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才到山寨,金汐月料想秦之翦和金鎏也不会这么早的起来,便没有一大早便过来陪伴,只是她忘了他们还带着个孩子,大人不想起,孩子起了,大人还是要跟着一起起来的。
金鎏早早的就听见了孩子的哭声,唤了佳琴过来伺候洗漱后便去照顾孩子了,秦之翦一个人也谁不安稳,金鎏起来没多久也起来了,草草的洗漱了一番一开门,却见白小六站在门前,微微的抬了抬眉,没等他开口便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来见我了。”
对于秦之翦自称为“我”,白小六并不感到奇怪,微服私访还一口一个朕的话,不被人当成疯子,也会被人识穿了身份,只是秦之翦随意的语气让他松了一口气,有些不好意思的道:“终归是我做错了。”
“这还像是你说的话,若是连承认错误的胆量都没有,那就不是你了!”秦之翦点了点头,侧身退了一步道:“有什么事进来说吧!”见白小六犹豫了一下,说了一句鎏儿去看孩子了,这才转身自己先进了屋子,在桌子边坐了下来。
白小六松了口气,虽然过了这么多年,金鎏已经是四个孩子的娘了,他还是不愿意见到金鎏,不是原本她当年没有接受自己的感情,而是经过以前的种种后不知道该这么面对她。
“山寨不比皇宫,几位哥哥也都没有娶媳妇,自然没有奴婢丫鬟伺候着,就连汐月那丫头什么都是自己动手,怠慢之处还请皇上见谅。”白小六进门亲手倒了一杯茶放在秦之翦的面前。
秦之翦没有伸手去接,只抬头望着白小六,直望得他心里有些发毛的时候,才开口道:“你真把你当成这山寨里的人了?你忘了你是白将军府的六少爷了?”
白小六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低头放下茶杯,也没有敢坐下,站直身子道:“不敢忘,只是我觉得这里更加适合自己罢了。”
“难道是因为鎏儿?”秦之翦直接问道,一双在朝堂上已经练就的越发锐利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白小六,眼前的这个人虽然少年顽劣,却是他最喜欢的一个侄儿辈,后来却成了他的情敌,虽然现在高下已分,可是他对他的心还是一样的,只希望他好,不希望他自暴自弃,让自己一身的才能荒废与这深山莽寨之中。
白小六是没有想到秦之翦会这样问他的,他今日来也不是为了金鎏的事,更甚者他根本不想提起当年的事情,不是他还放不下,而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可是秦之翦问了,他自然不能不答,迟疑了一下才一脸严肃的道:“皇上误会了,小六说的都是实话,不回京,与皇后娘娘没有任何关系,完全是因为这里适合小六,况且说句越矩的话,虽然小六没有资格,可是小六还是希望皇后娘娘能够幸福的,这几年来小六虽然不在京中,当时对京中的事情也知晓一二,昨日更是见了皇后娘娘,晓得娘娘过的很好,这样也就足够了,反过来想想,若是当年小六若是……说不得娘娘现在便没有这么幸福了,这么想来,小六宁愿娘娘幸福。”
“只是这件事你还没有放下是吧?”秦之翦终于伸手端起了白小六放在自己面前的茶碗,呷了一口问道,语气没有了之前的紧迫。
“或许只是放不下当初那个天真的自己。”白小六嘴角无奈的勾了一下,倒是想起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道:“皇上,小六今日来,是为了靖漱的事。”
“哦?她这么了?我好像记得她是入了奴籍的。”秦之翦早在见到靖漱的时候便让夜鹰去查过了,并不是要追究靖漱和白小六的过错,而是上位者一种掌控全局的习惯,他不想有任何不清楚的因素存在,尤其是他的身边还有金鎏和孩子,他不能让他们出半点差错,抬头看了白小六一眼道:“既然你把人带走了,为何还能让她入了奴籍?”
“说起来还要感谢皇上宽厚仁慈,要不靖漱只怕连奴籍也入不了,只有死路一条。”白小六说着,把自己当年救靖漱出来,又与她分开的事情,还有在盘龙镇巧遇的事都说了一遍,说完双膝跪在了地上。
“你这是做什么?”秦之翦望着白小六,却没有伸手扶他。
“虽然皇上宽厚仁慈,可是小六私自劫了法场,还是罪该万死,请皇上恕罪!”白小六俯首说道,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一个头。
秦之翦嘴角微勾,他还以为白小六要说什么,原来是为了这个,其实他也是有心要放靖漱一马的,要不就凭白小六单枪匹马的,也能劫成法场,那他的城防守卫还有京城守备,侍卫那些人可不都是吃白饭的了吗?他料想白小六也是想到这一点了,还肯低头认错,也算是有心了,正要让他起来,余光却瞄到门外一抹藕荷色的身影,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他记得金鎏今儿个早上起来的时候并不是穿的藕荷色,而且那个身形……秦之翦心里有了数,脸随即沉了下来,冷哼一声道:“昨日见你的时候我就想跟你算这笔账了,只不过念在你是这山寨里的当家之人,给你们大当家几分薄面,所以才没有在那个时候追究,今日既然你还算有自知之明,那好吧,你说我该怎么罚你!”
白小六微微一怔,抬头看可秦之翦一眼,见他脸色确是不好,像是真的生气,心头微微颤了一下,秦之翦料的没错,他是猜到秦之翦不会追究自己的责任的,可是却没想到与他料想的不一样,现在他已经开了口,难不成还要退缩不成,这不是他白小六会做出来的事,一咬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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