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中良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陈夫人更是恨得斜了陈中良一眼。
陈中良只能继续编造谎言道:“因、因为生意关系,草民举家迁移几次,府中妾室有身体较弱些的皆在途中病故,还有些貌相好的都被当地有权有势的人领了回去,如今想必也是过着衣食无忧的富足生活,王爷要的这人,确实已不在府中。”
萧言之又抬眼看着陈中良,冷笑道:“看样子,陈家主是当真没认出本王来啊。说来也是,当年本王也不过是个八岁孩童,如今长大成人也变了模样,而且本王与姐姐萧春月也无半分相像,陈家主认不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姐、姐姐?”这个词可把陈中良夫妇给吓坏了,目瞪口呆地看着萧言之。
“是啊,”萧言之轻笑一声,道,“是本王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姐姐,那么本王再问一次,她人在哪里?”
陈中良两腿一软,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上:“草、草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草、草民的妾室都是这个女人处理的,都被送去了哪里也只有这个女人知道!”
陈中良指着陈夫人,一脸诚恳地看着萧言之。
“你!”没想到陈中良会说出这话,陈夫人错愕地看着陈中良。
陈中良却不敢看陈夫人,说完话就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哦?”萧言之转眼看向陈夫人,“那么陈夫人,她人在哪儿呢?可别再跟本王说不知道了,本王现在稍微觉得有些不耐烦了。”
“那、那女人在、在……王爷饶命!民妇真的不知道啊!民妇当初是把人卖了,可那之后的事情民妇都不知道啊!”陈夫人被吓得浑身发抖,跪在地上哭喊着。
“卖了?”萧言之的脸色冷了下去,连声音都低沉了许多,“卖到哪里了?”
陈夫人咽了口口水,胆战心惊地回答道:“卖、卖去青楼了。”
“你说什么?!”听到这话,倒是陈中良惊喊出声,“你不是说把她卖给一个大户人家了吗?怎么会是青楼?!”
“我……”陈夫人破罐子破摔道,“若叫你知道那贱人去了青楼,你能不去见她吗?要不是你被她勾去了魂儿,我能把她卖去青楼吗?!”
“妒妇!你这个妒妇!”陈中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别吵了!”萧言之怒喝一声,吓得陈中良夫妇立刻都闭上了嘴,“你说你把她卖去青楼了?那你说本王该如何处置你?”
陈夫人打了个哆嗦,脸上精致的妆容早就因为泪水而晕开,难看极了。
“王爷饶命!民妇真的不知道她是王爷的姐姐!民妇……王爷饶命!王爷饶命!”想不出辩解之词,陈夫人只能猛个劲儿地给萧言之磕头,那“咚咚”的声音惊得跪在旁边的陈中良止不住地颤抖,却依旧没能让萧言之心软。
萧言之又道:“本王一直以为女人都十分讨厌青楼这种地方,大概也没有哪个女人会想要去那里体验一把什么叫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可为什么女人总是能兴致勃勃地将另一个女人送到那种地方去呢?明明还有其他地方可以选,为什么偏偏就是那里呢?陈夫人,这是为什么呢?”
“是民妇糊涂,是民妇一时被嫉妒冲昏了头,求王爷饶命!”
陈中良一句话都不敢说,更不敢替陈夫人求情,生怕会惹祸上身。
萧言之轻笑道:“陈夫人放心,本王不会要了你的命的,因此你不用担心。本王只是在想,陈夫人既然会把人往青楼里送,想必是对青楼也有一定的情结吧?不如本王来成全陈夫人,也送陈夫人去看看?”
听说能保住性命的陈夫人才刚松一口气就被萧言之的后半句话给吓傻了。
“不要……不要!”陈夫人膝行到萧言之面前,一把抓住了萧言之的衣裳下摆,“求王爷不要!您要民妇做什么都可以,求王爷不要送民妇去青楼!”
“不去青楼?”萧言之冷笑,“那送去军中,慰劳将士如何?”
陈夫人的脸色瞬间惨白。
萧言之抬脚,毫不客气地将陈夫人给踹了出去,再一次让裴泽肯定了萧言之对待家人以外的人还真称不上是温柔,而凡是招惹了他家人的人,不论男女都会被粗暴对待。
萧言之又问陈中良道:“陈家主觉得,本王该如何处置陈夫人?”
陈中良闻言转头看了看哭成个泪人的陈夫人,就那样看了半晌,突然俯身叩首,坚定道:“拙荆有罪,亦是草民管教无方,草民愿代替拙荆受过。”
陈中良这话完全出乎陈夫人的意料之外,惊得陈夫人立刻就止住了哭声,愣愣地看着陈中良。
“你们倒是恩爱啊,”萧言之咬牙切齿道,“可想起姐姐在青楼里呆了十几年,本王越是看到你们恩爱,就越是生气,你们说这可怎么办?”
“草民不知该如何恕罪,听凭王爷发落。”
听凭他的发落?听到这话,萧言之却又有些茫然。
他能如何发落这对夫妻?不管他如何发落,时间都不能倒转,姐姐吃过的那些苦不会消失,就算他将陈夫人送进青楼也无法抵消姐姐受过得罪,他还能如何发落?
裴泽以为萧言之真的会以牙还牙,可半晌没听见萧言之的回答,裴泽便起了疑,转头便见萧言之的眼神中不是愤怒,也不是凌厉,反而有一丁点儿迷茫。
扬了扬嘴角,裴泽抬手轻轻在桌子上叩了两下。
听见“叩叩”两声,萧言之便转头看向裴泽,见裴泽勾了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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