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台词一句一句划出来,一边代入艾萨克想象,一边做一些微小的修改。他拿定主意,假如再过几天没有艾萨克的消息,他就飞去坎特伯雷,从那家医院找到那小子家去。
只是他又害怕……他害怕会见到一个瘫在床上、身在地狱的人。
这也或许就是他没有留下艾克联系方式的潜意识原因——他不想面对艾萨克的悲惨境地。
就在第二天,伊莱终于接到了那个让他望眼欲穿的电话。
“请问……是巴纳先生吗?”清风一样极为柔和的嗓音,有点试探性的小心翼翼。
“是我。”伊莱按捺住心里的狂喜,稳住声调自然而低沉地应道。
“哦!不知道您是否还对我留有印象,我是艾萨克韦尔。您曾给我留过一张名片。”
废话,我等的就是你。不过伊莱也很明白,像这种天上掉馅饼一样的事,多少让人难以产生真实感。“哦,是啊,我说过会给你饰演《王子》的机会。你的身体已经恢复健康了吗?”
“您说得对,医学史上的奇迹随处可见。我一个星期就已经能拄着拐杖出院了!”轻快的声音从电磁流里淌来,有一种翩翩起舞的欢乐甜美。
伊莱一窒,忍不住脱口而出问道,“那为什么到现在才给我打电话?”
艾克仿佛是愣了愣,“总要等完全恢复好,确定能够完成表演动作才好答复嘛。我看过《王子》的相关新闻介绍,是有武术和马术动作的吧?就算能走路,不能完成那些动作也是白搭。我是不是太晚了?过了这么久,您总该有新的人选了吧?”
伊莱此刻的心情简直难以名状,如同魔障一样,他竟然回答:“如果我说,已经有了呢?”
艾克噗嗤轻笑,“那不是理所当然嘛!但是我还是非常感激您,要不是您当时给我的希望……”他顿了顿,音调有了轻微的变化,“也许我真的要与轮椅为伴了。况且,也是因为这个角色,我才能恢复得那么快,玩滑板时转身都没问题了!”
伊莱眼前一黑,只觉得自己头顶上再一次冒出了缕缕青烟,刚刚涌起的那一点点心疼怜惜的情绪一下子就被熊熊燃烧的怒火所扑灭了,他死死压住咆哮的冲动,咬着牙缝道:“你能重复一遍吗?是我的耳朵出了毛病?你在脊背摔断了不到一个月的时候玩滑板?”
艾克的声音听起来无辜极了:“或许还有山地车。毕竟我骑不起马,只能做一些近似的运动。虽然不一定还能参演您的电影,不过总是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再说,好技术是终生受用的!惩于摔下阳台的教训,我深感自己身手还不够敏捷。对了,我还有意去练习拳击……”
“如果这就是你卧床一星期、差点被宣判终生残疾所得到的教训,男孩儿,”伊莱深吸一口气,陡然提高八度咆哮起来:“艾萨克韦尔!给我立刻滚到剧组来,让我告诉你什么是真正的教训!!!!”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那个清亮的声音再度响起:“可是先生,我不知道怎么去您那儿。我还从来没离开过肯特郡呢╮(╯▽╰)╭。”
作者有话要说: 请叫他艾克·花样作死小能手·韦尔
☆、r.7
尽管被熊孩子气得七窍生烟,伊莱还是不得不千里迢迢赶到了艾萨克家里,确认了这娃果然已经活蹦乱跳神采奕奕,很快就开始跟他的母亲商谈合约。
由于他今年还未满十八岁,合约是他妈妈奥莉维亚代签的。伊莱身上那种成熟、可靠的男性魅力让奥莉维亚极为信服,相信儿子跟随的是前程远大的剧组;况且,也不是什么人都一毕业就能有这样高的平台。
这个早早失却顶梁柱的小家庭长年以来都是母子俩相依为命。伊莱的母亲容貌极好,丧偶后也从来不乏追求者,却始终没有改嫁,主要也就是怕遇到大卫科波菲尔的继父那样的人,毕竟在他们所居住的小镇上,被严厉继父残酷地体罚管教的孩子并不罕见。奥莉维亚心疼她的心肝宝贝儿子,胜过一切。
没聊多久,伊莱基本已经摸清了艾克家的情况,温文尔雅地笑着向奥莉维亚保证,会好好照顾艾克,不单会关注指引他的表演工作,也会格外留意他的个人生活,确保他能健康成长不致在面临着各种诱惑的复杂环境里误入歧途。
“如果您信得过我,”伊莱深蓝色的眼睛里散发出真诚而柔和的光芒,让人只觉得深溺其中情愿依靠,“我哥哥在澳洲有一栋还算宽敞的别墅,考虑到艾克在那儿不大容易找到合适的租房,一个未成年人单独住在外面也不安全,我倒是想唐突提议,就让他暂时搬进敝舍,我也好随时照看着。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奥莉维亚听完他的话,感激得脸都泛起了红晕,不知怎么表达谢意才好。然而艾克倒是略有微词,嘟着嘴抱怨道,“妈妈,这样真的好吗?给我的感觉像是要住进教导主任或者校长家里,太不自在了!怎么能白天在巴纳先生眼前晃悠一天,晚上还要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呢?”
伊莱忍不住噗哧一笑,“教导主任或者校长?这个比喻倒是很妙。我让你有压力吗?”奥莉维亚轻轻拧着这不知好歹的小家伙的耳朵,“你简直不知天高地厚!若不是巴纳先生这样有责任心的好导演,我压根不放心你现在就去接戏!”艾克嘻嘻笑着挣脱老妈的魔爪,做了个鬼脸,又转过脸用那双亮的出奇的大眼睛看向伊莱,“好吧好吧,伊莱先生,我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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