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请他。我翻了翻钱夹,这一顿我肯定是请不起的,但是金主的约我又不敢不约,只好安慰自己可能是我请客他付钱的意思,就怀着这样的天真的想法前去了那家法国餐厅。
季诗没来,我都不敢进去,就在外面搓着手臂望眼欲穿地等了一会儿,一辆黑色奔驰四驱suv停在餐厅门前,季诗戴着一副足够盖住半张脸的蛤蟆墨镜下了车。
“宝贝,等很久了吗?”
你一个花美男能不能不要张口闭口就宝贝宝贝的?
季诗如八爪章鱼般从背后抱住我,大大方方毫不遮掩,这样反而没什么人怀疑,我看了看玻璃,咱们这模样形似大庭广众前一对故意卖腐的好基友,又神似老妈子背着个巨婴艰难地往前走,反正传啥流言应该也传不到桃色绯闻那块儿。
季诗见我在看玻璃,把墨镜勾下来一截,问我:“宝贝我帅吗?”
我盯着玻璃上我和他的倒映:“就像大卫和掷铁饼者千里来相会~”
季诗说他决定包养我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我特能逗他开心。他不知道的是我一般恭维他的同时也不会贬低自己,他是大卫我是掷铁饼者,我也不吃亏。
季诗被我逗乐,笑靥如花大步流星地走进餐厅,我如小媳妇般跟在他后面。落座时我拐弯抹角地问他:“吃这一顿得花你很多钱吧,多不好意思。”
千万要回答“我有钱,我任性”,“宝贝你别这么见外”!
“不是说好你请客吗?”
我靠你来真的啊?!
看我头上冷汗都下来了,季诗用毛巾擦了擦手,来了一句:“都能去顶级日本餐厅吃饭了,也不差这点钱吧。”
尼玛果然偷看了我的小号,你这心眼小得都能按纳米算了!
“那算你借我的,记在账上?”我只好说。
季诗双手环胸,看着天花板想了半天,才勉强说:“好吧。我不欺宝贝穷。”
摊上这么个金主,宝贝真命苦!
说到为什么找上这位金主,这事其实不能怨我,我也是有眼光的。是季诗看上了我,拉拉扯扯了一段日子硬要跟我走,我绝对没有主动去勾搭这个神经病!虽然我是觉得他长得挺赏心悦目的,平时在公司里遇见了会多瞄几眼,但我是画画的嘛,对这方面比较敏感,这就是一种纯洁的欣赏。
我一直不觉得自己会和季诗有什么交集。季美人于我,就像卢浮宫里的蒙娜丽莎,大概此生都不会有交集。
三年前我和艺天签约,两年后奶奶过世,我连夜赶去医院,也没能见到她最后一面,这下就只剩我和妹妹了。
那段时间真的非常难熬,我每次路过医院,看见公园里散步的老奶奶,都会鼻子发酸。就是在这个时候,季诗来找我了。
那天晚上飘着小雪,我坐在公司外的花台上发呆,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平时练习再累我也不会觉得苦,但就是那天觉得特别苦,平常训练时也老挨骂,但就是那天觉得怎么舞蹈老师的话这么刺耳,我想现在奶奶走了,万一我不能顺利出道,我就没钱供妹妹上美术学院了,那时候该怎么办啊。
就在这时背后传来一声:“嘿,你。”
我愣了愣回头,就看见穿着一件浅咖色绒毛翻领大衣,在靡靡细雪中朝我走来的天团主唱。
大概很多人都跟我一样,觉得季诗就是只大花瓶,但是当这花瓶真的出现在你眼前,相信我,什么花瓶啊,唱功烂啊,他所有的黑点都会瞬间浮云,你脑子里就只剩下三个字——大明星。就像彼时的我。
我连忙站起来,以为是前辈有什么事要让我帮忙。
季诗看了我一会儿,然后说出了我这辈子听过最不真实的话,他说:“我把你包养了怎么样?”
这句话对我的冲击,好比雷神托尔从天而降,一锤子把我扇去了神域。
季诗走过来,松开大衣的腰带,我以为他是要拿什么东西,或者单纯只是嫌热,但是他单纯只是脱下那件浅咖色大衣,披在我肩上:“你考虑一下,明天回复我。”
大衣的内衬是柔软的羊绒,还带着他的体温,我脑子完全当了机。
坐在地铁里,眼前仍不停回放着季诗站在飘雪的路灯下,松开腰带,一粒粒解开木纽扣的画面,这比把大衣披上肩的动作更让人心动,因为带着一股孩子气的认真。
可这事从头到尾欠缺逻辑,我仔细想了想,难道季诗喝醉了?低头嗅了嗅大衣,又没有酒精味,只有好闻的男士香水味,我也不好形容那是种什么味道,但是闻起来是年轻跳跃、令人愉悦的,就像季诗。
我和季诗在公司连面都没照过几次,应该是我认得他他压根不认得我才对,怎么脑子抽筋对我说这种话?我一边想我就按兵不动吧,说不定真是误会一场,一边又想,结果包养就是这么回事,这也太随便太让人幻灭了。
我将那件淋了雪的巴宝莉大衣干洗好,隔天大清早带去公司,偷偷放在lotus的经纪人办公室门外。我没去找季诗,却没想到下午季诗来找我了,在洗手间里……
适时我在洗手间憋条,突然门板就响了,我不耐烦地回了声“有人”,这不明摆着的吗,门板外半晌没动静,然后就听见季诗的声音:“你考虑得怎样?”
我一下便意全无了。
“前辈,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哪里搞错了?”
“您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您什么您,我只比你大四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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