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意识里却觉得这样才是对的,难怪13岁的小珩总给他一种不协调的感觉,要说小珩是男生,可那摸起来肤质细腻的触感是女孩子的特徵,若说小珩是女的,那眉宇间的疏朗英气又过於阳刚。
李柏庆从一开始的震惊,到情绪慢慢平复,然後目送任玦珩走完人生最後一程,看着自己爱了那麽久的人,成为一幅摆在灵堂里的黑白照片,那张英姿勃发的俊脸就这麽被永远定格在按下快门的瞬间。
一阵风吹来,李柏庆将未燃尽的烟头扔在地上用鞋尖捻熄,拉紧衣领,转身离去的时候,一个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在看甚麽呢?你不是这里的住户吧?」来人穿着一件军绿兜帽外套,一件赭色牛仔裤,边说边撂下头上的兜帽,露出一张不施粉脂的俊脸。
李柏庆望着这身高到自己肩膀的女人,不正经的痞笑:「我应该没给别人添麻烦吧?小姐你是哪儿的?别是这里的警卫吧?」
女人笑了,两道剑眉斜飞入发际,既友善又不失强硬:「我是这里的住户,常常看到你在这儿晃,我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你也没做甚麽失格的事,不然我早报警了。」女人指着李柏庆刚刚观望的楼层,「我就住在d9之2,你总是望着d9之1,那对新婚夫妻是我邻居,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守望相助一下。」
女人的手机突然响起,她接起来,李柏庆趁机转身离开,逡巡间,女人的谈话内容吸引了他的注意:「义式厨房?那家餐厅我知道,嗯好,对了,李老师,我以後可以叫你柏达吗?你也不用这麽生份,叫我玦珩或小珩都可以……」
李柏庆步伐一顿,骤然转身,正巧身後的女人也挂了电话,李柏庆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吭哧道:「……你说你叫甚麽名字……?」
小珩看着他,良久,才咧出一个碜人的冷笑。
「我可不认识你喔,先生。」
「谚,我想调休。」
「没问题,你老板我最有爱心了,你明天就好好休个假,陪陪你儿子吧。」
「不是,我想调休两个礼拜。」习铮话刚说完,雷谚文那张俊脸登时就垮了,要死不活的嚎起来:「你老板我突然心血管疾病复发,可能今晚就要住院,习,这间饭店就交给你了……」
「我想去玛索一趟,总是让eric来台湾看我,真的很不好意思。」习铮说。
「那你抛下我抛下旭日饭店就很好意思吗?!」小谚谚尖叫,就差在地上打滚耍赖。
「人事部的李荷完全可以暂代我的职位,而且接下来一个月是饭店淡季,住房的客人不多,只要好好控管餐厅跟食材的物流……」
「别说了!我痛恨我自己,当初接待玛索商团的时候,为什麽要派你去,我他妈自己去的话现在就没这些破事了!我家的习也不会被陛下拐走了!」雷谚文愤怒的扯着头发,习铮忍俊不住:「你怎麽这样啊,eric刚把度假开发案交给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麽说的,怎麽现在就过河拆桥了?」
雷谚文抻着脖子吼回去:「一个度假山庄开发案哪能跟你比啊!你是我独一无二的习啊!」
是独一无二的〝小谚谚褓母吧″。习铮在内心扶额。
「那你周一去,周三回好不好?」小谚谚开始讨价还价。
习铮:「又不是在打仗,我希望能优闲一点,虽然玛索很小,两天也太短了。」
「习,」雷谚文突然一改过去闹腾的性子,特严肃的望着他,「你不会去了玛索,就不回来了吧?」
习铮好笑的瞅他:「我是去看望朋友,又不是跑路,为什麽会不回来?」
雷谚文坐进宽大的办公椅里,若有所思道:「不知道,从第一天遇见你,我就有这种感觉,好像你随时会消失,一点痕迹都不留。」
习铮正想反驳我才怕你这没定性的家伙哪天真的跑了把饭店扔给我呢,就听雷谚文缓缓开口:「小行的母亲……你现在还有跟她联络吗?」
看习铮表情一变,雷谚文讪讪道:「我不是要身家调查,你看,小行都10岁了,你在遇见陛下之前也空窗了好多年不是吗?既然你一直没有跟谁在一起,代表你对小行的母亲还念念不忘吧?现在看你决定跟陛下在一起,表示你已经彻底走出来了,所以才会问问关於小行的母亲……」
「小行的母亲在他出生之前就死了。」习铮平静的回答,眼底波澜不惊。
雷谚文像被甚麽噎着似的,愣了几秒才呐呐道:「……呃,原来如此……我很抱歉……小行的母亲是生病还是……?」
习铮淡淡回答:「是急症,抢救不治。」
「喔。」雷谚文不知道该说甚麽,他对习铮的妻子很好奇,可一直找不到机会问,看习铮那麽年轻就有孩子,还以为习铮跟他老婆是所谓的先上车後补票,女孩因为年轻贪玩,抛弃习铮父子跑了呢。
「调休的事,请你再想想,我会在离开前把事情都跟李荷交代清楚,应该是没问题的。」习铮说完,朝他点了个头就开门离去,留雷谚文一个人怔愣地望着阖上的门板。
习铮站在曾经熟悉不过的红色大门前,清化这十年来翻修过几次,不仅盖了新校舍,新宿舍,还变成了男子高中。
他站在围墙外,看着篮球场上充满活力的高中男生们,看他们恣意挥洒汗水,因为一点小事咧着嘴大笑或抡起拳头扁人……
他看的太出神,以至於被突然冒出来的工友吓了一跳:「先生,您是学生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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