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觉得很羞耻,但又有点得意——
看来,我在徒弟严重还是相当英明神武的嘛!他喜滋滋地想。
可他没高兴多久,画面里又出现了一个人。
这个人光看脸有点眼熟,可是其他的嘛……林莫无语地看着他,总感觉这家伙好像高过头了,身高至少超过两米五,而且膘肥体壮,简直是一头熊。
祝小九对自己的认知同现实实在是很不相称,林莫都看不下去了。于是他挥开眼前的幻影,一手紧紧捏住了那根红线,另一只手则在上面轻轻拨拉了几下。
“嗡……”
一点细微的声响从这根“弦”上传了过来,几句简单的话也通过线的震动传入林莫心弦——
“这人是在看我笑话吗?”
“哼,在这种林子里还穿白衣服,不是疯就是傻……”
林莫的脸黑了。
这就是这小子对我的第一印象?怎么跟说好的不一样啊!这么一来,我们的相遇不就是在互相鄙视中完成的吗?
“居然这么好糊弄,果然是傻……”
“这样一来,我倒是可以趁机接近,哄得他把宝贝都给我,然后回去把祝天奇揍得满地找牙哈哈哈哈哈!”
一定是打开的方式不对!林莫面色狰狞地想。
片刻后,他深吸了口气,又捏起了另一段红线,倾听祝小九在这段时间的心语。
“呼,这人还真是傻,呼呼,干嘛要对我这么个、嗝、陌生人这么上心呢?”
“他一定是有目的的,目的,呜哇……”
这段心声里有很多语气词,林莫分析了一下,觉得这大概是祝小九躺在床上冒黑气的时候,心情一下子变得十分愉悦。
哈哈哈,受罪了吧,让你小子说我坏话!
满面笑容地听完之后,他随手又拉了一段。
“魔种?很威风的样子嘛,以后我可以躺在至少有两个人抬的软椅子上,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啦!”
不,这是瘫痪病人才有的待遇。
“至于师尊……唔,我可以让他坐在后面的杆子上……”
我应该感到荣幸吗?
林莫仔细想了想,发现还是不行。他现在只想把这个孽徒好好揍一顿。
但是,理智的林莫并没有选择体罚。为了防止自己提前被气死导致世界毁灭,他索性直接越过了长长的一段距离,轻轻屈指一弹,整条红线便波浪一般摇摆起来。
这时候,他听到了一个略微低沉的声音。
不复幼时的清脆稚嫩,带了点少年的意气风发。时而高亢,时而低缓,忽悲忽喜又患得患失,正是一段只属于少年人的朦胧心事。
一段段情绪,一点点心动,当过往时光一一浮现,再没有什么能阻止心中的欢喜,如同潮水般静静蔓延。
随着这个声音在他耳边絮絮低语,林莫的神情渐渐柔和了下来。
哈,这小子原来是这么想的。
林莫一边听着,一边慢慢坐下来,手里继续着之前的修复工作。
他招来一条条法则,仔细查看着上面的缺陷,从中挑出问题最大的一条。找到症结之后,他用拇指捻了捻,一滴鲜血就从他的手指流入了法则之中,接着暗红光芒一闪,这条金线般的法则又变得柔韧完整如初。
一切如常。
只是从此之后,林莫的世界里出现了另一个声音。
时间已然凝固,没有任何可以衡量的尺度。然而风却并未静止,它们不间断地吹拂过凝固的世界,将法则带来的变化传达到每个角落。
林莫偶尔会停下来休息一会儿,静静等待虚化的身体恢复凝实。
——沈楼设想得不错,的确只有造物者能伤害他自己。但这凶器却不是有形的躯体,而是无形的法则。
造物者对法则的修改也同样要付出代价。事实上,就在林莫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刻,他就开始已然被这个世界所有的法则隐隐排斥。因此他才一直隐忍不发,默默积蓄着力量,只为在这个世界上多停留一会儿。
然而,改变越多,斥力越大。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停下来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终于,最后一道华光归于沉寂,林莫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
他拍拍手,最后打量了一次这个重新焕发了生机的世界。
它又能运转多久呢?
林莫不知道。他只知道,从今之后,这个世界上的生灵会比之前更加珍惜现有的一切。
回头看看脸上微露惊讶之色的沈楼与音希声,林莫想着一路走来遇见过的人们,感觉自己的付出还是很有意义的。
——剩下的,就靠你们自己啦。
伴随着一声轻笑,造物者的祝福与生效的法则一起被微风带往世界各处。霎时草木生发,万物复苏,时间再一次恢复了流动。
亿万生灵同时若有所感地望向某个方向,而祝小九,却不知为何,怔怔然落下了两行泪来。
咦,我怎么哭啦?
他伸手抹抹眼睛,想藏起来不让师尊看到。可是出乎他的意料,耳边却没有传来林莫的嗤笑声。
于是祝小九扭头看了看,发现无论是自己身边还是身后,都空空荡荡的。
师尊去哪里了?
他现在脑海里还是空茫茫的一片,可心里却先一步明白过来,一股尖锐的痛感自心头窜向四肢,疼得他脸都发白了。
沈楼与音希声说了些话,那些修士也说了些话,可祝小九什么都看不到也听不到。他哆哆嗦嗦地站在原地,回想着就在不久之前,与他紧紧依偎的那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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