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把他嘴上的胶布撕了,反正荒郊野外,也不怕他大喊大叫。
“你的真名是不是罗德?” 戴伦此语一出,令“喉舌”微微变色。
对方的表情坐实了戴伦的猜测,
“那个断线九年的卧底?”
“喉舌”脸上诡异的笑容终于出现一丝裂痕。
“我以为你只会一边向塞勒·冯卖屁股,一边干出卖警队的勾当。没想到你的脑子还挺好使的, ” “喉舌”,也就是罗德,伸出鞋尖抵着戴伦的下巴,“但这让我更恨你了。”
“如果你有证据,大可匿名检举我”,戴伦还是在和他周旋,“现在这样大费周折,你到底要什么?”
“ 我在你这个年纪就潜伏进冯家族,九年每天都活在刀尖上,才到塞勒身边这个位置,然后你猜怎么着?我的上线死了,居然就再也没有人来联络我,”罗德恢复了诡异的笑容,“在我以为自己没有回头路的时候,你来了,小警官。”
“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联络我?”戴伦问。
“ 联络你?” 罗德突然气急败坏,
“你迫不及待地就爬了塞勒的床向他出卖情报表忠心,我怎么可能联络你这种警队渣滓!”
戴伦皱着眉,看似被他堵得说不出话,实则在回忆自己前几天看过的档案里罗德的情况,然而他身上又疼又饿,实在难以集中精神。
罗德还在恶狠狠地咒骂,他上前一脚踹在戴伦胸口,“你和塞勒一起毁了我的希望,你们不死,我简直日夜不得安宁。”
“咳,”戴伦被他踢得喉头一腥。
“别打死了,” 一直静默在一旁的瑟维尔出声提醒。
“你觉得塞勒会有什么反应”, 罗德收敛了怒气,重新阴笑起来,“ 一种,他在乎你的死活,就会来找你,我在这里给他备了一份大礼,”他意有所指地用鞋尖点点地面,“另一种,他根本不关心你怎样,不过他那么谨慎,见你失踪,现在一定在忙着毁掉和你有关的证据——我白天一直跟着他,搜集你们罪证的机会多的是。”
戴伦伏在地上喘息,回不上话。
罗德把他的嘴再度封起,转而继续威胁瑟维尔,“记住,好好看住他,你的小鸟才能活着从笼子里出来。”
罗德离开后,瑟维尔拎了一把椅子坐下。按照那人的要求继续“看住”戴伦。
刚才那一脚着实有些重了,戴伦又闷咳了几下,脸上胶带的边缘溢出了几滴鲜血,正沿着下巴往领子里淌。
瑟维尔知道对方这是在吐血。不过他并不在乎。罗德要这个人“活着”,那么只要还能喘气,就都算活着。
至于活得好不好, 他只关心两个人。第一个是他自己,第二个才是凯。
他自己活得好,才能有余力去照顾凯。
所以在被追捕的时候,如果凯不揭穿他,他不介意一直伪装下去。伪装可以为他保存实力,何况他很乐于见到青年没有自己相协时,被逼到绝境的凄楚。
但让凯凄楚的只能是自己,他不允许别人染指他的小鸟儿。
凯在狱中的眼神还在他脑海里回放。
你这次该恨透我了吧,小鸟儿。他下意识地摸上那时胸口被凯击穿的位置。
当初他重伤入院,便有人暗中传信表示可以为他提供权威的脑受损致失忆诊断。他心知对方必然日后会以此向他索求,但权衡了一下还是冒险同意——当时凯的态度还不明朗,多留几个后招,有利于自己保命。后来他渐渐康复,装傻充失忆之余,和凯度过了一段近乎温情的日子,直至两人在地下那几天,他也一直觉得这是他们近几年最美好的相处。
美好得连他都忘记了自己作过这个定时炸弹般的交易。
瑟维尔没想到,罗德并不打算向他索取什么,而是买通了医生,在他身上装了追踪器。
他自己成了凯身边的定时炸弹。
他也是刚刚才知道,罗德的卧底身份,以及戴伦和塞勒的关系。
原来,那人布这个局,是因为深恨塞勒和戴伦。却把他和凯一起裹了进去。
扫了一眼似乎已经昏睡过去的青年警官,瑟维尔无言地望向夜空。
小鸟儿,今天月亮很大很亮,明天大概会是个好天气。
可是,你大概不会再笑着对我说出去走走了吧。
沉罪勇敢(2)
一轮朝阳从地平线上现出面容的一角,城市的轮廓渐渐在逐渐变强的晨光中清晰。
豪奢繁复,断壁残垣,在这方寸之地上共存,犹如人间交错纷杂的权利势力。
地下的监牢中还是昏暗,若没有一日三餐,他们几乎难以分辨时间。
但西里斯很准时地醒了,他知道现在必定是凌晨五点,就像野兽的本能一样毋需质疑。
“宝贝儿,醒醒,我们该走了,” 他摸上凯近在咫尺的脸,暗沉沉中,只能依稀看清对方尖削的下巴轮廓。
“别他妈的叫的这么恶心,”凯刻意压低的不悦声音传来。他睡得浅,刚才西里斯一动,他也跟着睁了眼。只是这数小时的休息对连日的疲倦缓解有限,他醒来胸口有点闷。
“哟,起床气好大,” 西里斯循着声音找准他的位置,舔了一下他的嘴巴,“不过我又有了新发现,原来你说起脏话也那么好听。”
凯知道西里斯疯起来是什么都不顾的,他又害怕闹醒狱中的其他人,只能抿着唇,由着西里斯对自己又亲又摸。
西里斯像是吃准了他这点,把他满把按在怀里揉搓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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