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油条,豆浆,鸡蛋饼,小笼包。吐司,奶油,煎蛋,咖啡。”他指指餐桌的一边,又指了指另一边,一脸的贤良淑德,像一个称职的保姆一般耐心跟我解释:
“我不知道你现在喜欢什麽口味,自己挑。”
“都行……”我愣愣的回答,本能的向前走了步,大脑还处於被震动的当机状态回不过神。
我是自己都真的不记得,我到底是有多久,没吃过一顿正式的早餐了。
“没有都行这种早点,”他向我努了努嘴:“而且许先生,你确定你不但有裸睡裸起的爱好,而且还习惯於裸吃?”
我一下回过神来,看他打量著我似笑非笑的神情,这才猛的反应到我的一丝不挂。
同时回笼的记忆,还有我昨晚在他面前的各种狼狈丑态,以及揪著他的衣领大骂他当年一声不吭就走人跟林远一样没良心活该被阉了的场景。
我估计我这会的脸绝对和关公有的一拼,於是我一把拉开浴室门,以逃难的姿势直冲进去,听到他在外头的轻笑声:“跑什麽?又不是没看过。”
“!──”
我狠狠的摔上无辜的门用以泄愤。
把水龙头开到最大,把洗发水胡乱的挤在头上一通乱揉,我靠在瓷砖上,任水流将我从上到下冲个透。
很多曾经相处中渐渐被忽略的细节,在这个飘著早饭香气的清晨,慢慢浮上脑海,愈加清晰。
和林远最初同居的时候,我们还都是早睡早起按时上班的规律一族。往往我若贪眠,等醒了来到客厅,总能看到林远在那里体贴周到的备著早点。
於是一身的起床气也会随著他温柔的一笑消失殆尽。
到後来生意渐忙,因为不时需要夜间联系谈判的缘故,我常常一觉睡到昏天暗地,要麽直接中饭,要麽草草路上买了早点随便塞几口了事。
想当然尔,从此林远也就很少下厨。
我们的夥食开始越来越多的在外解决,我们之间的谈话时间,也随著了解愈深与工作愈忙而越来越少。
家里的厨房,因为我俩时间的不配合,就几乎形成了摆设。
“你呢?为了我们的感情,你付出了多少?”
“我理想中的对象,是一个以我为重而不是以事业为重的人。”
“岸哥,自从你有了事业之後,就越来越独立,很多时候我都觉得,你只是要个伴,而并不是需要我。你没感觉到吗?”
林远的话开始回响,洗发水的泡沫混合著热水从我脸上打过去,刺激的眼睛有点发酸。
大概以他的立场,根本不能理解,我努力的一切,我付出的代价,不过是希望为了跟他更远更好的走下去。
大概,也真的是我的错误。
是我不曾站在他的角度考虑,是我的疏忽大意,让他陷入寂寞,给了他走向别人的可能。
我根本就不具备抱怨的资格。
可天知道我有多希望,刚刚厨房走出来的,会是一如既往笑意盈盈的林远,会一如既往那麽温柔的告诉我:之前的一切只是一场幻觉,一场噩梦。
我发誓,如果还有机会,我绝不会再自以为是的认为他真的需要我的并肩而行,绝不会再为了那份我不能带进坟墓的事业而那麽马虎的生活,那麽不知不觉的远离我最重视最爱的对象。
如果还有机会。
虽然我知道,一切都已经是板上钉钉。
生活从来都只是向前,我们只能被动的接受上一次的代价带来的教训,以避免下一次的碰撞,却没有了回头弥补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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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俺现在最希望看到的情节是:
岸哥(大大咧咧:美人,反正咱都被甩了,在一起吧。
美人:成交。
ok ,完结。
这样能给俺省多少事啊tat
☆、12、不复以前
我换了衣服出来,某位大爷正靠在沙发上握著遥控看著电视,其架势比我这个主人更像主人。
听到我出来的动静,他依然盯著电视眼皮都不抬:“快吃,凉了。”
我也没有跟他客气的打算,在餐桌前坐下来,风卷残云的开始扫荡我所有的选择权。
其实也不是因为东西美味,只是我根本分不清饱饥,就像得了强迫症一般,机械的拿起食物就往嘴里送。
於是等迟暮关了电视走来时,两份早餐都已被我基本清空,留给他的只剩下满桌残渣。
他深沈的看著一团狼藉的桌子良久,又深沈的看向我:“失恋的人都有自虐的倾向麽?”
我心里一疼,努力的把嘴里吃不出什麽滋味的蛋饼咽下去,乐呵呵的刺激他:“做个饱死鬼总胜过饿死鬼是不?说起来,都是难兄难弟,你怎能独善其身?”
他沈默了下,“许岸,你还是跟从前一样。”
“……”
“输人不输阵。”他说完,拿起幸存的那杯咖啡,仰头一滴不漏的一气灌下去。
然後我突然想起来,他的胃似乎以前就不好,而且,他应该还没吃早饭。
“你有什麽打算?”他把杯子放回桌上,平静的看著我。
“回公司。”我想了想:“好几天没去了。”
“我说林远。”
“……”我停住:“林远怎麽了?”
“林远不是个合适的对象。”他声音温柔,就像心理医生的谆谆安慰,虽然那依然是废话:“你想开一点。”
“想不想开都是木已成舟了。”我客气的拍拍他:“有劳你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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