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笑颜如花的脸,此时已经泫然欲泣,看着我,楚楚动人的大眼中满是惊慌,不知所措的看着我,现在想来,我大概是从那时候第一次见宋慎行便不喜欢她了,因为我从来不会做出楚楚可怜的模样,所以,便不喜欢别人动不动就泫然欲泣,动不动就做出楚楚可怜的模样来引起男人保护欲的人,尽管后来她在我面前一向很要强,但他楚楚可怜的模样着实深深印入我脑海,也许人越缺什么就越羡慕什么,羡慕过了,也就变成了嫉妒,我想,我那个时候大概就是很嫉妒宋慎行,能得到宋谨言的关心照顾。
那一次,我同宋谨言并没有和好,以宋慎行默默离开,我被宋谨言一路拎着回韩家收场。
后来,宋谨言同玉莲还是走得很近,我便慌了神了,恰好碰到临渊和顾遥,我便开口问他们,他们都会对什么样的女孩子死心塌地,不看别人一眼。顾遥只淡笑着没有出声,临渊先是嘲笑了我一番,而后又神秘兮兮告诉我,八宝斋有一对铃铛,据说能让佩戴者铃铛的两个人心心相印。我便听着他的话,花了所有阿爹给我的钱去买了那对铃铛。
也正是在这棵月桂树下,我将铃铛送给了宋谨言,骗他说是保平安的,原本以为宋谨言会拒绝,没想他却接受了,我趁机提条件:“那,收了我的铃铛,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离那个什么玉莲远一点。”
他眉眼间隐隐有些笑意,第一次跟我开口解释:“我与她不是如你想的那般。”
“那是哪般?”
他没有回答我是哪般,但说出的话,却让我着实兴奋了许久,他说:“你才是我喜欢的人。”
似乎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我不再拿着小刀到处刻宋谨言的名字,而是将他深深刻进了心底。
阿爹为此,还奇怪了好长一段时间。
此时,荒凉的庭院中突然一道白影闪过,一眨眼,便不见了,而白影消失的方向,正是阿爹从来不让我去的北苑。
作者有话要说:
☆、突生变故
韩府的北苑,在韩府的最北方,对我来说该是陌生的,阿爹从来不让我往那个地方去,印象中,阿爹似乎也极少去到北苑,但每次去完北苑出来,情绪都很低落。只是,今天那个白影又是谁?
到得北苑,却没又看到任何人,探头往里面看了一眼,杂草丛生,并没有看到什么人,正欲转头就走,却听到院子中传来一阵闷哼声。
撞着胆子进去,环视院中,空无一人,那闷哼声仿佛是我的错觉一般。
眼睛看到右边那扇紧闭的房间门,小时候偷偷跟阿爹来过一次,就是看着他进了那间门,我再跟着进去的时候,就没见了他的身影,那白影会不会……
不再多想,抬起脚步往那扇紧闭的房门走去,心却突突的跳了起来,越靠近那扇门,心跳得越厉害。
试探性的伸手推了推,竟意外的一推就开了,屋内与屋外的杂草丛生截然不同,屋里面干净整洁,入眼的,便是一副画,一副占满整个墙壁的画,画上是夕阳下的大海,深蓝的海水、展翅欲飞的海鸥,隐隐间似乎能闻到海水的味道,能听到海浪的声音,似能看到一bō_bō海浪打在沙滩上。
世上竟有人有这样的笔力,将大海画得如此生动,压下心头的震惊,环视一周,却发现房子里,竟全部是一幅幅的风景画,有秀丽的河山、有江南的小桥流水、有翻腾的云海、有大漠的落日,每一幅都让人仿若身临其境一般。
只是,这屋子除了画,便再无一物,环视一圈也没有看到一个人。
“夫人,时候不早,该回宫了。”江公公的声音在门外提醒。
虽想在这屋中多待上一阵子,却也知道,我这番想着要回来看看对于皇帝来说已经是有些过了,便应了一声出去,刚走未两步,又见得房间角落似乎有一本手札,一时好奇,便过去捡了起来,随意翻开首页,脖子上弯刀吊坠的图像赫然画在本子上,清清楚楚。
慌忙将手札藏在身上后,才出了门,轿子晃晃悠悠,手中摸着刚捡来的手札,心里出奇的平静。
到得宫中已是傍晚,皇帝今日竟然没有来烦我,用过餐后,确定四周无人方才敢将捡来的手札拿出来看。
我万没想到,那本手札竟是我娘的亲笔笔记,其中记载了朱雀门的创立与销声匿迹的过程,更没想到,朱雀门表面上是杀手组织,实际上却是先帝为了当时还在京中的胞弟晋王培养的一批死士,若单一的朱雀令只能下暗杀令,若是两枚朱雀令合二为一,便能号令三万死士。
只是先帝有意为晋王培植势力,晋王却无心朝政,独独对作画情有独钟,更在其妻子晋王妃的死而永远离京,这才解散了朱雀门,因着其妻子的愿望便是看遍这西陵国的山川湖海,他便踏遍山川湖海,用笔纸画下所见到的一切,传闻晋王离京后,就再没人见过晋王的人。无端端想起今日在北苑看到的那一幅幅画卷,想起屋里和屋外截然不同的样子,我脑中生了个大胆的想法,传闻中失踪的晋王,其实一直都在韩府!
号令三万死士,若是三万军队,许是没有再大的用处,可是三万死士,尤其是在京城的死士,随时能够威胁到皇上的帝位,也难怪他会急着找朱雀令,只是我想不明白为何他现在才开始找。
正晃神之际,江公公的身影已出现在我视线之内。他依旧是弯着腰,垂着首:“宋夫人,皇上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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