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盼来,程氏几乎想扑上去。
全程府的人都把太白当成救星,除了程小少爷——也就是大魔王。
太白若有似无地扫了眼程风,嫩生生的小脸透着戒备,一双大眼睛如兔子看着大灰狼。这两天他受过恐吓,也被人堵截过,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干的。
都怪南极仙翁的那坛酒误事,太白推卸责任地抱怨。
拿魔王没办法就只能从他娘那里下手,于是就有了如下对话。
“程夫人,恕我直言,化解程府这场大灾不是件简单的事。要费我修为不说,还会有损寿数,贫道有一条件与夫人交换。”
程氏诚惶诚恐:“道长请说。”
程风赶紧拦住他鬼迷心窍的娘:“娘,您都还不知家中要发生什么事,怎能如此轻率信了外人。”
程氏一听愣了一下,觉得儿子说的没错,但担忧冒犯太白,一时又难以启齿。
太白‘呵呵’一笑:“不愧是我看中的徒儿,机敏过人。”
“什么?”程氏震惊地盯着太白,不一会儿又垂下眼帘,“实在抱歉,妇人无知,冒犯道长了,不知道长能否解惑。”
太白向程风靠近了两步,从他深邃的瞳孔中看到了他的前生——很像了,还好来得及。
“贵宅的布置本是腾龙之局,我观此处龙气仍在,但被困而不出。龙已生怨,这股怨念不去,程宅中人怕再有血光之灾。敢问程老爷为何要在冬日深夜去往那灯火不见的夺命寒潭?”
程氏眼中由惊诧变成了惊恐,她慌乱的想:他知道了,他是不是都知道了?
外人都以为程老爷是病死的,其实不然,在某日深夜程老爷醉成了一滩烂泥,程夫人和儿子一同把他仍进了池塘,造成醉酒失足落水的假象。还有几日就要下雪了,待程老爷被下人捞起来,也只剩了半口气。没有半个月,就对外宣称其感染风寒过世了。
程氏已心虚地做不了声,她腿一软一屁股摔进椅子里。
“你个臭神棍在我家乱说什么?赶紧给我滚出去。”程风扯着嗓子朝太白吼,他不是做贼心虚,而是想护着他娘。世人都在欺负他们母子,眼前这家伙也不是好人。
太白微笑着伸手按住了他的头顶,不顾一屋人各色的表情说道:“勿恼,我是来与你们解忧的。世间的公道不由我来断,我只做想做的事。孩子,你很孝顺。”
程氏这回醒过了神,扑上来拜在了太白脚下:“道长,求您,求您救救我们孤儿寡母。”
“娘…”程风哀求道,不知为何,他就是对眼前这位白衣飘飘满身仙气的人充满敌意。可能他的穿着与四年前被他爹请来的‘高人’太像了。
太白搀扶程氏站起来,笑容仍旧云淡风轻:“贵宅是风水导致了人不和,要放了这条龙,方能回归太平。”
程风恶狠狠地瞪他:“他本就不是好人,不用怪那条龙。”
“你啊…”太白摇摇头,转向程氏:“总之我要收您的公子为徒,才会替程家消了此灾。”
程氏为难地看向自己的孩子,又看回太白:“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您要是把他带走…”
“谁说我要把他带走了,”太白笑,“我不过就想每日教他些东西,不让本门的绝学后继无人罢了。”
程氏惊喜地抬头:“真的?我的孩儿还能留在我身边?”
太白含笑点头。
“风儿,还不快给师父磕头!”
半个时辰后…
“哎,我的乖徒儿,可是哭够了?”太白站在后院的小桥上,脚下就是淹死程老爷的那汪池塘。
程风脸上已不见泪痕,只是双眼还红的像只兔子。
“你个神棍。”方才在房里娘亲对他苦口婆心,含泪相求,终是让他迫不得已认下了师父。认归认,他心里从来没把‘师父’当回事,总有一天要把他剁碎了喂鱼。
太白一步步蚕食小魔王的目的迈开了第一步,心情特别好:“乖徒儿,今后你就知道师父的好了。来,为师送你一个见面礼。”
一枚翠绿的八卦吊坠,水色之上成,人间难见。程风亦是见过世面的人,当即倒吸一口气:“你靠坑蒙拐骗还能弄来这么好的东西?你到底看上了我家什么?”
太白把吊坠挂在他脖子上,微笑着说:“我就看上你了。这枚八卦牌是仙家宝物,不可轻易取下,更不能赠与他人。”
程风吸吸鼻子,冷冰冰地嘲讽道:“别有一天官府把我抓起来了。”
太白哈哈大笑:“不会的,要抓你就把为师供出来。”
“道长——你真是神仙——”
桥上的两人同时转头看向由远及近跑来的少年,正是方才应门的小厮阿华。
看他跑得火急火燎,程风推他一把:“赶着投胎呢!”
阿华喘着粗气,面色狂喜:“道长真是神仙,我刚才听您的话往西走,救了个被恶犬追赶的小娃娃,没想到他竟是钱掌柜的独子,看,两贯钱,他给我的答谢。”
程风不屑一顾:“还以为有多少呢!”
阿华感激地说:“两个月的工钱啊,正好给我娘看病。谢谢,谢谢道长,谢谢仙人。”
“嘁,他哪里像仙人了。”程风瞟了眼太白,这人就一靠脸吃饭的江湖神棍,“瞎猫碰死耗子罢了。”
太白先对阿华点点头:“这是你应得的,助人为乐的福报。”
然后问小魔王:“你觉得神仙该长成什么模样?”
“不知道,最少要有让人不敢仰望的风仪,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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