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姑娘只是头上破了点皮,没什么大碍。可就在旁边迎亲众人迟疑着要不要继续奏乐时,姑娘傻了,开始说胡话。
越城府尹为人正直,看自家闺女出了这么个意外,当机立断取消了婚约,说不想坑同僚。
覃唯的第一桩婚事就这么告吹了。
惆怅说不上,就是有点懵。
13.一桩婚事这么虎头蛇尾地交代了,覃唯也没有理由再待在越城。临走前他一人轻装简行,与前些日子返城时一队骑兵跟随的架势相比,稍微显得凄惨了些。他本要走大道,转念一想,走了小巷。
长乐巷住的多数是京官和家眷,但也有一些做小买卖的普通百姓,比如说最受稚子欢迎的货郎。货郎挑着一担琳琅满目的货架,上头形形□□的小物件堆积如山,全然是个移动的百宝箱。
金初阳平时最受父母宠爱,手上自然不缺银两,不过他体弱多病,又作的姑娘家打扮,要是老这么出去花钱,也容易遭到有心人的注意。是以,这次在外面跟伙伴玩耍,看到许久未至的货郎经过,自己又没带银钱,咬了咬唇,有些不甘心。
他转头往家跑,抄近路走了条小巷,恰好撞上覃唯骑着他的马正悠悠地从巷子那头走过来。
不过这巷子太窄,绝对容不下一人一马同时过的。金初阳怕货郎走得太快,自己绕路回来就买不到中意的那个纸鸢了。他知道对方是覃家人——之前那场闹剧似的婚礼已经成了这段时间街谈巷议的要闻——也知道父亲耳提面命平时不能跟覃家人接触,不过现在情况非同寻常,稍微出格一点应该也没事?
覃唯在马上俯视地上浅蓝衣裙的小姑娘,看到她捏着袖子,手腕露出的翠绿玉线,才想起来这是之前撞上的金家姑娘。他皱了皱眉正要叫对方让路,却听到小姑娘道:“覃哥哥,能不能借我点银钱急用,我下次一定还你。”
覃唯在家里是最小的,听别人叫自己“哥哥”,还挺新鲜。他心情不算坏,饶有兴味地问她:“怎么?金尚书还克扣你零用么?”
金初阳不欲与他多解释,生怕货郎走远,急道:“哎呀!你一个大人还怕小孩子骗你钱吗?要借就借,不借就让开路,我好回家拿钱。”
金初阳拿着覃唯给自己的钱袋,买了个燕子样式的纸鸢,又买了两根橘子瓣的糖葫芦,把钱袋和其中一根糖葫芦递给了旁边牵着马的覃唯,喜笑颜开:“谢谢覃哥哥,你真好!我回去就把钱还你!”
覃唯看着这小孩儿笑得眉眼弯弯,也不忍心拒绝她的糖葫芦,收起钱袋心情微妙:“算了,才几个铜板。”
不料金初阳正色道:“几个铜板也好,几千银票也好,借了都要还的。我爹说了,‘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听到前半句覃唯还有点惊讶,听到后半句他嘴角抽了抽:果真是金家人。这么一想,刚刚产生的那点好感也烟消云散了,随口道:“等下次我回来再还吧。”
金初阳点点头记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新坑,短文,灵感来自微博上看到的一条清代镂雕牙片为主体制成的手链,配图有老板(男)戴的图片,很好看,所以脑洞大开想到这样一个故事。
因为是短文,所以为了剧情发展可能会用一些狗血老梗,请大家不要在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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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14.覃唯回了边关,把之前婚事告吹的事情抛到了脑后。也不是说出于回避的心态,只是近日北炼国给几个周边国家施压,让他们派出一些军队在南越国边疆游荡,南越国不胜其烦,众将士也时刻绷紧神经,压力太大;而覃唯作为一个校尉,肩负的责任自然比普通士兵要重上几成。
将军杜威带着贴身近卫在城墙上巡视,看到正在擦拭兵器的覃唯便叫住了他。
“怎么回来了也不说一声?”
覃唯满脸尴尬,望着头发花白面容慈祥的将军没好意思回答。
杜威捋了捋胡子,看着自己年轻的校尉一脸局促,心生促狭,道:“莫不是覃校尉的夫人十分貌丑,才把你吓了回来?”
覃唯把手中兵器放下,非常无奈地看向了亦师亦友的老将军,故作淡然地道:“婚约取消了。”
杜威相当好奇,很想询问详细情形,不过一看旁边一群光棍都支起了耳朵,心知这不是个详谈的好时机,便一本正经道:“覃校尉,过了晌午来我帐中,我有要事嘱托你。”
覃唯只好配合地点头。
听完覃唯三言两语带过的婚礼情形,再看他故作淡然的模样,杜威放声大笑。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从随身的水囊倒了杯烈酒饮下。
覃唯虽然羞恼,却不至于对将军置气。反而因为杜威喝酒的行为皱了皱眉,忍不住提醒道:“将军,您还是少喝点酒吧。”
杜威浑不在意地摆摆手,又举起酒杯,叹气道:“也就只有它能让我好受点了。”
覃唯欲言又止,最终沉默了下来:将军自从接替了已故的齐胜将军驻守边关之后,伤病就没有好过……
15.边关无四季,年年共寒暑。两年时间很快过去,这期间南越边境总有小股势力骚扰,但当军队接到报信前去阻杀之时,他们又消失得无影无踪,着实让人烦闷。
这天覃唯又接到了来自越城的传信,跟两年前的一样,又是父母叫他成亲。覃唯比起两年前又要老练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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