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震惊地发现到这个事实时,大受打击的凌煜丞蜷缩在充满男人气息的床铺上哭了一整夜。
他也许不会回来了……绝望彻底笼罩住凌煜丞整个人。
因为连自己要结婚的这天,他也不回来挽留。
眼泪决堤似的不断自眼眶中泉涌出来,心脏仿佛被硬生生的挖走了一大块,疼得他身子微微抽搐着,不知是因为悔恨、还是因为伤心。
再也不会有人像他一样愿意包容自己的任性、坏脾气,或是对自己那样既霸道又温柔地笑着了,而自己却连一句喜欢都没说过……一想到此,凌煜丞就痛苦得不得了,也许此生再也没有机会对男人诉说自己的爱意了,唯一认真的爱,就这样被自己的愚蠢彻底毁掉了,悔恨交加的泪水不停地流着。
自己彻底失了约,乔雨现在肯定穿著白色婚纱在教堂里头气得连连跳脚吧,可凌煜丞完全不想理会她了,就算她愤而将他跟男人的恋情说了出来,也无所谓了……比起失去穆千驹的莫大痛苦,她的反击不过跟被蚊子叮了一样的渺小。
隔日的晨曦逐渐从窗外溜移进来,刺眼的光线照射在凌煜丞哭得红红肿肿的眼皮上,令他几乎睁不开来了,即便是早晨阳光仍无比毒辣,感觉整个人都像要烧起来似的。凌煜丞懒洋洋地躺着,什么都不想做,仿佛将身上的水分都流干了似的哭泣方式,浸得枕头上面湿了一大片,闷闷热热地很不舒服,但他完全不想理会了。
喉咙很干,隐约意识到自己该爬起来喝水,可已经有些脱水症状的凌煜丞根本没有力气爬起身。
他就像只断线的木偶般,失去自主能力地瘫软在床上,被晨光扰醒的意识也逐渐昏沉下来,他闭上眼睛,将自己深深埋在棉被之中,再度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醒了又睡、睡了又醒,完全丧失时间感,他只能靠隐约感觉到的二次太阳东升判断已经过了两天了,而这段期间他一直没离开过床铺,没有饥饿的感觉,只有一股深切的空虚夺去了他全身的力气。
四肢酸软无力,嘴唇因为许久未沾水而产生裂痕,眼睛布满血丝,视线也几乎要瞎了似的变得模模糊糊……如果穆千驹知道自己就快死了,会不会愿意回来?
望向窗外逐渐昏暗的天色,凌煜丞疲倦地静静闭上了眼睛。
◇◆◇
没有死成啊……一睁开眼睛,最先感受到的感官刺激就是医院独特的药水味扑鼻而上,跟预期的天堂花香差距甚大。
凌煜丞想开口询问自己怎么会跑来这地方,却发现喉咙干哑得不得了,一个声音也发不出来。
「王八蛋!你找死吗!?」凌爵非布满怒气的俊秀脸庞出现在他视线上方,不住痛骂着:「你不吃不喝有几天了?还有想死干嘛跑到别人家去死?你是不是脑袋发神经了!」
当他四处寻遍不着人,判断出凌煜丞最后一个有可能去的地方,也许是穆千驹刚迁移的新公寓时,凌爵非是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去看的。
跟房东说明来意,要了备份钥匙进屋,见客厅空无一人时,他感到既安心又觉失望,安心的是同一天消失的凌煜丞跟穆千驹两人之间也许真的没啥关系,失望的是在婚礼前突然失踪的凌煜丞会跑到哪里去他根本毫无头绪。
本来已经打算离开了,幸好他又稍觉不放心地打开了卧室门察看。
当推门而入的瞬间,发现众人好几天寻觅不着的凌煜丞脸色苍白地瘫软在床上时,凌爵非以为自己看到了尸体,吓得心脏差点麻痹。
后来当他浑身冰凉地伸手试探出他最照顾的小堂弟鼻间还有一丝微弱呼吸时,凌爵非当场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上,浑身虚脱地紧急拨了通电话叫救护车前来。
因为凌煜丞最后被发现的地点很奇怪,还有判断出他可能有自杀倾向,怕大伯还有芷娴担心,所以凌爵非并没通知他俩前来,而是请了一天假,守在病床前等他清醒。
望着他从没有过的苍白憔悴脸庞一整天,凌爵非思潮起伏,简直不敢想象要是自己迟了几天没发现到他的异状的话,会发生什么恐怖事。
「你怎会跑去他家?你跟他之间到底怎么了?」
「好…渴……」凌煜丞现在虚弱得根本没办法回答他的质问。
见他露出请求神色,凌爵非不由得心软地住了口,转身端杯水给他。
「乔雨那边你打算怎么办?你临阵脱逃,大伯气得不得了,还有芷娴也很担心你。」
将白开水一饮而尽后,凌煜丞终于有力气开口。
「孩子…不是我的……」
「什么?」凌爵非吃惊地瞪大眼。
「我不想解释…你自己去问她好了……」
未免太荒唐了吧!凌爵非头疼地抱头,简直不敢置信:「妈的,真是乱七八糟,这种事能儿戏吗……」
「……」除了沉默无语,凌煜丞也不知该表示什么了。
「那穆千驹呢?你跑去他家躲起来干嘛?」
「……」
「你说话啊!」
「头好痛……」
「你!」凌爵非简直拿他无可奈何。
「我想睡了……」
「阿丞!」
「晚安。」
晚安个鬼啦!凌爵非见他翻身睡去,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只好重重叹了口气,站起身来,道:「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可能明天傍晚才有空来看你……要我通知大伯跟芷娴吗?」
「不要!」凌煜丞惶然地转过身来,一脸哀求地看着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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