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那凳子是豆腐做的,松松软软,屁股刚挨上就跌个四仰八叉。是五凤弄的鬼,小屁孩没凑上热闹,嘴上不声张,心里不爽,就弄了这么个小把戏整他。
“五凤!”
早不见了。但凡干了坏事的,有哪个安安稳稳坐那儿等人找他(她)算账的。赵孟田也就是吼几嗓子下下火气,不然迟早憋得再“死”一回。棺材板惹的气,加上小屁孩惹得气,够晦气的了。坐下不一会儿,刚喝了几口水,门外又有个天帝的使臣进来,说是请他火速前往灵霄宝殿,有要事相商。进去换衮服的时候,长琴朝他挤眉弄眼:“怎么样,猜的不错吧?天帝老子架不住闾非那帮如狼似虎的手下,把主意打到你身上来了。”
赵孟田想了想,总觉得天界仙家多,手段强,不至于到这种地步。
“如今时局不稳,各种传言甚嚣尘上,不可尽信。见了天帝,多思少言,有决断不下的事,不妨通过‘传心镜’传回来,臣等不才,愿为陛下分忧。”稚华倒头拜下,架势太大,吓赵孟田一大跳,他还从来没见过他行过这样大礼,赶忙搀起他,没心没肺地傻笑两下,说:“干嘛弄得跟生离死别似的!天帝召见还不定是什么事呢,多则三五天,少则一两天,也就回转了,府中一应事务你多多照应。”
匆匆交待几句要紧的,使臣在一旁催着上路,不能多说。收拾好三五天的行装,一行人忙忙的往升天柱处赶。还是老样子,赵孟田穿一身累赘,苦哈哈地走在前边,两老鬼背着包袱挺松快的走在后边。使臣一路领着,上升天柱,过南天门,穿曲江池,到了灵霄宝殿,发现来的不止他一个,乌压压的,都满了,随便溜一眼都能见着“大人物”,和这些角色相比,赵某人顶多算只小鱼虾。看过一圈,他放心了,没他什么事,就是要收拾也收拾不到他头上来。只是觉着有些怪,今儿这会,怎么没上点儿仙酒仙果啥的给大伙儿垫补垫补?再想想,是了,闾非作乱,打都打到门口了,天帝老子怎么又那个心思摆宴席请客?
就见着一群群仙家,相熟的和相熟的站一块儿,压低了嗓音议论时局,嘤嘤嗡嗡,且得乱一阵子呢!
赵孟田左右看看,谁也不认识,连龙骓都不见了(听说统帅天兵,出琉璃天打闾非去了),连个闲磕牙都没有,无聊死了!干脆溜到尽边儿上坐着,等天帝老子露面。
又等了小半个时辰,天帝才慢腾腾出碧云宫,升宝殿,他一坐定,底下的仙家不嘤也不嗡了,倒头拜下,三呼万岁,天帝挥挥手,示意众仙家平身。仙家们依文武、品级站定两排,静候。鸦雀无声。天帝沉默有时,等得一干仙人心思忐忑了,才缓缓开口道:“今日召众位卿家到此,非为别的,只为寡人之位继替一事……寡人欲将这天帝之位禅于闾非,众卿家意下如何?”
好大一块石头,炸在仙家群里四散开花。
“陛下,万万不可啊!”文曲星君站出来——这就是一号能说的了,再加上太白金星,福禄寿喜四位仙家,一场口水仗在所难免。只见太白金星颤颤巍巍摇将出来,朝帝座深深一揖道:“陛下,闾非乃是犯上作乱!此时若退了一步,后患无穷啊!此妖心有不足,我退一,他进二,到时窘迫,再无转圜余地,望陛下三思!”
仙家们一拥而上,帮腔的帮腔,哀泣的哀泣,跪求的跪求,好热闹。天帝不动,看够了热闹才微微一笑:“众卿家劝寡人三思,那寡人倒想问问众卿家,可有退敌良策么?”有么?没有瞎吵吵啥?!这就叫四两拨千斤,寥寥数语,底下的不蹦跶了。赵孟田此番见识到天帝老子的手段,心想,这老头绝不是枚软柿子,而是外头裹着柿子皮,里边长着一排钢牙的猪笼草!看他软,想去掐他一下玩儿的,迟早让他把手指头啃下来!
“陛下,臣有一计。”大罗金仙摇着柄花花扇子从众仙当中突出来。
“哦,是何妙计?”别看天帝老儿脸上笑得开花,心里可是不认的——真有好计,犯得着等到火烧屁股了才献出来么?
“秦广王云阳与闾非渊源颇深,何不差他去劝降呢?”
赵孟田正想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闲闲看热闹,冷不防叫大罗金仙一嘴巴咬住,拖下水,十分晦气!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哇……
闾非作乱,他就得拿个小旗去招安!
“陛下,臣以为,此计不可行。”不想出头也得出头 ,不然一会儿天帝老儿主意一定,圣旨一下,要他披挂好上阵前招安去,想再往回说,那可就没戏了。
“哦,依寡人看,此计倒极可行。莫非爱卿不愿与寡人分忧么?”
“……”天帝老儿这头蒜可真够辣的!一开始还装着要禅位,后来有了帮手就不是这么回事儿了,反正正经论起来,这计策不是从他嘴里出来的,要怨也怨不着他!
赵孟田一嘴的苦水没法吐又没法咽,之得支吾着勉强说一句:“臣前生虽为云阳,奈何今世忘却前尘,空有一副皮囊,就是去了……那闾非也不见得就会买账……”
“这倒无妨,云阳入轮回之前将前尘往事尽数贮与白玉净瓶中,寡人将此瓶压于天柱之下,如今此瓶已取回,卿可携去,闾非见后自有说法。”
“……”原来是有备而来呀!
天帝老子不愧是天帝老子,金口玉言,就这么一说,即刻有仙童捧着白玉净瓶上来,呈给赵孟田,另外还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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