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聿光差点被他说笑了,好不容易才绷住脸:“所以你就把鳞片拿走了?”
“但我把盒子留下了!”应携风着急又惊恐地喊道。
萧聿光对他翻了个白眼,然后徐徐把手放下。应携风如获大赦地深喘一口气,还未平息完全,就听萧聿光又凛然地问:“你和宣寨主原打算将这龙鳞如何处置?”
“唉,不瞒你说,”应携风方才被他胁迫一番,早已决定豁出去了,“这世上怎么会有龙鳞呢?都是无知的人凭着传说乱猜的。这鳞片在宣家寨放了许多年,宣骜本想将它高价卖出,却又担心惹上麻烦,便一直藏在书房里,不知不觉就拖到了现在。至于如何处置这鳞片,我们比你更想知道!”
萧聿光听后默不作声,神情难辨。他不是在思索应携风的话是否有漏洞,而是在暗暗惊叹。这鳞片已在宣家寨放了许多年?就算是七年之前,应携风也不过十六七岁,竟能只身一人潜入皇宫行窃?
还真是有些匪夷所思。
正感慨时,应携风欲哭无泪地拉了拉他的袖子,可怜地哀求道:“萧大侠,我真的什么都告诉你了!你千万千万不能出卖我啊!要是被衡帝知道,我肯定会死得很难看的!”
“呵。”
萧聿光看着他哭丧的脸,不由轻轻嗤笑。
“好啊。只要你所言属实,我便可确保你的安全。”
应携风一惊,心道原来自己碰上了一个有权势的,当即点头如捣蒜:“我发誓,我说的都是实话!”
萧聿光微微含笑,语气平淡地说:“今日之事,权当没发生过。你我不曾见面,也未曾来过这书房。若是你胆敢和别人提起......”
“不会!绝对不会,”应携风拍着胸脯保证,“只要你能守口如瓶,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向别人提半个字的!”
从宣骜的书房离开后,萧聿光就带着褚衡直奔武场而去。他们站在屋顶上向下俯瞰,竟迟迟没有找到方秉义的身影。
萧聿光困惑地皱了皱眉:“奇怪,他不是很早就来了么......莫非已经回去了?”
褚衡斜睨他一眼,然后傲然地抬手指向武台中央。
“你的秉义兄在那儿呢。”
萧聿光忽略了他语气里若有似无的酸味,径直定睛望去,顿时心里一惊。
方秉义已然与人陷入了热战。而他的对手——
是叶泽玟!
萧聿光冷不丁地呛了一下,轻轻咳嗽起来。
褚衡显然也认出了叶泽玟,但反应却不甚激烈。他斜着嘴角望向萧聿光,透出几丝极为深奥的讥嘲。
“紧张什么。你现在摘了面具,他又认不出你。”
萧聿光闻言豁然,神色有些飘忽,咳嗽倒渐渐止住了。
“咳,咳......谁紧张了。”
“嘁。”褚衡不屑道。
萧聿光面带痞笑,在他耳边情深意切地低喃:“我只有在见到你的时候才紧张......”
“走开。”
褚衡毫不留情地推开他,抬手捏了捏又痒又烫的耳根,恨恨地骂了一句:“臭流氓。”
萧聿光捂了捂嘴,憋着闷笑,没有再说话,转而关注起场上的战况。出乎他的意料,方秉义的武功并不糟糕,反而很有风范。只是,叶泽玟似乎还要稍胜一筹。
方秉义的躲闪虽然不显仓促,但也不像表面上这么轻松。叶泽玟剑锋敏锐,招招逼人,毫不相让,难免令他头晕目眩、应接不暇。
两人又拼战了几十个回合。突然,方秉义转守为攻,倏然举剑前刺。在他靠近叶泽玟那一刻,手臂却猛遭反挑,人也被踹出了数尺之远。
头顶蓦地传来一阵暴喝。
陡然望去,竟是叶泽玟逼到了身前,举刀欲下——
周围依稀响起了低呼。
武林大会虽然难免死伤,但甚少有人会在即将取胜的一瞬了断对手的性命。
方秉义顿时脑中停滞,只觉眼前白光一闪,几乎失去知觉。一时之间,诸多感慨与挂念汹涌澎湃,临终前的一刻竟因极度恐惧而感到生平未有的静谧与安详。
在他绝望之际,忽有一人重重地把他踢了出去。
萧聿光夺过他手中的兵器,举臂挡下一刀。
那声清脆的龙吟震开了方秉义的双眼。
“聿光?你......”
方秉义忍着身上的痛楚站了起来。死里逃生的喜悦瞬间麻痹了他的全身。
此时,褚衡不紧不慢地走过来,将他搀回人群中。
“宣寨主,”叶泽玟意味深长地看了萧聿光一眼,朝宣骜喊道,“前半场就当是热身吧,不作数了。叶某想和这位公子好好较量一场,不知公子可否赏几分薄面啊?”
萧聿光有点发怔。不过眼下的情况怕是也容不得他拒绝了,于是便爽快地答应:“叶少主言重。禄州,萧聿光,在此领教了。”
叶泽玟高深莫测地勾起嘴角,蓦然提剑出击。霎时之间,萧聿光仿佛瞄见了他眼中一丝森冷的笑意,不由有些分神。
蓦然之间,一股强劲凶狠的剑势破空而来。他来不及多想,只能调转剑锋发力抵挡。
叶泽玟虽非武者,出手却甚为毒辣,比起与方秉义交战时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所幸萧聿光自幼习武,功力高强,因而与他抗衡也并非难事。他原打算以守为主,以攻为辅,与叶泽玟耗上一刻钟之后再主动休战。孰料叶泽玟步步紧逼,打了诸多回合之后,甚至还甩袖挥出了三枚飞刀!
萧聿光大为惊异。这三枚飞刀的阵势接近于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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