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林警官?还是活活地将林警官打死……根据调查,这两个人之前根本没有任何交集,完全是不熟悉对方的陌生人啊。
想找到线索,林警官被杀的案发现场无疑是个突破口,可惜当时因为地震警力不足,许多去凑热闹的民众破坏现场,甚至还有人为了证明自己胆大乱碰尸体……而且当时救灾都来不及了,又怎么还会大费周章地派遣鉴识人员进去采证?
这要是给记者知道了,被全国民众质疑警方只着重办案而不顾灾民的性命,想必会连累许多高层得因此谢罪下台,所以又有哪位长官肯下这么吃力不讨好的命令?
这时,白风遥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好意思地朝黄警员笑了笑。
「抱歉,麻烦请您等一下,我得帮他翻身。」
黄警员连忙摇头摆手地说道:「不会,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我一个人就可以。」
白风遥有礼地拒绝了黄警员的帮助,接着只见他走到病床边,微微俯下身,嘴角含着淡淡的笑,似乎是在跟那个人轻声说些什么,尽管那个人没有任何一点回应。
季节,迈进了秋天。
窗户外头,可以清楚地看见红色的枫叶在风中摇曳,洒落的太阳光只让人感觉温柔而不炎热。
这间病房的位置也选择很好,从窗户看出去就是绿化公园,只是可惜那个躺在病床上的人,或许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看到了吧。
——那个人现在能活着是个奇迹,同样的,那个人如果能醒过来,也是个奇迹。
当初那个人是在中枪的整整八个小时后才被救援队救出,虽然救出后便动了紧急手术,可是由于伤及脑部组织,医生判断除非奇迹出现,否则那个人这辈子都是个植物人。
毕竟是一名刑警被杀,紧接着又发生警察杀人的事件,这两件案子是否有关?又或者只是由于地震造成的人性疯狂?为了厘清案情以及动机,黄警员接受了来自上司的命令,负责调查这两件案子。
虽说是调查,可上面应该也早就有了定见,将两起案件归咎于地震造成的精神创伤所引起,借此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不然也就不会只派黄警员给白风遥等人做笔录,却没有增加人手以及更进一步调查。因此,黄警员对白风遥心中其实是怀抱着深深的愧疚。
和白风遥见面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是每一次黄警员和他见面的场所,都是在这间病房即是公司的工作室,白风遥也都是请一位叫作刘兆维的下属带来这里,或者是使用视讯开会。
白风遥一直陪伴着杨斐,就算杨斐被宣判成为植物人,他也依然不离不弃。
之前,黄警员曾经听护士说起杨斐的母亲听了医生的建议,在考虑了好几天后,原本同意给杨斐施行安乐死的,毕竟与其让杨斐这样活着,死亡说不定才是解脱。
护士说,那是她第一次看见那个总是温和有礼的男人愤怒了,尽管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地大吼大叫,只是看似平静得激不起一丝波澜般地注视着杨斐的母亲,但在场的每个人却都能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愤怒。
无声的,没有表情的,却更让人为之心悸。
可是很快地,白风遥身上那股令人不安的气息消失,他缓缓张动嘴唇,在杨母、护士、医生,在所有人的面前说道:「伯母,很抱歉现在才告诉您……我和斐是一对恋人,从大学开始,我们在一起很久了……
「所以,请伯母把斐交给我照顾,斐所有的医疗费用也都由我一并承担。」说到这里,他深深一个鞠躬,静止不动。
杨斐的母亲从最初的错愕回过神后,比起自己的孩子是个同性恋,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孩子已经是个植物人的事实。
杨斐的母亲脸色沉重,声音哽咽地问着白风遥,一次又一次地问着「你确定?」、「你不后悔?」、「这个死孩子可能这一生都是这个模样……」
白风遥只是沉默着,保持鞠躬的姿势,一动也不动。
过了许久,杨斐的母亲低下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最终,没有在安乐死同意书上签名。
一阵冷风忽然吹进病房,黄警员霎时从回忆中清醒过来。
「抱歉,会冷吗?」站在窗边的男人问道。
黄警员赶紧摇头,说透透气挺舒服的。
白风遥走到病床边,轻轻拨弄着杨斐的头发,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黄警员说话似地。
「斐讨厌夏天,因为太热了,尤其最近几年又有温室效应……斐也讨厌冬天,寒流冷气团来袭的时候,他穿得再多也觉得冷。一年四季,斐喜欢春天和秋天,因为温度最刚好,初春、深秋也只要一件薄外套就很够了。」
不是不祈祷奇迹出现。但如果奇迹没有出现,那也无所谓,顶多耗上一辈子而已。
——只要这个人还活着,只要这个人还有呼吸,心脏还在跳动,他就有继续生存下去的理由。
长长的一段话,似乎只是在单纯的描述,但由始至终,白风遥的嘴角都带着微微的笑意,眼睛的视线从来没有离开过杨斐。
很温柔的感觉,可是,却也有种很悲伤的感觉……黄警员移开了目光,他担心继续看下去,也许连他这么一个都三十好几的人都会红了眼眶。
在那场夺走数万人生命的地震之后,时间才过了短短几个月,但看着眼前的一幕,黄警员想,如果杨斐这辈子真的都醒不过来,白风遥也许就会日复一日,重复着相同的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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