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欢见三人再无旁事,当即命他们退出。
第二日刚刚过午,便见鲁大虎来回,说道,“辛清大哥到京了!”
阮云欢点头,唤白芍服侍,换了身儿衣裳,王府后门上车,向古井胡同而来。
往日仅仅三进三出的院子,经过数月的修建,已与邻近的几处院子连成一片。绕过原来的院子,眼前是一片极为宽阔的庭院,庭院里空荡荡的,没有一棵花树,单单在庭院当中立着一个刑架。
此时,刑架上一人双手反剪,铁镣锁系,牢牢的绑吊在刑架之上。
阮云欢脚步停下,向那人细细审视。但见他上身衣衫尽数剥去,太阳暴晒下,精瘦的身体上,汗水一滴滴落下。下身,只余一条贴身的亵裤,光裸的双足踩在一块厚厚的铁板上,太阳烤炙下,铁板早已烧的滚烫,那人受不住,时时不自觉的缩起,只是如此一来,索吊的双手受力,勒的生疼,又不得不迫使他以双足支撑身体的重量。
阮云欢凝视片刻,才沿长廊行去,在备好的锦椅中坐下,缓缓开口,唤道,“秦义!”
刑架上绑着的人,正是私下渭南,却在渭南逃去无踪的建安侯,秦义!
秦义闻声,霍然抬头,狠戾的眸光直瞪檐下闲适而坐的女子,咬牙道,“阮云欢,是你!”
当初,他得到秦胜成逃往渭南的消息,便私出帝京,欲将秦胜成带回,好给朝廷一个交待,保全建安侯府。哪里知道,一入渭南,渭南王刘奇却截口否认,反而指责自己因秦氏而暗杀其子刘思江。
大吵一架之后,秦义含怒回到秦家的私宅,细思之下,却不禁起疑。
依地方所报,刘思江是死在劫匪手中,而秦家所查,却是五皇子为铲除秦家势力而出手暗杀。怎么此刻,刘奇竟然说是秦家所杀?
是误传,还是有心人为之?
本来,他已想向刘奇问个明白,可就在此时,渭南城中突然传言四起,言道朝廷得知他私下渭南,命刑部擒拿。
秦义大惊之下,立时想到,要即刻回京,当殿向皇帝辞罪,才可不使事态扩大。
哪里知道,当他收拾妥当,趁夜离开渭南当夜,便受到两名高手伏击,将他擒获。
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中,一关就是数月,直到一个月前,才被人自地牢中提出,一路押至此处。
这几个月来,他无数次猜测,是落在何人套中,此刻一见阮云欢,终于真相大白,不由恨的目眦欲裂,咬牙怒视。
“是我!”阮云欢浅浅含笑,淡淡道,“建安侯一世英明,怎么此刻才知道吗?”
秦义咬牙,狠狠向她瞪视,冷笑道,“阮云欢,老夫是堂堂建安侯,你道你将老夫强掳,便能令朝廷定老夫的罪?”
心中却暗暗盘算。阮云欢在这里,她身为齐王妃,必然不会轻易离京,这里不是帝京,也是帝京城郊。如此一来,只要自己能够在她手下脱身,就有机会上大殿为自己分辩。
阮云欢微微一笑,说道,“秦胜成私离平邯府,至使演出兵乱。秦义为保其子,私离帝京,求渭南王窝藏其子秦胜成。哪知被朝廷得知,命刑部追拿,秦义不思回朝认罪,却逃去无踪。”
“刑部拿秦义无获,却发觉从江侯刘蛟私藏罪臣秦胜成,刘蛟拒不认罪,起兵谋反,渭南王刘奇兴兵响应。从江、渭南一战,刘奇、刘蛟伏诛,刘氏族人尽数拿下,押解进京,等候朝廷裁决!”
一番话说过,阮云欢才轻轻抬眸,望定秦义,唇角挑起一抹残酷笑容,说道,“建安侯,你说,这等大罪,还有何人能为你分辩?”
当初,她命项力事着秦胜成在去往渭南的路上露面,将秦义引去渭南。紧接着,在刑部供职的辛清又将消息透露给刑部。
得到刑部命人下渭南的消息,阮云欢即刻命汪世先一步赶往渭南,放出朝廷擒拿秦义的风声。秦义得讯,必有所动,守在渭南的汪世、辛清二人便趁机将秦义掳去,造成他逃亡的假象。
而刑部的人遍寻秦义不获,必然在渭南四处搜寻,而此时辛清却借故将刑部众人的注意引去从江。
渭南刘奇、从江刘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渭南王刘奇收留之人藏去了从江侯府,自然不会令人怀疑。
也就在这个时候,项力早已将秦胜成带入从江,在刑部的人从前门进入从江侯府时,项力也自后门而入,将秦胜成放在后宅偏僻的小院中。
当刑部的人杀到之时,从江侯刘蛟却还不知发生何事。刑部之人强搜之下,虽未寻到秦义,却寻到了身受重伤的秦胜成,当即擒下秦胜成,向刘蛟问责。
刘蛟百口莫辩,情急之下,与刑部冲突,再加上辛清暗中煽风点火,柴江在民间造成舆论,终于酿成最后那场大祸。
她前边那段讲述,便是如今大邺朝史官载入史册的记录。而这几个月来,秦义被押,竟然一丝风声都不曾听到,一听之下,不禁面如土色,咬牙道,“你满嘴胡言,老夫岂会信你?”
☆、第474章 我阮云欢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
阮云欢微微一笑,说道,“你未亲见,自然不信,只是秦胜成却身经历,到时你何防问他!”
秦义眸中闪过一抹惊喜,失声道,“你说成儿已经回京?”如果秦胜成回京,纵然是被刑部擒回,但依他往日功绩,皇帝总会当殿审问,到时只要他当殿辩驳,纵然自己免不了获罪罢职,却也不至于累及满门。
阮云欢微微一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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