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是,他发现那辆车几乎一瞬就在眼前了,但他僵在原地直发冷汗根本不能动弹。
向着萧觉卿撞去的车安然无事地擦过萧觉卿,两者近距离相对而过。
在那瞬间,萧觉卿反应过来,飞快回过头却只看见那辆工具车碾过秦云照。
他额际一阵“突突突”响过,脑子里空白了几秒,立马蹿过去查看秦云照的情况。
保镖们见状也一个个飞奔过来,该叫救护车的脚救护车,该报警的就报警,那辆车已经远了,没人敢移动秦云照。
现场有些乱,肇事司机逃逸,追查绝对没有问题,但是现在没有人关心这个,秦云照的状况绝对说不上好。
受害人不便于移动,在场人都等着救护车来,萧觉卿发愣地看着地上惨不忍睹的青年,他的衬衣染上了红色,他看出他目前灵魂的脆弱,是受到冲击后的脆弱。
他想起那日他们的对话,如果他离开之后,季商云又出现了,我又要怎么样?
不,萧觉卿不会希望季商云出现,季商云也不可能再出现,他就是死了,是确确实实被秦云照害死了。
那样才能证明他是对的,而眼前这个脆弱的灵魂是错误的。
同时,他也会清楚自己的确不是他口中那个华而不实的半吊子。
这个灵魂只是自己修行途中的沧海一粟,他告诫自己不能心软,不能心软。
萧觉卿紧紧捏住秦云照一只完好的手上的小指,偷偷掐诀对秦云照进行散魂之法,他会抹杀掉这个灵魂,以免有更多的受害者出现,这都是为了人间正道,他这样想。
秦云照在等待救护车的过程中并没有昏死过去,但是他感受到灵魂的流逝,灵魂的疼痛刻骨而尖锐,他想喊叫出声,却没有一点声音,只能看到微张的嘴型。
散魂完成,萧觉卿直直站起身,救护车也及时到来。
终于,一行人离去,围观者也都散了,唯有萧觉卿久久不动,他看着地上刺目的红色神情微怔。
那个时候,那个灵魂,在喊:不要,好痛。
他倒是宁愿没有看到他的嘴型,没有认出他所说的话语,没有见过这个游魂,那他或许能四处逍遥快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多说无益,已成定局。
既然老天给了他一场车祸,那他就了结他,免得他抛下这具残败的身体,又去祸害别人家。
这种游离世间的灵魂,想来都是两手沾血的。
他们与恶魔做交易,夺人躯壳,毁人三魂七魄,谁能清白?
都说是异能,不过是古时候各种岐黄或者更久远的时候凋零的某种修行术,近些年来不知道为什么又多出一些苟延残喘的分支,不过都是些误人子弟的旁门左道,手段却无所不用其极。
现代科学也开始研究这些传承,称作异能,不过是换个名称罢了。
整理好心情,萧觉卿准备去吃饭,他好像失意的少年郎颇有些垂头丧气。
“你毁灭了他。”少年冷冷截住他,鼻翼上有一层汗s-hi,足以见得赶来的时候有多匆忙。
面对少年的的萧觉卿近乎锋芒毕露,“毁灭?”他低低地呢喃着,“怎么会是毁灭呢?我给过他机会,他不愿意留下,你也要带着他走,是你没给他机会。”
一眨眼,那个少年又离去了,他早就习惯了少年的神行之快,来无影去无踪。
萧觉卿失笑地摇摇头。
少年回到秦家,季夏还不知道父亲出事了,仍然屁颠屁颠地凑上来,一副开心得不得了的样子,少年照旧抱起他,温柔地亲亲他的头发。
少年眼底的认真,仿佛岁月静好。
“哥哥,你去干什么了啊?”季夏问道,童稚软儒的嗓音很是动听。
少年垂眸看向季夏,“找人。”对于季夏,尽管话不多,少年每次都还是有问必答的。
“那哥哥找到了吗?”
找到了吗?萧觉卿还是先前的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怕是已经魂飞魄散。
少年抱紧季夏,他很喜欢小孩子或者是单纯的喜欢季夏这一个小孩子,“嗯。”
管家已经不在这里了,他火急火燎地赶去了医院,他也有点想不通,怎么这些日子,自家爷跟医院老有缘分了。
这缘分来了,真的是挡也挡不住啊!
家里佣人给两个孩子做了丰盛的饭菜,补充营养,这两个孩子看起来都偏于单薄。
两个孩子倒是好了,医院里的管家可不好,他眼泪鼻涕纵横,待在急诊室门口等着二爷平安出来。
老人家伺候大半辈子的人,要是就这么去了,无异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不过一会,秦筝也赶来了,她多日耐着性子不见季商云,没想到他就这样性命垂危了。
“夫人,夫人……”管家一声声地叫着。
秦筝深吸一口气,“管家,他怎么样了?”
闻言,管家叹了一口气,“还不知道呢,我来的时候,二爷已经进去了。”
“嗯,”秦筝应声,“我们现在就等着吧。”
急诊室外没有哭声,有的只是死寂,几个保镖都站在门外,却还是让急诊室里面的人受伤了,还有一个女人和一个老人相对无言。
许久,急诊室终于打开了,一个医生说道:“手术很成功,但是病人要转入重症监护室。”
“太好了,太好了。”管家流着眼泪笑起来,天知道他听说工具车从二爷身上碾过去之后有多担心,同样的,现在就有多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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