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君嫌弃地皱起眉头,“你脏不脏啊。”
小胖:“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君君扭头去看慢条斯理吃饭的李赐,问:“你怎么不说话?你是哑巴吗?”
李赐道:“食不言。”
“呦。倒是个明事理的。”袁白白夹了一块红烧r_ou_给他,“快点长大,以后也做个夫子,补贴家用。”
君君讽刺道:“人家才刚来,您就想着剥削了。”
袁白白轻摇扇子,“你吃绣花针长大的啊,怎么嘴巴一吐就是刺儿呢。这些话,你对我们讲讲就好了。别冷着一张脸对周大帅开炮。他现在是什么样的地位?真闹起来,我可保不住你。”
“你压根就没想保吧!反正现在来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大不了把我换了么!还怕找不到懂事听话的小旦吗?!”君君一句说的比一句大声,“砰”的一声撂下碗筷,砸在桌上,气冲冲地跑走了。
“死丫头,一天天的就知道气我!”袁白白也不吃饭了,腾地一声站起来,转身回房走,大概是真的气极了,走起路时腰也忘记扭。
李赐担忧道:“这么晚了,君君一个人出去太危险了吧?我还是去找她吧。”
小胖吃的满嘴都是油,“甭理她。每个月都要离家出走一次,我都习惯了!等天亮了,她就自己回来了。”
吃完饭后,要分配住宿的问题。大院一共就五个屋子,一间用来做学堂,一间是药堂,也是白忘陵住的地方。一间是袁白白的屋子,还剩下厨房和杂物间——小胖和君君住的,只有两张床。
小胖说:“君君有洁癖,讨厌别人动她的东西。我们三个睡一床吧。”
白忘陵道:“叶策身上有伤,你睡相不好,别又碰开他的伤口。”
小胖道:“那就让李赐和他睡呗!我打地铺!”
“夜里地上凉。你感冒就不好了。这样吧。李赐和你睡,叶策先住我那。等天亮了,我再去镇上买两张小床。”
“哦。好的。”夫子开了口,小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暗自奇怪,夫子不也有洁癖的吗……怎么和这小乞丐这么好。
……
叶策有伤在身,不能洗澡。白忘陵抱着他回房,把他放在榻上,又去打来清水,说:“我给你擦身。”
叶策坦坦荡荡地把衣服脱了,手放在裤腰带上,问:“裤子要脱吗?”他总觉得对着这么一张明珠美玉般的脸脱裤子是一件不文雅的事。
白忘陵道:“不用。”他给叶策上半身擦干净了,披上一件小胖的马褂,再蹲下,卷起叶策的裤脚,握着他纤细的小腿,一点点擦拭起来。
他低敛的眉目如画,似珠似玉,看得叶策再装不了温良恭俭让的老实人,嘴贱兮兮地说:“夫子。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长的真j-i儿漂亮?”
“……”
白忘陵无语地抬起头,对上他亮的出奇的眼睛,里面满是少年人的天真顽皮。
“你这表情好像伺候大爷的小媳妇哎。”
他见白忘陵不说话,低头给他擦腿,耳朵倒是红的要滴血了,就问:“夫子,你对我这么好,该不会真的想把我当童养媳吧?”
白忘陵无语三连:“没有。不是。别乱想。”
叶策砸吧了一下嘴,“可惜。我倒是打算长大后娶你当媳妇儿的。”
“……”
“早点睡吧。”他端起面盆走出去,回来后就钻进屏风后面,继续批改作业了。
叶策打了个呵欠,钻进被窝里睡觉。
到了第二天早晨,天还未亮,小胖哐哐哐地砸门,“夫子,夫子!不好了!袁先生被大帅府的人抓走了!”
白忘陵从屏风后出来,匆匆地披上一件衣服,开门把他放进来,问:“怎么回事?”
小胖气喘吁吁的说:“今早我和袁先生去集市买菜。听人说,昨天夜里,镇上闹鬼。大帅的三姨太被吓着了!不晓得谁污蔑先生,说是他装神弄鬼!他就被巡逻带走了!”
第52章 1937(3)
寻常人化妆是为了把自己打扮得更好看, 而袁白白偏偏反其道而行。把自己化得不人不鬼就算了,还弄得蹲大牢。那本尊该是有多惨不忍睹?
叶策是想象不出来的。
白忘陵闻言立刻梳洗了一番,准备上大帅府捞人。叶策像个公j-i似的单脚跳下床, 想着一快去凑热闹。
好脾气的夫子难得板起面孔, “回去躺着!你身上有伤,胡闹什么?!”再转头吩咐低眉顺眼, 毫无存在感的李赐, “你看住他!”
李赐乖巧地点点头。
小胖嫌事不够大, 朝二蛋的娘借来一条拴狗的铁链, 颠颠儿地献给李赐说:“要不用这个锁上?保证他除了床上, 哪里也去不了!”
李赐一推手,说:“不必。”
狗链拴人什么的,太伤人自尊心了。
叶策气得牙痒,说:“朱小胖!你上辈子是不是和我有仇啊?”
小胖一皱鼻子,“可能。我一见你就心里烦。”
叶策:昨天还夸奖人家长的俊俏,今天就嫌人家烦???
白忘陵将自己拾掇得仪表堂堂地准备去了,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村子附近都是知根知底的人, 如果遇到困难就去请他们帮忙。你们不要乱跑, 不用担心。外人找不到这里来。”
叶策听了觉得好生奇怪。这世上还有有心找, 找不到的地方吗?他到底是不放心, 白忘陵前脚走了没多久,他后脚就穿上鞋子跟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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