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龙的钥匙还藏在老地方,景丞打开后门,缓缓地推门走了进去。熟悉的带着淡淡水汽的味道瞬间溢满了鼻腔,景三少冷着脸掩上后门,做了个深呼吸,继而目不斜视路过了夜幕中仙境般的前厅,上了楼。
推门时发出了“吱嘎”一声轻响,水箱中的白五爷似乎被惊醒了,摆着尾巴转头看了他一眼,继而便侧身停住不动。
脚步声在空旷的屋内显得异常清晰,景丞在陆天择卧室的门边站定,继而抬起手……
门突然被从里面打开了。
景丞几乎没忍住叫出一声“天择”!但下一秒他就借着白五爷鱼缸中透出的光看清了眼前的人——
那人穿着睡衣,衣襟半敞,头发凌乱,显然是被从睡梦中吵醒的。
是季渊和。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不想说话了……
☆、都是骗你的
“我找陆天择。”景丞冷声道。
季渊和慵懒地笑了笑,不仅没有让开,反而上前一步,逼着景丞退后半步让开了路,他从屋里走出来,轻轻回手关上了门,这才施施然开口:“他累得刚刚才睡着,不要吵醒他。”
一个人会累得倒头就睡明明可能有许多种原因,比如前几天熬夜工作了,今天白天的运动量过大了或者用脑量过大了等等……可此时此地,季渊和这句话说出来,偏偏就给人一种极端暧昧的感觉。
季渊和这人,表面上看来是个极其温文有礼的人,天生唇角微勾,待人处事永远温润如玉优雅得体,然而景丞很清楚这人远不像表现出来的那般好脾气,甚至很有可能原本的性格极其恶劣,跟那些目中无人的纨绔子弟并无二致,只不过这家伙演技比较好罢了。
此时季大少插着双手靠在门边,神情相当敷衍,似乎连装都懒得装了。
景丞的心情本来就不好,看到季渊和更是一下子就跌到了谷底!他比谁都清楚陆天择房里只有一张床,这穿着睡衣的季人渣显然是刚刚从天择床上爬起来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景丞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季渊和就先毫不客气地打了个呵欠,他顺势抬起的手腕上露出一个明显的牙印,似乎是扯痛了,季渊和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那个牙印,随意道:“小择的牙口也是越来越好了,下次该把他的嘴也堵起来才行。”
这句话说得没头没尾,偏偏景丞却听懂了。
景三少的气压瞬间低得更加可怕了。
然而季渊和只是似笑非笑地眯着眼又打了个呵欠,好似在惬意地回味刚才陆天择的味道,亦或是欣赏景丞怒火中烧的表情。
说实话,景丞长到这么大,除了家里人,还从来没有在气势上被谁压倒过。一来他先天优势太足,一般人别说是脸,光身高上就足够被他秒杀无数遍了,二来有景家从小的教育和耳濡目染,景三少的身份摆在那里,不说仗势做什么,但遇事也无需求人,他本人的能力也能给他足够的底气,自然能保持不卑不亢。
季大少的长相原本并不如景丞那样锐利逼人,但他漫不经心斜倚门框的样子却比满心暴躁的景丞从容太多,甚至显得游刃有余了,让人一看就气得牙根痒。
景丞努力压着火,道:“我有话要问他,你让开。”
季渊和嗤笑了一声,懒洋洋道:“你说让开就让开?你既不是警察又不是他爹妈,凭什么想问什么就问什么?……哦,我才想起来你现在应该算是私闯民宅,你是自己滚呢,还是我叫人民公仆来送你?”
景丞原本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此时完全不想跟他废话,沉下脸道:“好啊,那就报警!正好,国安的人估计正在满世界找你,我倒是很想看看警察来了带走的是谁。”
话虽这么说,景丞心里却生出了一种强烈的违和感——季渊和这态度和听完他话后的表现,完全不像是担心什么的样子?如果天和爆出消息的目的是为了引起官方重视从而陷害他或景家,那季渊和现在看到他就根本不该是这个样子!
难道他真的蠢到以为自己做的一切都□□无缝?但即便找不到确实的证据,这种与“泄露国家机密”同性质的事情说起来可大可小,有时候上面的人宁可信其有,根本不需要什么证据也能让人消失!
他不觉得季渊和会傻白甜到什么都不懂。
季渊和轻笑一声:“哦?国安的人找我?我做了什么?我这几天都不在公司,就算发生了什么估计也是别人冒名做的。”
景丞瞬间就听出了他的意思:“就算发生了什么也是别人做的……你这就是承认了知道有事了?好啊,那你跟我说说,季氏跟盛世毫无交集,除了你还有谁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窃取图纸?”
景丞都要被气笑了,季渊和却还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他捏了捏脖后根,随意道:“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那个贼喊捉贼的疯子。”他顿了顿,状似正经地猜道,“大概是为了利益吧?说不定是对方给的报酬比较高?”
景丞深深皱着眉头——季渊和这话说得,实在是太奇怪了!
景三少自诩能猜人心思,此时却完全看不透季渊和的目的。
藏半句露半句,话里话外的意思像是在撇清关系,却又在每句都留着尾巴等人来抓,就好像……提示什么似的。
提示?他刚刚说了什么?不是贼喊捉贼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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