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疑惑:“算了先跟着吧,反正他们也跑不掉了。”
那师爷果然又用官府的令牌令守门士兵开了城门,一路往北去了。眼看着离渡口越来越近,安澜有些焦急。“他们不会真的要到渡口,把这些东西装船了吧?”
“那可说不准。”李长风抱着他,在他耳边低语:“我看渡口那边,似乎真的有船。”
两人心中都是疑窦丛生。当师爷终于带人把东西运到渡口,正要往船上搬时,安澜从袖子里掏出响箭点燃,天空中砰地炸开了一朵焰火。
尾随的护卫们得了号令一拥而上,师爷还在犯愣,那群搬东西的人手上也没有武器,很快束手就擒。船上的那几个人手里倒有点刀枪,李长风放下安澜旋身而上,抬脚就踹翻了两个,很快也控制住了场面。
安澜收拾了一下刚才被李长风抱着揉乱了的衣衫,带着冷笑走上前去。“带回府衙,把马知府叫起来咱们叙话。”
马正德根本没睡。每次师爷带人行动时,他都是睡不着的。但是真的没想到,这次是当真栽了。
安澜把他的好师爷五花大绑扔在地上瑟瑟发抖眼泪鼻涕一起流,外面还跪了一串搬东西的小喽啰。看到这些人,他全身的血都冲上了头顶在脑子里炸的一片空白,连忙跪下撇清自己,都是师爷自己干的跟他没关系!
师爷破口大骂他过河拆桥忘恩负义。马正德脑子直抽,嘶声吼道:“你少血口喷人!我干了什么你要害我全家去死?你这样,你的家人也不得好死!”
师爷浑身一震,接着闭了嘴,只顾嚎啕大哭起来。
安澜皱眉看着这一出戏,总觉得有些不对。再审问师爷,咬死了牙关一句不说,马正德也一口咬定跟自己没有关系。
“不管怎么说,他用的令牌可是你的。这事,你脱不了干系。”安澜阴沉着脸盯着马正德:“先押下去,明日再审。”
案子陷入了安澜没有预料到的僵局。
“我本以为,顺藤摸瓜可以找到马正德贪污的银两,人赃并获,就能一网打尽,谁知道居然是如此局面。”安澜郁闷地敲着桌面,有些焦躁。
“确实是……和预计的有些不一样。”李长风坐在他身边,叹气。
“首先,马正德之前贪污的银两去哪儿了。”安澜提起笔,开始把线索和疑问一个个写下来捋。“线索也有,势必是和今晚一样,装船运走了,关键是,船开往哪儿。”
“第二,一般贪污案,从犯鲜少有敢独担罪责的,师爷到底有什么把柄落在马正德手上,甘愿替他背黑锅?”
“马正德提到了他们的家人。”李长风补充:“可以从这里开始往下查。”
“不错。”安澜点头。“第三,马正德贪污,既贪钱又贪粮。按照正常的思路,贪官图财,粮也是要卖的,他要把粮食运哪里去卖?如果是我,一定会在光州灾区本地出手,毕竟灾年粮贵。”
“我之前想过他是掩人耳目。但是一路用令牌通行,已经很明目张胆了,这个理由似乎也不怎么好说。”李长风摇头苦笑:“我实在想不明白。”
“我也不明白。”安澜喝了口茶:“夜深了,休息罢。明日再审,希望能有线索。”
“你也休息吧。”李长风伸了个懒腰,忽地笑着道:“今天抱了你一路,也不怎么累,你实在是太瘦了,要多睡多吃,长长肉啊。”
“长什么肉,又不是猪。”安澜看看自己,犹疑地问:“我瘦吗?”
“你看看你的腰,再看看你胳膊腿儿。”李长风捏了捏他手腕:“瘦。”
“你也没胖到哪去。”安澜捶了他一拳:“行了,去睡吧。辛苦你了,改天再请你吃饭。”
两人又调笑了几句,各自去休息了。
谁知一觉醒来,事情又有了意料之外的波折。
☆、追查
安澜并没有睡久。天刚蒙蒙亮,他就被侍卫从梦中摇醒。
“大人,不好了,马正德和赵师爷都死在牢里了。”
安澜一个激灵醒过来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直到看到牢房里横着的尸体,他才相信这是现实。
李长风睡眼惺忪地赶过来,看到眼前的情景也愣住了。
为了防止串供,马正德和赵师爷关在不同的牢房里,赵师爷被关在左侧第一间,马正德则在右侧最里面。牢房夜里有狱卒守着,还有守夜人在里面巡视。有人进来,不可能不被发现。
然而马正德和赵师爷,以及两个巡视的守夜狱卒都死了。
“致命伤都在胸口,背后,是纵贯的锐器伤,力道很大,都是当场致命,所以死者来不及呼救。手法干脆利索,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李长风几乎闭着眼睛都能断定这是习惯杀人的刺客或者杀手做的,眼前的现场与以前他见过的那些江湖仇杀现场如出一辙。
“我本来以为马正德就是线末尾的大鱼,没想到,他背后还有黑手。”安澜看着四具尸体,眉头深深皱起。但他很快镇定下来,问身后战战兢兢抖如筛糠的狱卒:“昨夜从船上抓的那些人呢?”
“都活着……”狱卒嗫嚅着。
“带上堂我要问话。”安澜道:“还有,问问有没有犯人昨夜看见听见点什么的,一并带上来。”
“是。”
很快,昨夜从船上抓来的几个人被带到了堂上,见到安澜就不停磕头喊开了冤枉,听的安澜头都炸了,可劲儿一砸惊堂木:“都闭嘴!”
堂上骤然安静下来。
“我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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