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你看他这麽大了,一个女朋友都没有交过,阿姨操心的。”
於勤小心地说道:“阿姨你放心的,张拓条件这麽好,还怕找不到女朋友。”
张母有些发愁地说:“他条件好管什麽用,一个人过日子,赚多少花多少,也没个人照顾他。”
於勤糟心地看了看张拓,谁说不是呢。
张母还要再说,张父赶紧端了一杯水过来:“你喝点水吧,我看这边天气挺干燥的。”
趁著张母在喝水的工夫,张父对两个孩子说:“要不你们先回去吧,有话明天再说。”说著看了看於勤,“你那个女朋友,要是方便就一起带过来,叔叔请你们吃饭,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张母哼了一声,没说话。
张拓进门起就一直沈默著,闻言看了看父母,对於勤说:“於小勤,要不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儿,晚点自己打车回去。”
於勤看著张拓的脸,有些心惊:“那什麽,天都这麽晚了,你明天还上班吧?先回去,有什麽事儿明天再说呗。”说完伸手去拉张拓。
张拓站著不动,直视著於勤的双眼,说道:“於小勤,他们是我爸妈。”
只这一句话,就让於勤闭了嘴。他跟张父张母打了声招呼,转身时小幅度地朝著张拓扬了扬手里的电话。
张拓没说话,等於勤关上门出去後,才走到房间的正中央,对张父张母说道:“爸,妈,你们坐。”
张父看著张拓,没说话,默默走到沙发前,坐下,没有了笑容,脸上自然而然地带出一丝沈重。儿子从小就省心,小时候调皮,但从不出圈,起来比起他的兄弟们,不知道乖了多少。何况家里长辈一贯宠溺,凡事只要他撒撒娇,耍耍赖,没有什麽事不依。所以看见张拓这副态度,很有点担心,是不是弄出了什麽连自己都摆不平的事情。
张母倒没觉出什麽,在张父的身旁端端正正地坐好,装出一副小学生听课的样子,笑道:“坐好了,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宣布吗?”
“爸,妈,我……”张拓思考很久,挑了一个不太刺激的说法,“我可能……不……我是说,我不会结婚的。”
张拓的母亲还没反应过来,笑著说道:“你这孩子,都说了没让你现在就结婚。我年轻的时候也这样,你外婆一说结婚就生气,後来还不是遇上了你爸爸。”说著偏头看了一眼张父,惊讶地发现他的脸色吓人,默默地收了声。
张父沈声,一字一字地说道:“你给我说清楚。”
张拓深吸了一口气:“我是同性恋。”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得“!当!”一声,张母捧在手里的水杯被用力摔在了地上。热水和碎玻璃铺了一地。她站起身来,嘴唇颤颤巍巍,“张拓,你放的什麽屁!”
张拓的眼神有一瞬间的瑟缩,可是又立刻转变成了坚定。压在自己心里多年的话说了出来,心头无比的轻松。他没有再说什麽,只是沈默地等待父母的反应。
张母指著张拓的鼻子,一时想不到怎样呵斥,半天憋出一句话:“你,你混蛋!”说完好像找回了一点力气,使劲拍了拍张父的背,骂道:“老张,你儿子是不是疯了!”
张父的腰背挺直,任由老婆在自己的身上一通胡拍,等她拍累了,才拉著她的手,把她按回沙发上坐好。问张拓:“你能确定?”
张拓点了点头。
张父想了想,缓慢地说道:“当年我背著你爷爷,去当了兵。在部队里,也有一些人……和你一样。但是他们退伍後也都各自结了婚,而且生了不止一个孩子。”
张母听了这话,好像找回了一些精神,说道:“对啊,你怎麽知道自己就不能结婚呢,说不定……说不定遇到一个好女孩,你就……”
张拓摇著头:“他们这是骗婚,我不行。我从小就不喜欢女人,现在也……不行。”他说得一字一顿,咬字也不清楚,好像回到了刚刚学会讲话的时候。“爸,妈,对不起。”
说完一咬牙,冲著地上的玻璃渣子就跪了下去。
双膝刚一接触地面,张拓就开始後悔,怎麽想了这麽个馊招。说到底,他就是吃准了父母舍不得看自己受伤,才用了这苦肉计,这样不孝,才得了报应。
那种感觉实在太恐怖。不仅仅是钻心的疼痛,他甚至听到了细小的玻璃渣刺进皮肉时那吱吱的声音。天啊,这玩意要是烂在肉里出不来可怎麽办啊,不会留疤吧,那以後是不是都不能穿短裤了。
第六十四 哪有那麽容易就谈恋爱的
下午刚换上的新裤子染上了斑斑点点的血迹,裤腿从正面剪开一条大口子,冰凉的酒精浸透伤口,带来了让人难以忍受的火辣疼痛,而精钢制成的镊子正夹著一大团棉花,在他破碎的皮肉间来回擦拭。
张拓的五官纠结成一团,冷汗混合著眼泪淌了一脸,看上去跟毒瘾犯了似的,狼狈极了。不过此刻也顾不上什麽好不好看,他马上就要痛死了!
张母一手拿著手帕抹眼泪,一手捏著大团的纸巾给张拓擦汗,那手抖得,都快对不准了,差点把擦了鼻涕的那一面又糊到张拓脸上。
医生仔细地把伤口清洗完抬起头擦了擦汗,喊护士过来上药。“幸好裤子把碎玻璃渣子隔在外面,要不然冲都冲不干净,”说著看了看张母,语气变得严厉起来,“这是你妈吧?年轻人有什麽话不能好好说,你看把她吓成这样!”
张母听了这话,哇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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