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庙半掩在老树之后,积雪压满树枝,风一吹便扑簌簌落下几点碎雪屑。
土地庙门扇都关着,丹絑直接穿墙而过,碧华灵君正站在屋子的中央,望着丹絑,应是早已察觉到他到来。
丹絑在他面前站定,唤道:“清席。”
碧华灵君微笑道:“帝座。”
丹絑思索过该如何开口,正是经过了许久的思索,他决定还是直接一些,他浑身冒出幽幽的光,望进碧华灵君的双眼:“清席,我今日来,是和你说,我后悔了。当日我不该说和你散了,我原本是觉得,你我在一起,已没了乐趣。但自从和你散了后,这些年我过得更没有乐趣,我方才知道,我错了。清席,你我再重新一起,可好?”
碧华灵君扬起眉:“帝座今天来,就是和罪仙说此事?”
丹絑恳切地上前一步:“清席……”
碧华灵君爽快一笑:“好。”
如此痛快,不愧是清席!丹絑立刻又上前一步。
土地庙的门忽然吱嘎一声,丹絑侧首,碧华灵君道:“不妨事,是葛月出去了。”
话毕居然向前一步,亲上了丹絑的双唇。
丹絑诧异了一瞬,便心花怒放。
清席,他难道并没有看起来那么悠闲,他其实也后悔了罢。
他后悔本座也后悔,这就是所谓的两厢情愿。
相互噬咬唇舌之间,丹絑扯开碧华灵君的衣衫,感觉碧华灵君的手也滑入了他的衣襟内,顿时觉察到许久未有的满足,满意地嗯了一声。
月光清澈,床榻凌乱。
丹絑半眯着眼懒懒地躺在土地庙的木板床上。
说老实话,这床太窄,略有些硬,并不很合他老人家的意,但他此刻半盖着被子躺着,竟有种再也不想起来的念头。
碧华灵君握起一缕丹絑散在枕侧的发慢慢顺直,在他耳侧道:“方才……帝座满意么?”
丹絑懒懒笑道:“清席,我知道你心里可能还有些气没消,毕竟,之前确实是我不对。我再向你赔个不是,你别一口一个帝座了。”
碧华灵君笑了笑,起身,丹絑拉着他的衣袖:“做什么?”
碧华灵君道:“我去备水,让你沐浴。”
丹絑打了个呵欠,继续半眯着眼:“不用,我不知怎么,懒得动,你我先这么躺躺。”
碧华灵君倒也从善如流,重新在一旁半躺下。床榻太窄,故而丹絑和碧华灵君这么躺着就会紧挨着,丹絑很喜欢。
碧华灵君继续顺着丹絑的散发:“那么,先把有些事情安排妥当,也好。”
丹絑应了一声,也是,又重修旧好,以后当怎么办是要计较一下。清席肯定不能再做土地,还回到那个岛上去?……
碧华灵君道:“小仙这里,倒是没什么,反正是个清闲土地,帝座什么时候有空,什么时候便可过来,凭着你的意思吧。”
丹絑道:“清席,你在说什么?今后肯定你我一起住,就和……那时候一样。”
碧华灵君微笑道:“帝座,我此时已是土地,非传召不得回天庭。做土地乃是我自请下界,断然不会回去。再说也违反天条。帝座来找我,只为了不闷得慌,小仙这里没什么关系,一切看帝座方便,是一日一至还是两日一至或者随性而至,小仙都会尽心奉陪。再况且——恕小仙说句实话,当日你觉得闷了,如今固然又怀念了,但过段时日,还是会与之前一样,再觉得闷。反倒是目前这样,帝座才真正多了个消遣,会不那么闷。”
丹絑慢慢皱起眉,坐起身:“清席,你说话不用如此曲折,直说罢。”
碧华灵君也坐起身,凝望着丹絑,嘴边的笑是无奈的苦笑:“丹絑,你其实并不喜欢我,你以为的喜欢,并非所谓的情。你想要的,实则是在天长地久中能有个做伴的,好解闷。这乃为上仙者的一点想法,并非凡心,更不是凡情……”
丹絑眯起眼:“所谓凡间情,所谓凡间伴侣,不就是为了相偕相伴。为何这不是情?”
碧华灵君再苦笑了一声:“这确实不是,至于为何不是,只有明白真正凡情者,才知道其中差别。”
丹絑直直盯着碧华灵君。
月光晕开在床榻上,白且幽凉。
丹絑忽然叹气道:“清席,你果然还是在恼我。”
碧华灵君叹息:“没有,从……未有过……”
丹絑忽然之间,觉得空荡荡一片,像是身边的东西,一瞬间全都没了,只剩下他独自站在光秃秃的天与地中间。
他觉得有点凉,很颓然。
土地庙附近没有温泉,碧华灵君备下浴桶和热水,服侍他沐浴。
沐浴完毕,丹絑觉得确实没有再留下的余地,颓废地准备离开。
在门前,他想问,清席,你说我对你并非凡情,那你对我究竟是否只是顺从而已,有情无情?
他踌躇了一下,没问,叹息离开。
此时问了,十有八九,清席会说只是顺从,更加伤感。
丹絑颓然地驾云回天庭。
清席说的他之本心乃无情说,说得他老人家心瓦瓦的凉。
当然,他老人家不会因此怀疑,自己对清席的一颗心不叫情。
双修之事,可还有个名字叫情爱之事。粗鄙了一些,但足以证明许多。
而且,清席话说得虽然绝情,他老人家蹲着等沐浴,清席还是拖个桶过来了。丹絑回忆起那双给自己擦背梳发的手,长叹一声。
他颓废地想,想把后悔变成不后悔的路,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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