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没来由得骤然一紧。
啊……又来了,早起心慌,看来今天注定是个没有干劲儿的一天。
“早啊,林栖。”无精打采地顶着太阳刚走进影楼,就撞见沈如清正在拖地。
“哦……早。”蜻蜓点水地点点头,我耷拉着肩膀,迈开像是绑了石铅的双脚一步一沉重朝二楼休息室走。
“怎么了这是?跟残废了一样。”手里拽着拖把,沈如清紧随其后跟着我,语气异常怪异:“你……不会是和林夕……做了什么奇怪的事儿吧?”
奇怪的事儿?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我轻轻摇头表示不明白她在说什么,更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儿。
交朋友,就得交那种能从你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大致清楚明白你想表达什么的人。而沈如清,就是这样一个朋友。
似乎有些不耐烦,又似乎有些困扰,沈如清嫌弃地皱起了眉说:“都这么大人了,非要我像生物老师教我们男女两-性生殖器时那样直白露骨吗?再怎么样我也是女生,这种事儿怎么好意思说啊!所以我刚刚的意思是……你是不是纵欲过度了?”
越听越惊悚,最后我忍不住深吸一口气,睁大了眼睛盯着沈如清看。都说的这样直白露骨了她还好意思说她不好意思说?况且不管怎么看我都只是精神不足吧?她究竟是从哪里判断出我是纵欲过度了的?退一万步说就算我真的纵欲过度了这他吗又关林夕屁事儿?
“沈如清……”极其不解地蹙起眉头,我停顿了一会儿,问:“你早上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大概完全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沈如清先是吃惊地张了张嘴,然后就开启了反击模式:“我还想问你是不是木头啃多了泡在你进了水的脑子里,结果除了长出yellow的小花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呢!”
看……我用我的经验告诉你们,千万别去招惹毒舌的女人,尤其是既不轻易服输还毒舌的女人!如果要用一个动物来形容她们的话,我觉得只有眼镜王蛇和她们最匹配。
“你们聊什么呢?外面一个人都没有。”听见这清淡如水声音的一刹那,我肩头就不自觉抖了一下。顺着声音转过头,看见的果然是店长。
“啊……林栖刚刚中暑差点儿晕倒,我送他进来缓会儿。”抿嘴笑着,沈如清说这话时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心里伸出中指送了沈如清一句“呵呵”我附和笑着点点头。
见我和沈如清话语意思都一致,店长也没多说什么,只点点头说:“洛宸打电话来说今天有事儿要请假,我本来打算让夜班的化妆师调一下班的,刚好克里娅今天休息,所以化妆师我来做,收银台就让克里娅来看了,你们快收拾收拾。”
今天,是我为数不多感觉到疲惫的一天,不是说工作辛苦,而是躲克里娅。
不知道为什么,我从克里娅那充满……暧昧?地笑容里,感觉到她可能已经知道我知道她和店长的关系了,所以在她每次想找我搭话的时候我都匆匆逃开,看见她也会避而远之。可影楼一共就这么大,躲了整整一天,最后还是在下班儿前被她给堵在了摄影棚。
“林栖,你为什么躲着我?”就和前几天跟克里娅说话时一样,我抱着单反坐在沙发上,克里娅坐在我旁边儿。
似乎是料到我不会回答,克里娅接着说:“你都知道了,对吗?……其实那天你路过服装室的时候我看见你了……你是不是觉得……特别难以接受?”
难以接受?是的,我的确难以接受,但与其说是难以接受不如说是难以理解更为贴切,我不理解同性之间的爱,也不理解为什么会喜欢上和自己一样的同性。
“还是说……你觉得很恶心?”克里娅的语气很奇怪,听起来有些小心翼翼。但是该怎么说呢,恶心这个词儿我从始至终都没想过,只是觉得纳闷儿,想不通,感到惊讶和奇怪。
“不……”摇摇头,我说:“我并不觉得恶心,只是被吓到了,我一直以为你是店长的亲戚之类的。”
之前怀疑人家和店长关系不寻常的是谁?林栖啊林栖,这大瞎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的,看来你也堕落了。
“那就好!”长舒一口气,克里娅轻轻笑了起来:“你知道吗?林栖,我和伊人在一起五年了。上大学时,我的一些朋友和同学不知道从谁那儿听说了我喜欢女人,后来她们又看见伊人来找我,从那以后,她们全都用一种仿佛在看虫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我,那让我非常……”好像是回想起了那时的心情,克里娅轻轻叹了一口气,继续说:“林栖,我很喜欢你,也很喜欢如清和洛宸,所以我让伊人瞒着你们我和她是恋人的事实,我知道同性恋在中国是很让人反感的,可……”
我懂。我懂那种被人用看虫子般地眼神看着的感受,你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那样看着你,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更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把你当成异类。记得刚到上海的时候,我不会说普通话,在学校无论和谁说话都是一嘴儿的家乡话,很多同学因这抵触排斥我,甚至动手打我,他们当时就是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想,他们大概是把自己当成了以后是会拥有绚烂多彩翅膀的蝴蝶幼虫,而把我当成了冒充蝴蝶幼虫可怜又丑陋的飞蛾幼虫。
“克里娅,你要知道,我不是反感你才躲着你,你喜欢谁是你个人的事儿,我和你做不做朋友才是我们俩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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