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律征问:“将军,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义律轸摇摇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他昨晚有些古怪,好像突然间变得不像他了。”
几个人都莫名其妙,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事能让一向只需等着接受别人疼爱的凤然变成这个样子。
之后的几天,凤然一直表现得十分懂事,不会无理取闹,也不会多愁善感,还知道帮义律轸递这递那,这下不但义律轸,连侍卫们都觉得反常,看着凤然这种贤惠样子,吓得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出。
义律轸更是担心,不断旁敲侧击,但这次凤然口风极紧,无论义律轸怎样巧妙盘问,都什么也问不出来。
这种诡异的气氛持续了十几天,一天凤然送义律轸出驿馆,偶一回头,却发现一个月国侍从正呆呆地望着义律轸的背影,他的眼神十分复杂,哀伤、留恋、怨恨、炽热、渴望、屈辱,都纠集在一起,似乎是已经酝酿了很久的感情。
他的样子令凤然十分不舒服,仿佛自己的领域被侵犯了一样。
虽然尽力掩饰,凤然脸上仍带出了不高兴的神色,使劲盯了那人几眼,这才回内院去了。
凤然倚在床上看书,却越看越心烦,终于“啪”地把书合上,起身向外走去。
赫连城守在外面,见他出来了,忙上前道:“驸马要去花园吗?让他们在园子里摆上水果点心可好?这样驸马就可以自在看景了。”
凤然摇摇头,道:“我不去花园,想到外面走走。”
赫连城陪笑道:“驸马,咱们身在异国,万事都需小心,这外出一事,属下看来还是等轸将军有空了,再陪您出去玩得好。”
凤然白了他一眼,道:“我又不去远处,只想到外院逛逛,你担的什么心?”
说完抬腿就往外走。
赫连城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心中有种莫名的不安,跟上去劝道:“驸马,外面都是仆役住的地方,没什么风景好看,哪像内院这般精致优美,只怕驸马看上两眼就会嫌粗糙了,还是在内院寻些消遣吧。”
凤然看了他一眼,再不说话,只顾往外走。
赫连城见劝阻不住,只好跟在后面。
凤然来到外院,这里住的都是月国的侍从,因为页丹人戒备森严,他们是没有机会进内院的,但凤然日常出入他们还是见过的,因此见他出来都纷纷行礼。
凤然很和气地让他们免礼,一个一个地打量过去,却没有发现早上的那人。
赫连城看出他在找人,但却不好多说话,只得耐心跟着他。
凤然走着走着,忽然听到一阵凄凉的笛声,凤然的心一动,循着笛声便走了过去,只见在一个荒僻的角落,有一个青衣侍从正在吹笛,看面目正是早上那人。凤然便停住了脚步,静静地站在那里听他吹笛。
过了一会儿,那人发觉有人在听自己吹奏,便停了下来。抬头一看,见是凤然,忙恭敬地行礼。
凤然仔细观察,见这人虽然已到中年,但相貌仍很精神,年轻之时必然是一位俊俏男子。此时那人虽尽力表现的平静,但看向自己的眼神却满含忧伤与羡慕。
凤然的心莫名慌乱起来,仿佛有什么时就要发生。
他定了定神,对赫连城道:“赫连,我有些渴了,你去给我拿一壶茶来好吗?”
赫连城摇了摇头,略显严肃地说:“驸马,恕难从命。属下不能让驸马一个人留在这里,况且这外院也无可使之人,驸马快点随我回内院吧,那里要茶要点心都方便。”
看到凤然一副懊恼的样子,赫连城笑了笑,说:“我到那边去略歇歇,驸马逛完了,我就陪您回去。”
说着走到不远处一个石凳前坐下,这个距离既听不见他们说话,又可以看清他们的动作和表情。
凤然见他在那里坐下了,这才有心情重新打量那侍从。那人倒也并不惧怕,坦然地面对着凤然。
凤然迟疑了一下,问:“你是谁?你是不是认识轸?”
对方惨然一笑,道:“驸马,你真想知道吗?”
凤然的心一沉,道:“我的确很想知道,你尽管说好了。你放心,无论那你说了什么,我都不会为难你的。”
那人定定地看着凤然,凄苦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嘲笑,道:“我听说驸马本是木家的二将军,当年战败被擒,这才从了义律将军,是吗?”
凤然脸上一红,默默点了点头。
那人凄凉地一笑,道:“驸马真是好命,能够得到义律将军的真心对待,其他被俘之人可没那么好运气,一些长相清秀的便被拉去供人玩弄,等页丹人玩腻了再将他们打发掉,他们虽受尽屈辱,总算得到些补偿,可以不用被押到敌国去,得以返回故乡。但有些人心思窄,不堪受辱便自尽了。“
凤然脸色剧变,喃喃地说:“竟有这样的事?那么你和轸是不是…”
他被义律轸保护得滴水不露,北凌军中用俘虏泄欲的事哪敢让他知道,想到故国兵士所受的凌辱,凤然心中剧痛,又想到面前这人十有八九就是曾被义律轸占有过的,心中更是痛苦,只盼他说一句否定的话。
却见那人淡淡一笑,说:“驸马猜得不错,我叫晋青,当年曾戍守北疆。一年北凌犯境,我军与北凌军对峙,那天夜里是我巡哨,那只便被页丹人摸了舌头,他们把我抓回去讯问,想得知我军虚实。我自然不肯说,就惹恼了那义律轸,他便将我…”
晋青的思绪飘回到二十几年前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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