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挂着英俊的王子, 愁肠满腹泪水涟涟, 即使心知肚明这一场y-in差阳错的无妄之灾里彼得是有多么的无辜, 也控制不住自己那些不好的情绪在心底滋生,歇斯底里无理取闹得连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我是怎么了呢?女巫蜷缩在树洞里用力吸了吸鼻子, 逃跑时她大大的女巫帽丢在了半路,便露出了脑袋上一抖一抖的狼耳,此时那双耳朵可怜巴巴地耷拉着颤动, 像是只走丢了找不着回家道路的小狗。
她本就还年轻得很呢。就算被这个乌龙搞得不怎么愉快的彼得也不得不承认这件事情。从小生活在森林里的女巫在自己短暂的生命里只见过那些美好的爱情, 那些美丽的玫瑰, 又怎么可能会懂得需要背负牺牲远比爱情更加丑陋沉重的东西呢。
彼得深深地叹了口气,在树洞前蹲下身, “别哭啦。”
他的语调无奈, 却也没什么太多恼怒的情绪——真要说起来谁又能比谁好到哪里去, 他自己当初不一样也是个喜欢作死搞事每次都得大人来收拾烂摊子的熊孩子, 成长总是需要时间与疼痛作为代价的。
“我…我没哭……”女巫用力吸了下鼻子,借着树洞里昏暗的光线遮掩自己哭红了的双眼, “你找我有什么事?也是为了我的香水来的吗?”
她竭力做出一副若无其事地样子, 出于某种自己也不太能搞明白的奇怪自尊心作祟, 伪装出平静的语调,试图忘掉自己刚刚的狼狈模样。
“不是,我是为了别的事情来的。”彼得答道, 干脆直接坐在了草地上——一直抱着克洛可不是什么轻松的工作,虽然j-i,ng灵都轻盈得像是没什么重量, 但也不代表怀里抱着个j-i,ng力十足的小家伙能跟抱个不会动的箱子一样简单,有时候彼得宁愿自己抱着的是个不会捣乱的箱子,而不是时时刻刻想着跑来跑去的小j-i,ng灵。
幸好每次克洛那张幼版克里斯的脸都能把他的思想从危险的边缘拉回来,让他继续心甘情愿地给克洛收拾残局鞍前马后——其实只要把克洛想象成克里斯,还微妙的有那么一点带感来着。
克洛学着彼得蹲在树洞前,好奇地把脑袋往树洞里头凑,“我们是来找你帮忙的!女巫小姐!请你帮助我们!”
小j-i,ng灵n_ai声n_ai气的嗓音让女巫一愣,方才她并没有看到彼得还带了小孩子一起来。她赶忙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痕和花掉的妆容,语气里多了些无需伪装的温柔,“是什么事情呀?”
昏暗的树洞丝毫不妨碍女巫看清把脑袋凑进来的小j-i,ng灵的模样,那张与王子相似的面容让她不禁心口一痛,她咬着指尖不让自己丢人地哭出声来,勉强扯了个笑脸。
“我想请你帮忙熬制一剂药水!”克洛说道,扒拉着树洞的边缘往里拱了拱又靠近了些,笨拙地伸手去擦女巫眼角的泪水,“姐姐不哭不哭,是谁欺负你啦我帮你打他!”
他说的幼稚又孩子气,干净像湖水的眼睛倒映着女巫哭得两颊通红的面容,满脸认真的模样叫女巫忍不住破涕为笑。
“我没事了。”女巫揉揉脸颊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振作起来——虽然心里还是难过得要命,但是为了可爱的小j-i,ng灵她也要努力一点不是。
既然……她的爱情注定如同镜中花水中月,可望而不可及。
“我的坩埚还在木屋里。”女巫抱着克洛从树洞里爬出来——爬进去容易爬出来可就没那么简单了,还是彼得在外面拉了一把才没让她又掉回去,却免不了刮破了裙摆擦伤了手臂。
她扯扯自己有点破损的裙摆叹了口气,苦笑道:“今天的运气真是差呢。”
弄坏了最喜欢的裙子,魔法让她的心上人爱上了别人,现在她还要帮助这个“别人”熬制药剂,用杜尔茜花露水凝结而成的宝石。
所以女巫忍不住地——她承认自己这样无理取闹但还是控制不住地,让无辜的彼得把她落满灰尘的坩埚带到溪水边清洗干净,去森林里最高的松树上采摘树枝顶端的松果。
熬制药剂的原材料可不仅仅是一块宝石那么简单,还需要沐浴着晨曦的松果,清晨玫瑰花芯的露水,鸟儿衔来新生的嫩叶,各种各样的原材料在桌子上堆积成小山,女巫把那些造型古怪的器皿一字排开,仔细处理着那些材料。
研磨成粉,切成小段,剥去外皮,或者小心焙干,在玻璃管里蒸馏整夜。
女巫全神贯注地工作着,以此迫使自己忘却注定不属于自己的王子,她敏锐的听觉甚至还能够听见森林里王子的呼唤,深陷入爱情魔法的王子寻找着自己一见钟情的青年,以至于彼得不胜其扰干脆宅在女巫的小木屋里拒绝出门。
“你为什么不爱他呢?”女巫一边搅拌着坩埚里的药水一边问道,“他是那么的俊美优雅。”
“的确是挺帅的啦。”彼得点头附和了这么一句——再怎么说也是克里斯同款的脸,“但是我已经有恋人了。”
“是的,我知道,你们一定非常的相爱。”女巫说道,“我能嗅到你身上恋爱的气息,比蜂蜜还要甘甜美好。”
彼得反坐在椅子上,手臂往椅背上一勾,脚踩在地上摇晃着笑起来,“他超木奉的,害得我老是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那种自己居然真的追到了克里斯的不真实感,即使已经成功睡到了克里斯——或者说被睡反正也没啥区别——至今也总会时不时的让彼得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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