明的立场。不疯魔不成活嘛。
颜夫人从小感悟的就是后天斗之大道,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的那种斗。
说得再简单通俗点就是,宫斗、宅斗、势力争斗。
生生不息地斗下去,一直斗到飞升成仙,斗到合道成圣。
在悟心流大行其道的和光界、同尘界,颜夫人除了能在呈犬牙交错之势的正反两派的斗争中感悟以外,就没什么更好的渠道了,特别不利于修行。
就在年轻的颜夫人陷入瓶颈,不知道是该散力重修换条大道,还是坚持下去的时候,她在与师姐组队探寻某个上古秘境时,侥幸得到了一件可以破解胎中迷的残破仙器。于是乎,颜夫人就心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转世投胎。
然后,颜夫人就开始了辗转于和光界、同尘界管辖范围内的各个下城小域的转世修生。这些地方灵气稀缺,千万年难成一大神通者,真有天资的,也肯定早随门派前往大世界了,留下的人最高也就止步于中品金丹。大道难成,又寿命悠长,自然而然也就形成了一种畸形的社会风气,y-in暗无限滋生,极适合需要体验各种斗法的颜夫人。
这一世,颜夫人就是选择了又一个有封建阶级的修真域。
至于颜老爷,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总之,他在此之前就和颜夫人是旧识,如今种种机缘巧合下又相逢在了邹屠域,还都有记忆,当下便一拍即合,做了一对协议夫妻,帮助彼此修炼,并共同抚养着注定与众不同的颜君陶。
不得不说,哪怕是在物种多样的修真界,颜夫人也算得上自由行走于天地间的一朵旷世奇葩了。
作者有话要说: 颜夫人,一个女斗士,她的特别,还没有完全解锁。本文中心主旨,就是带领大家去领略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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