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光璟道:“喂喂喂,你这样打一个手无寸铁的人是不是显得很没道义啊?”
那苗人冷哼一声,用生硬的汉语道:“他不配讲道义。”
周光璟惊讶道:“你会讲汉语啊?那好,我说你听……你们是不是为了卜羲而来?”那苗人闭嘴不言。周光璟笑了一下,“不说话就是默认了,看来杨泽是因为卜羲才触犯的你们寨子里的规矩吧。”杨泽和那苗人皆是脸色一沉,周光璟就知道自己猜对了,看来是对苦命鸳鸯惨遭棒打的好戏。他走到卜羲身边,弯腰侧头看着卜羲素净而死寂的脸,“既然如此,那我有个主意,不如这样吧,以后呢卜羲就跟我,这样一来,这事跟杨泽是不是就没什么关系了?”说着,伸手握住了卜羲细细的手腕,牵起她的手笑盈盈地望着杨泽那边。
杨泽同那苗人脸色俱是一变,异口同声地大喊:“别碰她!”
楚策闻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眉头皱起,道:“光璟你做什么?”另外四个苗人见楚策停手了,也纷纷停住不动,询问地看向那个领头的苗人。
那个领头苗人撇下杨泽,提刀冲向周光璟,又道:“别碰她!”
这次周光璟立刻松开手,闪到一旁,与此同时,一道凄厉的笛声响起,那苗人浑身一震,转过身去,看见杨泽捡起了掉在地上的一半骨笛,艰难地吹奏着。他再看向卜羲,原本背对着这边的卜羲已经缓缓转过了身,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变作漆黑一片,诡异之余看得人心中一寒。她右手举起,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勾刀,正是之前被周光璟击落的那一把,那苗人立即转身向后跑,步子还没迈出,却觉胸口猛然一疼,卜羲以极为诡异的速度,从他身后冲到了他身前,将那柄勾刀插入了自己胸口。
笛声骤然一停,杨泽放下半截骨笛,卜羲立即僵住不动了。他走到那苗人身边,低声说了句什么,然后吹了声口哨,卜羲松开了勾刀刀柄,垂手站到他身后。另外四个苗人连忙围到那领头苗人身边,纷纷怒视着杨泽,领头的苗人摆手说了句什么,他们扶住他,慢慢往回走。路过楚策身边时,领头那苗人用生硬的汉语说:“你,大祸临头了。”
楚策一怔,周光璟走过来,望着他们渐渐走远的背影,不满地嚷嚷:“打不过就打不过,咒人算怎么回事?”楚策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杨泽牵着卜羲的手走过来,对着两人深深地鞠了一躬。楚策道:“杨兄,你多礼了。”周光璟也说:“就是,你也救过我们一次,这样算扯平了。”杨泽直起身,严肃地道:“不是一件事,你们既然帮了我这一次,便是有恩于我。”顿了顿,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道:“若有机会,我定当相报。”
周光璟指了指他鲜血淋漓的胳膊,“先不说这个,杨兄,你不疼吗?”杨泽低头一看,立即呲牙咧嘴嗷嗷惨叫起来,“哎呦喂!他下手还真狠!我胳膊不会废吧?”周光璟故意捏起他的手腕上上下下看了看,笑道:“难说难说,不过废了也不打紧,不还有另一只手么?你老婆这么听话,一只手够用了。”
听他提到卜羲,杨泽的脸僵了一下,半晌才哑声道:“周兄弟,你是不是已经察觉到了?”
周光璟似是迷惑地反问:“察觉到什么?”
杨泽将卜羲的小手握得更紧,闭了闭眼,道:“察觉到……卜羲其实没有呼吸心跳脉搏这件事。”
楚策闻言,眼睛猛然睁大,不敢置信地望向卜羲。卜羲安安静静地站在杨泽身边,无神的眼眸一动不动看着前方,似是游离于世外的一缕幽魂。周光璟无谓地笑了笑,道:“听你这么一说,方才碰卜羲那几下,好像的确没感受到她的脉搏心跳。”好奇地问:“方便讲吗?杨兄,我实是奇怪卜羲究竟受的是怎样的伤。”
杨泽知道他为挡下那柄勾刀,将卜羲拉入怀中时,便已知晓她没有呼吸心跳,为了确认,才又故意去握卜羲的手。无声地叹了口气,杨泽说:“你们救我一命,我不把你们当外人,就从头说起吧。”
要说起来也简单,杨泽在十五岁那年去游方,也就是找媳妇,然后就遇到了卜羲,卜羲的父亲是她那个寨子的大长老,而杨泽不过是个会点蛊术的穷小子,两人门不当户不对,自然遭到卜羲家里的反对,但是少年情热,卜羲义无反顾地跟着杨泽私奔,她家里人追到了他们,想顺手给杨泽点教训,卜羲替杨泽挡了下来,昏迷了九十日,醒后就成了这副样子。
但若要往复杂了说,便是杨泽知晓卜羲的父亲有着一手以音御蛊的绝技,所以故意接近卜羲,偷学技艺,事情败露后才发现戏假情真,带着卜羲逃跑,然而最终还是没逃出。
相逢始于处心积虑,终于真情,说起来亦是很讽刺。
作者有话要说: 断更了好几天,我有罪qwq
☆、情蛊惑(十)
楚策听完,皱着眉头绞尽脑汁思索了半晌,也只干巴巴地说了一句:“放心,会好起来的。”杨泽明显没得到安慰的样子,扯着嘴角笑了笑,道:“你们也会好起来的。”楚策闻言,忍不住转头去看周光璟,却见这厮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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