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其次。”他站起身走了两步,总是整整齐齐的衬衫衣裤现在看来有些凌乱,白`皙的脸庞则缺乏血色,形容疲惫:“最糟糕的是他们对你下手,拿你威胁我。如果你和埃米离开意大
利,我就无所畏惧,他们抓不住我的把柄,我以后也容易脱身。你的黑手党背景太明目张胆,他们要对付我,随便找个理由治你的罪我就非常被动,我不可能让他们动你。”
我一时又是感动又是惶恐,骤然陷入痛苦的抉择中。如莱恩所说,我的存在只会让他成为众矢之的,为了我们彼此好,我应该尽快离开意大利。
可是理智和情感有时候并不能共存,我的理智告诉我这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可是情感却叫嚣着一刻也不想离开他身边。
我抄了把头发,心事重重地站起身:“你让我想一想,好好想一想……”
我走到他身边,拉过他的手,在他唇边印上一吻。
他什么话也没说,沉默的目送我离开。
我拖着一夜没睡的身躯回到“黎明之光”,点燃一根古巴雪茄,依靠着落地窗,从房间阳台往克默西雅庄园的方向看去,试图在密密麻麻小如蚂蚁的众多窗户中辨认出莱恩所在的那扇。
我不能拖累他,我要尽快打包自己离开意大利。
我不能离开他,他有危险我该留下陪在他身边。
我该离开,他不需要我的陪伴。
我该留下,他们不一定会拿我做文章。
……
当太阳升到半空,正午时分,管家敲门进来问我是否要用午餐,我摇摇头,让他退下。
我揉了揉太阳穴,心烦意乱。我觉得我将自己撕成了两半,每一半都在排斥着对方的意见,每一半又都理解对方的苦闷。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我高声呼喊着管家,他急匆匆来见我,我让他打电话给德卡里奥,就说我有急事找他。
我视线看向远方,发现橙红色的太阳正沿着地平线慢慢下沉,才发现自己竟然就这样想了一整天。
活动了下僵硬的四肢,伸展筋骨,认真思考的时候感觉不到饿,现在思考完了,饥饿感立马席卷了我的胃。
我离开`房间,走到楼下,让男仆吩咐厨房为我准备吃的。
德卡里奥赶来的时候,我正在吸溜盘子里的意大利面。
他挑着眉毛见鬼地看着我:“听说你找我很急?”
我抹了抹嘴,微笑着告诉他我的决定。
“我们离开意大利,去美国,越快越好。”
瑞士不适合黑手党生存,美国更容易重新建立我的黑暗王国。
我身上背负着责任,我会安顿好sk和埃米,然后,我只给莱恩一年的时间,如果他不能在一年内来到我的身边,我就回国找他,死皮赖脸也要跟在他的身边。
21.u you——一切都抵不过,我爱你
当我来到纽约的头一年,我一直在忙着建立新的sk,并且时刻保持和莱恩的通信联系。
我在当地招募大量意大利裔门徒,通过不断扩张人脉收集情报取得威信。渐渐地,大家不再叫我们sk或者意大利佬,而是以我的姓氏,称呼我们“隆巴迪家族”。
要在异国他乡站稳脚跟非常不容易,我曾说过给莱恩一年时间让他来找我,可当我真的催促他尽快离开罗马的时候,我自己却分身乏术。
意大利的新首相逼走了本土不少黑手党教父,他们和我一样远渡重洋来到美国继续发展势力,彼此互不相让。我在持续的斗争和暗杀中杀出一条血路,只用了一年的时间就将那些看我不顺眼
的家伙一个个送上了天堂。
隆巴迪家族在纽约的势力一天天壮大,俨然成了最大的几个黑帮家族之一。
家族复兴理应让人振奋,可我的心情却一日沉重过一日,因为我和莱恩失去了联络。
我不顾德卡里奥他们的反对要回到罗马,最后被罗纳尔狠狠揍了一顿。
“如果他真的出事了,你以为你回去能改变什么?你只能把自己也赔进去!他把埃米托付给你,你要让他失望吗?”
我告诉自己要冷静,可还是慌得浑身颤抖,手脚发凉。
我根本方寸大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埃米被我们吵醒,穿着睡衣,手里抱着他的小兔子布偶,赤脚啪嗒啪嗒跑到我们跟前,大人们一瞬失去了言语,直愣愣地看着他。
我一把将他抱起,就像要吸取他身上的温暖一样紧紧抱住。
他睁着纯真的大眼,小心翼翼问我:“尤尼,你怎么了?为什么吵架?”
他还是个孩子,我不知道他能不能明白我的话,也不知道他能否承受现实的残忍。
我注视着他祖母绿一般的双眼,吻了吻他的额头,勉强做出笑容问他:“你想爸爸吗,埃米?”
他乖巧地依偎在我怀里,小小的胳膊环着我的脖子,软软地回答:“想!”
他的声音是那样稚嫩,眼神是如此纯净,一瞬间我的心鲜血淋漓。
“我也很想。”我将他按在我怀里,我不能丢下这个孩子,他还那么小,他现在只有我一个亲人。
思索再三,我没有回到罗马,我一方面焦急地让人打听莱恩的消息,一方面继续在纽约主持黑帮活动。
我从报纸和罗马传回的电报中得知,莱恩的预言成真了。法西斯上台之后没多久,他们就开始排除异己,别的党派根本没有发言权,国王也成了傀儡。
我无法想象他的处境该如何艰难,不过所幸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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