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疼痛,是个汉子!
专心抵抗痛楚的男人别过头,不去理会陈珏。
将两个手电筒放在几上摆好使光线聚集的范围在伤口附近。用纱布擦干净内部的血以及异物,陈珏又将两块浸过盐水的纱布塞进伤口内部以用来止血。将盐水替换掉装有消炎药的那一瓶盐水,用一支20毫升的注射器抽取适当麻醉剂后,把针头去掉后直接对上输液器缓缓推注。仅仅数十秒钟后,男人就觉得有些头昏眼花,肢体开始逐渐无力。
好厉害的药……
男人迷迷糊糊的想着,头一歪,思绪空白,眼睛有些迷离的看着陈珏的一举一动。
见麻醉剂开始起效,撤下注射器,陈珏快速戴好无菌手套,再用盐水纱布搓洗一遍手套上的滑石粉。一手持着持针器,上面夹着缝合伤口用的针线,一手持着止血钳提起破损的肌肉组织,双手相互配合着缝合创口。
进针,穿过,收针,拽线,擦拭,取纱布……仅仅几分钟,腹部的伤口便被一针一线缝合住,翻开的血肉不再狰狞吓人,逐渐平整。取过钩镊子把缝合过的皮肤仔细对好,最后用绷带将遮盖住伤口的纱布紧紧缠绕,压住。
抬头觑一眼神志依旧迷离的男人,再瞧瞧左胳膊的枪伤,陈珏蹙起眉头。
还没有在活人身上取过弹头呢……以前都是跟着师傅在大体上模拟取弹头的手术。
将注射器再次连接到输液器上,缓缓推注着麻醉剂,较比上一次剂量加倍。算了,就把活马当作死马来医吧!陈珏手不停的忙乎着,心里的腹诽并没有表现出来。
哼——疼!
一阵闷痛促使男人的神智归位。只一瞬间,他立刻警觉起来,这不是他熟知的地方!眨眨眼,略有些怔忪迷茫的双眼四处游荡着,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身处何地,又遭遇过什么。
唔……有人救了自己,还帮助自己处理伤口……思绪一点点回笼。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不知道之前发出去的求救信号他们有没有收到?虚弱无力的身子一点点下滑,反射性的右手肘支撑在沙发上企图把身体支起来。
“老实点,我可不想再给你来一针!”耳边传来带着鼻音的训斥声,男人蹙蹙眉头,原来右手手背依旧埋植着输液器的针头。
“我上班去了。输液用的药品都挂在衣架上,快输完了就自己换一下。”陈珏揉揉眼眶,轻轻拍打着脸颊让自己更加清醒一些。昨天晚上清创缝合手术后,他又看护了两个小时才放心的去收拾留下来的乱摊子。
“我饿了。”屈居他人屋檐下,要有自知之明。男人舍去了往常的霸道和理所应当,有的只是陈述事实的平和语气。
“距离缝合好伤口的时间不足十二小时,为了你日后健康着想,你在二十四小时之内不允许吃喝东西。违令者,逐出家门!”看都不看歪倒在沙发腿上半死不活的某人,陈珏换好衣服准备出门。“放心,饿不死你。”站在门口,陈珏微垂着头,声音有些暗哑。“今天给你输的药液除了消炎药就是糖盐、氨基酸、维生素和蛋白质,不用担心你这么个大人物会因为饿肚子而去见上帝。”
“哦。”赤、裸着上身只着裤子的男人没有丝毫因为不着上衣而带来的窘迫感。如刀斧雕琢出的刚毅又不失隽秀的面容,又黑又长的剑眉肆意又傲然的朝向两鬓高挑着,眉峰下深邃时而闪现绿泽的双眸宣泄着主人对现在这种力不从心的境况的不耐。
外国人?不像,似乎是个混血儿……盯着歪在沙发上闭目休息的某人,陈珏心底有些犹疑。
最近中朝边境的动作很不寻常,难道……莫谈国事,莫谈国事。把脑袋里杂七杂八的东西甩出去,陈珏说道:“还有,在你昏睡的这段时间里,不仅你的伤口我已经处理好了,外面的痕迹也处理过了,你不必担心。”
好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陈珏如此安慰着自己,天知道在处理那一路上的血迹浪费了他多少宝贵的睡眠时间,可不去处理的话他就等着街道大妈挨家挨户敲门入户的骚扰吧。
“多谢。”
陈珏点点头算是应承了男人的谢意,穿戴好衣物,上班去了。
男人看着房门合上,眼睛眯了眯。也就是说,对方给自己缝合好伤口之后出门清理痕迹了。
一般人,似乎,不会想到这些吧?
况且,对方看上去也不像是“一般人”。
他一向小心谨慎,这次是没有预料到会有棒国的人参与,大意之下负的伤。之所以会挑选这个居民楼,看中的就是楼房较老,住户零零散散的,没想到会这么巧碰上个医生。
是运气?还是预谋?
男人暗暗思量了一会儿,手指在腕间的表拨弄几下。是不是“巧合”,还是等他安全了之后再打探。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七点四十五,陈珏准时的走进自己工作的办公室。陈珏的专业是临床医学,中专学历,在这个满是高学历“人才”的社会里,学历不高、没有一技之长是不会有一个好的饭碗让你捧着吃,就算你有门路捧来了铁饭碗也要时时注意,别一不小心又遗失掉了!
这个时代,可不是拥有一腔热血、会呼喊着几句口号就能让你站在高处俯视众生。所谓努力、所谓坚持、所谓拼搏往往在某一时段里形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和陈珏的小舅舅一样,陈珏没有进入j·a小城公立医院工作。倒不是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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