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我忍住yù_wàng,接着用力地把杯子砸在地上,飞溅的血液和扑鼻而来的气息不仅叫我咬紧了嘴唇,还惊起了树林里大群大群的蝙蝠。
“你从哪里弄来的!”突如其来的愤怒攫住了我的心脏,我顾不上灼伤用力地抓住了笼子,大声冲那个邪恶的巫婆喊道,“莱缇西亚的血,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薇薇安看着我,一言不发,她扫了一眼地上的鲜血,然后皱起了眉。
她不理会我,也没有人理我这个阶下囚,我爱人的血香气一下子挑起了我的性冲动,我努力地克制住自己的愤怒和yù_wàng,静默片刻之后颓废地坐在地上。
圣女冲着我冷笑了两声就把我丢在了花园里。夜幕来临的时候,我被那几个守卫用银质的镣铐锁着送进监狱,出乎意料,这个监狱的防备措施比芬里镇的地下牢房要差得多,不知是不是为了彰显光明神的仁慈宽容,囚室的环境相当好,甚至有整洁的桌椅和一张柔软的床。
守卫没有给我解开镣铐,也没有提供食物,我只好直接躺倒在那张狭窄的床榻上,思考着要怎么逃跑,得出的结论却是不可能——即便我这具身体比以前要厉害些,也无论如何也无法从数以千计不眠不休的守卫眼皮子底下逃脱,更何况这里的银器和圣水比芬里镇要多得多,形成了一道几乎是不可逾越的屏障。
随着夜晚的到来,我的头脑变得更加清醒,于是我干脆坐起来,背靠着墙,猜测薇薇安到底想对我做什么,她没有直接杀死我,甚至还想给我鲜血维持我的生命,然而我的身上没有任何值得她图谋的东西,除了莱缇西亚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迹。
想到这里我就忍不住哆嗦——她不知从哪里弄来莱缇西亚的血,说不定这个老巫婆有收集癖,也要把我身上的血抽干。
这时候我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轻响。
我立刻绷直了脊背,警觉地转过头:“谁!”
声音来自隔壁的那间囚房,我凑过去通过缝隙往那里看,只见一个白胡子老头正在轻轻地敲打墙壁。
我吓了一跳,连忙出声问:“你是谁?”
他停下动作凑过来,这时候我清楚地看到了他的脸,忍不住后退了半步。
黑暗中,他的脸显得十分骇人,仔细看来像是骷髅上罩着一层松垮的皮肉,脸上垂着的毛发已经全部变得雪白,身体也衰老得似乎碰一碰就要化成灰,我没有办法判断他的岁数,杂乱的白发蓬草一般遮住了他半张脸,这让我想起薇薇安——她的头发也是如此,失去了光泽,像是冬天的马棚里垫着的枯草,即便养护得再为细心也遮不掉岁月的痕迹。
老人注意到我的视线,他抬起头对上我的眼睛,深凹的眼眶里积聚着黑色的阴影,这让他显得更加可怕,像是行走在夜色中的幽灵。
“你好,”他突然跟我打招呼,表现得十分亲切自然,“看来你是薇薇安的新客人。”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他,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我当然不是什么客人,我和你一样,是被关在这里的囚犯。”
他看向我,这一瞬间我清楚地看到了他的双眼。那是一双深蓝色的眼睛,目光锐利得像利刃,与那苍老衰弱的身体极不相符。
“你……你是谁?”我突然有点害怕,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身子。
他定定地看着我,嗤笑了一声,那声音又低又哑:“我住在这里,很多年了——你在怕什么,小孩,你能够轻而易举地杀死我。”
察觉不到恶意,我绷直的身体微微放松,接着我有些好奇地问他:“你住在这里很久,那你几岁了?”
“我忘了。”老人有些夸张的耸了耸肩膀,我简直怀疑这个动作会让他的骨头穿皮而出,撕坏他这具与腐烂只有一步之遥的身体。“我忘了自己的年龄,忘了自己的名字,忘了我爱过的女人,你可不要问我这些问题。”
“你和薇薇安认识!”直觉告诉我他一定是做了什么事情得罪了那个恶毒的女人,被关在这里一关就是几十年,并且最终要老死在这监狱里,这么一想我就忍不住对他多了几分同情,先前的恐惧也消散了大半,“你做了什么坏事触怒了圣女?”
“哈——”他似乎想笑,但是没等这个嘶哑的音节全部发出,就弯下腰抱着自己的身体大声咳嗽起来,他的身上竟然积满了灰尘,随着猛烈的动作抖落在床上,“那你呢,吸血鬼男孩,你又做了什么坏事触怒了圣女?”
我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这里关过很多很多的吸血鬼,你只是其中的一个,而且你们非常的相似,都属于……二代血族。”
“为什么?”我皱起眉头,“薇薇安仇视二代血族?”
“二代血族会威胁到她的生命。”老人凑过来,布满褶皱的额头抵着囚室冰冷的墙壁,“薇薇安不是个人类,你知道吗?”
“传闻她在遇到光明神之后被赋予了永恒的生命。”我眨了眨眼睛,“她不算是人类吗?”
老人再次轻轻地笑了起来,嘶哑的声音顺着金属的墙壁传来,擂鼓一般镇得我鼓膜发疼:“那是个传说,不过也是,你们小孩子都相信传说——告诉我男孩,你是光明神教的信徒吗?”
我摇了摇头。
“那真是太好了。”他哂笑了一声,继续说道,“光明神教在被薇薇安统治之前,可以算是秩序的维护者,而薇薇安成为不老不死的圣女之后,教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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