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比他更快的是顾惊寒。
顾惊寒的手飞快掏出口袋内缩小的骨灰盒向前一抛,正砸在水鬼身上。水鬼尖叫一声,身体突然被撕裂,化作一阵水汽,伴随着黑烟升腾而起。
随手一招,黑烟与水汽凝缩成一团婴儿拳头大小的灰色水球,水球里似乎有一个小人挣扎着,想逃脱出去,但却被牢牢困着四肢,动弹不得。扔出去的临字骨灰盒也被摄了回来,顾惊寒脑海里顿时充斥着临字的怒骂声。
“你让老夫闭嘴老夫给你小子面子都闭了,你还将老夫当沙包扔出去?你小子还有没有良心!啊?!”
顾惊寒淡定自若地将骨灰盒放回口袋,传音道:“收鬼符价值千金,要省着点。”
“不是给你媳妇用定神符的时候了?现在你小子还会过日子了,装什么装,呸!”临字骨灰盒气得跳脚,在口袋里不停震动。
顾惊寒用一张黄符将其包住,道:“看看这水鬼记忆,话中几分真假。”
临字不甘不愿地翻了一遍水球里的小人的记忆,哼哼道:“差不多都是真的吧。不过那个狐狸j-i,ng震碎内丹的时候,应该不太清醒,似乎中了什么法术。”
顾惊寒眸色一冷,将脖子上挂着的玉玦掏出来,将水球往上一按。
一股吸力传来,水球里的小人被吸了进去,水球散开,摔在了地上。
容斐看了一眼顾惊寒的动作,颇有些好奇地伸出手:“什么东西,我能摸摸吗?”
顾惊寒抬眼注视着容斐,眼瞳内映着水色浮动,如盛无边风月。
他抬手将玉玦摘下来,突然用力掰成两半,一半装进口袋,另一半绑着红绳的,被他抬手递向容斐,“封妖玦,送给你。”
凝白清透的玉色,内中含着一线暗色的红,表面刻满了玄奥的符文,一看便不是凡物。而如今,这块不凡之物却被强硬地断成了残缺的两半。
容斐一贯镇定的神色突然一乱,他心口一闷,面色僵硬道:“我不是……”
顾惊寒忽然抬手按住他的后颈,将他轻轻带到身前,把红绳上的锁扣打开,将半块玉玦戴到了他的脖子上,打断容斐的声音:“别乱想。这是我的嫁妆。”
容斐顿了顿,道:“太贵重了。”
顾惊寒的手指在容斐的后颈出缓慢而细致地扣着锁扣,指尖不时滑过微凉光洁的皮肤,有细碎柔软的发丝扫过手背。他微微低头,鼻尖倏忽擦过容斐的侧脸,声音低而沉:“你最贵重。”
他轻轻捏了容斐的后颈一下,低声道:“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它会替保你万邪不侵。”
一股强烈的酥麻感从被捏的地方窜遍后脊,容斐耳根微红,压着眉头抓下顾惊寒的手,嗤笑道:“又作妖。顾大少比起大街上的流氓,真是差不了多少。别动,让我摸回来,不然我咬死你。”
顾惊寒抽手的动作一停,微微偏头,陡然将两人唇间的距离拉近,只差分毫。
他意有所指道:“容少……想怎么咬?”
容斐呼吸一重,喉头微微滑动,垂眼盯着顾惊寒近在咫尺的双唇,另一手却抬了起来,摸上顾惊寒的脖颈,拇指覆着薄茧,缓慢而用力地擦过顾惊寒微微凸起的喉结,如把玩什么稀罕凝润的玉珠一般,来回摩挲,狠厉又暧昧,留下一片深重的绯色。
“很晚了。”顾惊寒出声道。
容斐感受到指间的喉结微微一震,心脏似乎也跟着震动了一下。
他松开手,顾惊寒向后退了一步,转身向前走去。
将半块玉玦塞进领口里,滑入的瞬间,温凉的触感令容斐的胸口泛起一股奇异的酸麻。
他慢悠悠跟上顾惊寒的脚步,舌尖探出,缓缓舔了一下唇瓣,似乎有些遗憾顾惊寒突然的退却。
顾惊寒在前,伸手摸了一下自己喉间,夜色与发丝的遮掩下,他慢慢抿紧了唇,喉头重重地滑动了几下。
“水鬼狡猾,话里有几分是真的?”容斐上前一步,轻声问。
顾惊寒道:“我搜过他的记忆,大致都是真的。只是伍老板或许并非自杀,而是被人c,ao控。还需要线索。”
“要找找那些公子少爷们吗?”容斐懒洋洋道,“我可以办场晚宴,全海城有点头脸的人,都不会不给我面子。哪怕只能找到一个,那奇异狐香不就有了着落?找到这狐香的真正拥有者,我感觉就离真相不远了。”
伍老板在这整件事中充当的角色还不明确,但可以肯定的是,那奇异狐香绝对是关键。
而且一日不清楚容斐为何会被做上标记,不根除了这标记真正的主人,顾惊寒一日就放不下心来。
他也不清楚这股不安之感来源于何处,但他从来都相信自己的直觉。
顾惊寒伸手扶住容斐的腰,将他半搂在怀里,颔首道:“听你的。”
“好,”容斐桃花眼一眯,狡黠的神色一闪而过,“那就听我的,你可别后悔。”
两日后,全海城的权贵都接到了容家的舞会请柬,容少爷与顾家顾大少的订婚宴将以舞会形式在城郊别院举行,请诸位按时到场。
消息一出,满城哗然。
“顾惊寒,顾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刚刚回到顾公馆的顾元锋在路上就听到了这个消息,气得进门就摔了一套茶具,薛萍轻声劝慰,拉着人坐回椅子上,“寒儿也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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