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宿,春芬找来安易生来陪着---准确说来看着卜清河,生怕再出什么事。卜清河再怎么火也不会烧到了亲戚的头上。
在外间,春芬、织锦相顾无言,织锦眼里一片冷淡,似乎白天这事没有发生过一样,看不出半点波澜。春芬知道她是个闷葫芦,嘴里没什么话,问她什么她也只是三言两语的打发人,着实是个不好相与的。绣锦这段时间老是外出,她只当是绣锦偷懒以发泄对自己的不满,今天一整天都没见着她人,春芬不禁想派人去找她,但当她看到一脸云淡风轻的织锦。
“算了,还是再等等吧,说不定就快回来了。”春芬自言自语道。
内屋只有安易生对着卜清河,哪怕没有了崔秀才,安易生也并不畏惧他。
“想喝水吗,我去倒?”
卜清河不语。
安易生走到案边,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水,递给卜清河。
卜清河不接。
“不喝也行。”安易生抄起手中的茶杯,一饮而尽。“不过,你就准备这样坐一晚吗?”
卜清河侧过头,瞥了他一眼:“你也是他们派来监视我的吗?”
“不是,只是陪着你。”安易生从卜清河的眼神中嗅到了不信任,比初次见面的信任危机更强。
“这段时间我不读书。”卜清河冷冷道。
“没关系,我也不想读那些无用的东西。”
“哦?那这段时间可真是难为你了。”
说罢,卜清河从床头拿出一把扇子,那是卜清雅送的角骨玉扇,对扇成双,另一柄在安易生那。“你可知大姐为何会赠我扇子?”
“长姐赠幼弟东西,还需要理由吗?”
“那为什么你也有?”
安易生只当是卜清河不满扇子之事,卜清河虽有些霸道,却还不至于如此幼稚。他就坡下驴,试探道:“你若是喜欢,我的那把也给你好了。”
卜清河有一丝愠怒,咳了咳,安易生过去帮他顺了顺背。卜清河盯着他的眼睛道:“卜家的人,做任何事都是有原因的。从你踏入卜府开始,后面的路便注定了。”
安易生不解,只是答道:“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卜清河凝视着他的眼睛,像是想从里面找出什么答案来,盯得安易生浑身不自在。
“少爷,该吃药了。”门外传来一个生涩的声音,是织锦。
安易生正想退去,却被卜清河抓住胳膊,身上陡然一震,卜清河用眼神示意:“别走”。
织锦端着药进来了,她什么也没说,也不觉安易生在这有何尴尬,简单的礼了一礼就准备喂少爷吃药。
卜清河却发了难,“你来喂,本少爷喝不下去!端着你的药滚出去!”
织锦没有任何表示,仍旧笑盈盈的端着药走过来........
“你是聋还是哑,本少爷让你滚出去!”
“少爷,该吃药了。”织锦又重复了一句。
安易生:“......”
卜清河:“......”
安易生心想,这丫头也忒不会服侍人了吧,眼看卜清河又要动粗发火,安易生抢先道:“你放着吧,我来。”
织锦顿了顿,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下了药碗,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你先下去吧,少爷大病初愈,情绪上自然有些暴躁,你还是别惹少爷生气了,这边就交给我。”
织锦想说些什么,最终只吐出了个“是”字,便转身离开。
服侍卜清河服药也是一门艺术,安易生还记得这位少爷非得要一勺汤药入口至胃,直到口中药味淡去,他才肯服用第二勺,所以,喂卜清河服药也是一件极其烦琐的事。
安易生将药送至卜清河唇边,卜清河双唇紧闭,咬紧牙关,绝不服用。
“为什么?”安易生将药放置一边,不解的问道。“你不想赶快好起来吗?”
“我想!”所以,我不吃这药。突然,他警觉的看着安易生:“贤弟可否帮个小忙?”说罢用眼瞅了瞅案上的那碗药。
安易生知道他想干什么:“不行。”
“那如果我定是让你喝呢?”卜清河说这话的时候带着点点的威胁。
安易生突然想起了安红豆:“别胡闹了!”话未落音,嘴巴还没来得及闭拢,便被人强行夹住了颔处,控住双手。直到一碗苦口的药液灌了下去,方才罢住,未避免他咳嗽,卜清河甚至捂住了他的口鼻,直到药液顺了下去,才住手。
“你......你干什么。”安易生大惊失色,他哪来这么大的力气。
“兄弟,对不住了。”说完,卜清河剧烈的咳嗽起来,整个人也似瘫软了一般。外面的织锦听到了动静,进来便看到安易生怒红着脸对着卜清河,旁边是一个空的药碗。
安易生来不及想卜清河为何要这样做,关键是还做到了,这时他满脑子只是想到卜清河今晚还没吃药。他正要交代织锦重新弄一碗药来,却被卜清河的眼神怔住,那里面有着某种哀求。
“把这里收拾一下,少爷吃了药要歇息了。”安易生勉强说道。
织锦嘴角上扬,拿了药具便出了门去。
“你就这么作践自己?”
“过几天你就会明白的。”
这一夜,安易生没有回去,他带着口中的药味,和卜清河同塌而眠,以防他半夜作出什么其它举动。
卜清河睡觉很踏实,标准的君子睡相,平躺,双手自然放直,姿势和一具尸体无异。安易生却睡不着,他莫名的想到了那个诡异的梦境,棺材里的卜清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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