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性纸杯。
夏风的头发有点长,他外面只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整个人看起来格外消瘦。
“冷不冷?”白肃问道。“还好,习惯了。”夏风答道,盯着自己的脚尖。“……我来这么晚,都觉得你睡了。”“这里没什么晚不晚的说法,习惯了就好。”
“……”白肃沉默了。夏风习惯了这里的一切……他苦笑了一下。两人一时缄默,夏风最终抬头看了他一眼,开口说到:“你来这里就是过来喝我的水的吗?”
“……”白肃顿了一下,却不知道怎么回应,愣了一会,他说道,“我……来接你回去的。”
夏风笑了笑:“接我去哪?”白肃又是愣住了。他也觉得夏风会有一些变化,只是现在他竟然不知道要怎么去应对他的反应。
“回家……”白肃的声音很低,“如果你愿意跟我走的话。”他没敢看夏风——他好害怕,夏风嘲讽的笑他,问他,我哪来的家。
白肃的手紧紧地攥着杯子。夏风一直沉默,没有说话。狭小的空间再次恢复了可怕的安静状态,白肃的呼吸很重,甚至都要喘不过气来。他余光瞥见夏风从床上走到他面前,伸了手接过他的杯子放到一边。
白肃抬头看他。
夏风也静默地看着他。
白肃双手攥了攥,伸手抓住他的手,站了起来。扑面而来的又都是白肃的气息,夏风听到他在他耳边紧张的声音:“阿夏……我来晚了…你别打断我,你让我说完。”他一下子抱住他,怀里一阵温热,夏风的下巴抵着他的肩膀,呼吸撒在他的脖颈上。
“阿夏,我想你了。我真庆幸我找到你了,虽然有些晚……叔在外面碰见了他的朋友,提到你的时候说到了你……我特别怕你真的……不需要我了,夏风,你刚才说你习惯了的时候,我真的太害怕了……”他说话说的语无伦次,声音梗塞,“不管你要不要跟我走…我就是想跟你说,我想你了…你消失的时候我还让你生着气……”
夏风被他抱着,他的声音清晰地传进耳朵里。他缓缓的,伸手回抱住他,轻轻地拍了两下他的后背:“……白肃。”
多少个日夜不休,整天枪械火药,伤员一个接一个的送来,人的裁决和死亡。天气恶劣他就那么受着,睡眠不足就别的时候补。他习惯了枪响,子弹从他耳边飞过去的时候他能眼睛都不眨,处死逃犯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反应。他习惯了很多事情,却从来习惯不了睡不着辗转反侧的时候,想念白肃。每次想到白肃夏风的心疼得让他只能蜷缩起来,指甲陷进肉里,硌得他生疼,迫使自己转移注意力。
“白肃……”夏风轻声叫他,“我…也想你。”
分别淡化的是误会,却不是感情。
☆、变化
59.变化
白肃愣了一下。万分庆幸的他稍稍松开了夏风,侧着脸吻上了他的唇。
夏风没有拒绝,只是身体仍然微微地颤抖了起来。一股烟草味道由唇齿间传开,白肃睁开眼睛看他,带着几分惊讶。夏风却是配合地张口,任由白肃亲吻着。他甚至伸出舌头和他交缠起来——这一个动作让白肃神志不清,渴望和想念辄于一身,他愈发抱紧夏风。
夏风冰凉的手触到白肃的脖子上,却压抑不了白肃的炙热。
白肃清晰地感受到夏风手上的茧子,在微微的蹭动中磨着他的脖颈,微痒。
“白肃,”吻的空隙中夏风突然叫他,“这两年……你这么亲过别人吗?”“怎么可能。”白肃咬着他的鼻尖轻笑,揽住他的脖子,“每天都只想你,我都想疯了,哪能有别人。”
夏风没有说话,静静地望了一会他的眸子。夏风凑上去轻轻地亲了他一下便又放开。白肃顺势握住他的手,摸了摸他手指和虎口的茧子。“拿枪了啊。”白肃问着,声音里透着一阵复杂。夏风点了点头,侧身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
“白肃,这把钝了。”“我再送你一把。”白肃接过来看了看,匕首的刃已经破损。
夏风张了张口,还是没有说下去。
训练营的三个医生,包括夏风,曾经做了一个实验,或者说比赛。
比谁划出的伤口更漂亮,赢的人可以吃掉最后一名的饭。
这个恶趣味的游戏夏风被迫参与了很久,而他因为一开始不热衷自动放弃弄得自己没有饭吃,后来就渐渐的参与了这项比赛——用白肃给他的匕首,次次都是第二。
他不屑于抢夺别人的东西,但是他自己的东西也不能被抢走。
而那把匕首,渐渐的,沾满鲜血,尽是罪恶。为了自己,别人的命,算什么呢。只是一个伤口罢了,久而久之,总会愈合。
所以他忘记了白肃曾经对他做的。都过去了,倘若最后发现自己选择错了,就当他当初看走了眼。
夏风坐到床上,从床头柜里拿出一盒烟和一个打火机。他抽了一支,抬头看看白肃:“你要吗?”他问道。白肃微愣:“不了。”
夏风收回手,用打火机把烟点起来,吸了一口。白烟在空气里弥漫着。白肃眼神复杂地看着他,轻声问了句:“阿夏…怎么抽烟了?”“……我也没什么办法,”夏风无奈的笑了,“就像安格斯说的,染了烟就戒不了了。烟很香,不是吗?”
他站起来,把才抽了两口的烟掐了,突然地搂住白肃亲了起来。浓烈的烟味呛的白肃一阵喘不过气,他微微躲了一下。
夏风苦笑了两声,坐会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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