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心里越跳越是厉害。赵翊双目如炬,看的是一点也不差。那两兄弟本是练武之人,性好酒色,后来练了一门功夫,倒把自己练成了太监,于是索性进了宫。但进宫后,也无他们用武之处,倒是安通发现了这二人,教他们来做这等事,反而做得极好。那两兄弟天性极好色,也是乐此不疲。长宁这一年来,被折腾得死去活来,眼泪是终日不曾干过的。不要说别的,就说那假阳物,金的银的象牙的乌木的檀木的,种种长宁都尝过了。那兄弟二人极擅房中之术,将长宁调弄得极好,先是要靠药物才能让长宁有所反应,到得后来,长宁只须有人在他身上碰触抚摸,便会动情。那二人按安通所授,长宁在何时该有何动作,如何呻吟如何表情,都是极有耐心地慢慢调弄。一年时间着实不短,安通准备将长宁送与赵翊时,长宁已活脱脱地成了个用作闺房之乐的玩偶,虽说他的表情声音反应都是打从心底里出来的,但却也实实在在是被调弄出来的。只是他被刻意地保持了处子一般的羞涩之态,这股味道却是赵翊最爱的。拿安通的话说便是,“若你将腰上铃铛摇得哗哗作响,便是放浪不堪了,皇上喜你是喜你清纯娇羞,所以你扭腰也得扭得轻些,哪怕有了十分的想,也不得作出那娼妓之态”。
赵翊朝他身上那袭透明纱衣瞟了一眼,道:“长宁听旨。”
长宁急忙伏下,垂头听旨,心里更跳得快了。只听赵翊道:“长宁虽为罪奴,然甚用心侍奉于朕,朕便留下你在朕寝宫里侍候。今后若仍是乖巧伶俐,朕还会晋你为嫔为妃,可明白了?”
长宁一时竟说不出话来,虽安通一再告诉他,皇上必不会亏待他,但也不曾想到这么快赵翊便会留他在宫里侍候。想着再不必回那冷宫,一颗心像要跳出心口似的,伏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倒是安通早料到此节,笑道:“这可吓得傻了,还不赶快谢皇上恩?”
这一言方提醒了长宁,磕了头方道:“奴婢谢皇上!”
赵翊笑了笑道:“朕要上朝了,你便更了衣便先下去吧。安通自会与你安置。”
长宁道:“是,奴婢遵旨。”
小太监捧了一套新打造的锁过来,却是用象牙雕刻的,与长宁的肤色极是接近。长宁便微微挺起腰,等待小太监替他戴上。赵翊却挥了挥手,令小太监退下,道:“你既已受了朕宠幸,这种物事,便不必戴了。安通,你去寻个高手匠人,将长宁额上那个黥字点成额妆。”
长宁大喜,他以前对那罪字只觉伤心,现在却恨那字毁损了自己容颜。忙磕头道:“奴婢谢陛下隆恩!”
安通谄笑道:“皇上,您看点什么额妆好呢?”
赵翊想了想,道:“便点朵重瓣蔷薇罢。”
安通忙道:“好,好!蔷薇甚是美艳,长门宫里也开满皆是,若点这个,必当更为增色!”又瞪了长宁,道,“怎的还不谢恩,还总要提醒?”
长宁又要磕头谢恩,赵翊一笑,站起身道:“不用谢恩了,你不乏朕都乏了。去罢,待你安顿好了,朕再召你来。”
如此这般过了两月有余,长宁便一直在赵翊身边侍候,奉茶拂尘,添香更衣,这些都是平日里安通教他做惯了的,做起来自也不难。只赵翊晚间常都在嫔妃处过夜,甚少留于寝宫,长宁也只得留在自己那间斗室里,望了孤灯,听那滴漏,看了自己身上刻意装扮,再对镜一照额上红妆,只觉得凄清无比,想着想着便会流下泪来。
算来这两三月,赵翊召他侍寝,也无非五七次。长宁每次皆想着要小心侍候,但在赵翊床上却比不得那些玉器木马,哪里由得了自己,只哭叫呻吟得自己都忘了形。好在赵翊并不生气,多得几次,长宁渐渐放了心,不再过份害怕。
这一日,秋高气爽,赵翊正在看几份奏折,高乐进来回道:“皇上,各位娘娘正在御花园中赏菊,知皇上今日偶感不适,早早散朝,来请问皇上,可要同去散心?”
赵翊放了奏折,略思索了片刻,道:“也罢,朕一会便去,你这就去告诉嫔妃们。”见高乐正要退下,又道,“替长宁更衣,朕要带他一道去。”
高乐一呆,只得领命下去传旨。想想还不放心,又唤了安通来,让他扶了长宁前去。
此时本是秋菊绚烂之际,淑贵妃在御花园内设宴赏菊,众嫔妃都乐得出来散心,几乎没一个肯不来的。再一听说赵翊答应过来,更是满心欢喜,正眼巴巴地盼着。好容易盼到了,却见到赵翊身后随侍的安通还扶了一个人,竟是当日的宁妃。
其实自赵翊从冷宫里召了长宁来侍候,宫中便传开了,下到新进宫的明贵人,上到淑贵妃,都颇惴惴不安。但算算也近三个月了,众嫔妃也未觉得赵翊有异样,依旧不曾格外冷落了哪位嫔妃,决无多日留于寝宫之中,不见嫔妃之举,便也渐渐心安了。此时见长宁一袭淡金薄纱,披了件薄薄外氅,扶了太监盈盈而来,那娇美纤弱似更胜往昔,一时间尽都呆了。
赵翊却也装不知,坐了当中,笑道:“怎么,众爱妃还不愿意朕来了,一声儿言语都无?”
这一言提醒了众嫔妃,方慌忙拜下请安。赵翊笑道:“罢了,都坐下吧,不必因朕来了而拘礼。”
宫女太监本是侍立侍候,但因长宁久站不稳,便按往日般跪在赵翊身旁,替他倒酒。众嫔妃见着长宁一双纤纤玉手不断替赵翊斟酒,腕上戴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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