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不得不说,你有点打动我了。”她低低地笑了一声,站起身来,轻抚裙角。提着包向他挥手,长腿一迈,踩着步子离开了。
离去之前她如此说道:“不过结果会告诉我一切,我拭目以待。”
韩景宜看着对方高跟靴子踏得哒哒响,待这串急切的脚步声渐逝渐消后,他才拿起杯耳,将被他搅凉的咖啡一饮而尽。
他靠着椅背,轻闭上眼睛,感受着其间的滋味。
咖啡未加糖奶,一入口舌尖便感受到了一阵泛着醇香的苦味,褐色的液体从喉间滑入食道,苦涩在口腔里荡漾而开,一如他此刻杂乱积郁的心情。
实在是称不上什么明媚,也没有太大的低落。
来自四面八方的阻力,他早在两人最初交往的时候就预料到的,所以他才会慎重的推拒了对方的好意一次又一次。到后来,他心灵通透,所有的顾虑与不安都化成了动力,心里的一道声音真真切切,清清楚楚地告诉他,择心为上。
哪怕前方是惊涛巨浪,哪怕重峦叠嶂,横亘着千山万水。
母亲在昨天痊愈出院,现在学校也放了假,正是轻松无事的日子。难得有时间放松自己,他便没有阻止自己的胡思乱笑,百般聊赖地任由思绪四处发散,再对其进行梳理。
心是乱的,脑子也可以乱,但唯独感情不能乱。
一乱,要么分道扬镳,要么浑浑噩噩、不清不楚。
不论哪一点都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诸多人的身影在他脑海中一一掠过。
先是童年记事中和蔼温祥的爷爷奶奶,洒满绿意的乡间,漂洗过一般的蓝天清澈澄净;阳光独好,灿烂清辉轻拢着砖瓦堆砌的小房子,铺洒在庭院里。他们就搬着小板凳坐在门口,轻轻摇着手中的蒲扇,不时与身旁的人对视一番,又转回视线,笑意吟吟地欣赏着眼前一片长势繁茂的果树。
而后是父亲笑得温和俊逸,一手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另一只则用宽厚温暖的手掌紧紧牵着他,另一只手则被母亲松松的握着,她单手从包里拿出纸巾,替他擦了擦额间滚落的汗珠,继而掏出另一片为父亲轻轻地擦拭着,眉目里柔情四转。
他们从乡间田埂中走来,与屋前摇扇的两位老人遥遥对望。老人惊喜地大叫一声,连忙起身向他们走去,接过男人手中的袋子,兴奋地合不拢嘴,揉了一把小男孩的脸,激动地说乖孙儿真是长大了,越来越可爱了,你们也不用三天两头的跑回来看我们,我们都能照顾好自己的,我跟你妈过得好着呢。倒是你们啊,别耽误工作,奔波忙碌也够累的还不快过来歇着......
女人笑着应了一声,拉起男孩的手就往屋子里走。遗落下一串儿脚步,踏着欢颜笑语走来了。
韩景宜嘴角不自禁地扬起,心情蓦地也明朗起来。
画面还在前行,如声色图画俱佳的3d电影,一帧一帧,走过多少悲欢离合。
“韩景宜,以后咱两就是同桌了,有啥需要,尽管提啊,别跟我客气。”
“景宜,你的志愿是什么?咱俩对对呗,看看以后有没有机会再遇到一块儿。”
“景宜啊,有你这个朋友真不错,哈哈哈你看那人脸黑的,太好玩儿了,不行了你让我笑笑啊哈哈哈不行了不行了,一想到这人脸色我压根就停不下来......”
“真舍不得你,先说好啊,就算咱毕业了,咱俩的兄弟情深还没毕业呢。以后多联系,啊不,是要多加联系。有啥时都多惦念兄弟一点,兄弟是用来干什么的,坑的啊,你尽管坑我,回头我坑回去。行行行行我错了不坑,不坑......”
再大一些,从大学出来步入社会开始工作的他,是个有足够理性来进行思考的成年人,亦是学会了世故圆滑。
课堂上,那五官英俊深刻的少年脸上挂着慵懒的笑容,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少年剥开糖纸,舌尖卷着糖品尝着味道,目光发散,表情却显得很专注,不知在想什么,想得出了神,想得着了迷。却未曾让他人知晓,如同卫兵守着自己的领地,他坚守着心头那一片乐土,兴致勃勃地往刚冒出头的小嫩芽浇灌。
不久以后,那一片秘密已不是秘密。却也不能这么说,应该是那个秘密被悄悄地告诉了另一个人,以至于秘密便变成了两个人共同拥有的。
少年的模样渐渐在他印象中也渐渐明朗鲜活起来。纷呈的画面飞舞着,对方竟然占据了大半。
韩景宜从习惯性地掏了掏口袋,发现竟然还真让他摸到了什么,他凭着指尖的触感,从几摸起来向是块状的东西抽出一个。小巧的东西静静躺在他的手掌间,白皙的手与黑色的包装形成鲜明对比,他低头定定地看着,不由得愉悦地笑出了声。
这不会是他自己做的,而至于做出这般的是何许人,早已心知肚明。
香味浓郁的黑巧克力在嘴里融化,苦上加苦,便尝出了甜。
如同心有灵犀一般,他的铃声适时响起。
韩景宜看了一眼来电人的备注,心道果然是唐飞泽。
他想,他深陷泥沼,唐飞泽也该好不到哪去,
“喂?”是他先出口的。
电话那端的声音有点缥缈,带着几分距离感,他便凝神去倾听,发现叫的正是自己的名字。
“景宜。”唐飞泽出口。
“我在。”韩景宜回答。
“你这几天怎么样?妈身体有没有好些?”这一声‘妈’,唐飞泽叫的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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