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冉看着自己手腕上还泛着红的齿痕,觉得有点心疼,毕竟这手腕又白又嫩纤细可爱的,而且还会弹一点点吉他和钢琴,要是咬坏了,多可惜呀。
所以忙点好,越忙越好。所以陈冉特别怕晚上下班后一个人回家,家里冷,也冷清,他孤单,只能对着自己的影子或者时不时出现在角落里玩变形金刚的小陈冉说话。
所以他每天下班后都拖着不愿意走,非常积极地帮值班的同事打扫店里的卫生,盘点一天的收支,好像这样能得到额外奖励小红花似的。
这天晚上,他洗了百洁布在认认真真地擦柜台,在点钱的小美女店长瞄到他的手,盯着看了一会儿,皱起眉问道:“陈冉,你的手怎么了?”
“什么?”陈冉不知在想什么,愕然看着她:“你说这里吗?”他指指自己的手腕,反应过来,以为店长在问他手腕上的牙印,他正准备说是家里养的狗咬的。
“不是,我是说你的手指。”店长歪过半个身子,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他的手指头:“怎么看着红一片肿一片的。”
“哦,没事,生冻疮了吧,我从小就这样。”陈冉笑了笑,无所谓地道,把十个手指头缩了起来。
“是不是天天在冷水里泡的?咱们这又是冷水又是冰块的……”店长叹了口气,温柔地说:“你明天开始就收银吧,别在管制作的事了。”
陈冉不好意思地笑笑,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谢谢店长。”
陈冉回到家才仔细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确实是生冻疮了,像十根小红萝卜似的。他家乡一到冬天又湿又冷,小时候又没人好好照顾,年年冻伤手指脚趾,早就习惯了,这几年跟着沈宜修,十指不沾阳春水,倒是没再犯老毛病。
他在抽屉里翻了翻,想找点药抹,找了半天一无所获,倒是翻出来一张名片。
白亮。名都会所楼面经理。
想起来了,是有一次他在市民广场唱歌的时候,有个年轻男人问他要不要找工作,还塞给他这张名片。
陈冉拿着名片翻过来掉过去的看了几遍,他想要再找个工作,找个能把他晚上的时间也填满的工作,反正他也睡不着,晚上时间多得让人不知所措。
而且他很需要钱,奶茶店这份工作钱不多,缴了房租基本就没了,他又实在不愿意跟别人合租,就算刚来北京漂的时候,住地下室住大杂院,也没跟人合租过,陈冉自嘲地想,这大概算是他唯一的王子病了吧。
陈冉没怎么再犹豫,按照名片上的电话打了过去。
☆、偶遇
沈宜修再次见到陈冉,真的不是他刻意去找的,真的是偶遇。
这天他回父母家吃饭,饭桌上周芸问起他跟陈冉的事情。
沈宜修没什么表情地说:“分了。”
周芸也不吃惊,眉眼间含着一丝轻松的笑意,边给沈宜修夹菜边说:“分了好,好过以后麻烦,那小孩儿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搞不好还有什么心理问题,留在身边就是个定时炸-弹。宜修啊,你老大不小的了,也该……”
沈宜修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没等周芸说完,就放下筷子打断他妈妈:“跟他分了我也没打算找别人,您别操心了。”
周芸眯起一双单凤眼,还想说什么,沈爸爸和颜悦色地笑笑,慢条斯理地摸了摸自己扎在脑后的那条十分风骚,夹着灰白头发的小辫子,说:“行了行了,儿子好不容易回来吃顿饭,少说两句吧,真闹心。”稍微停顿了下,又斟酌着问道:“你那个新片怎么样了?”
沈宜修随口敷衍道:“还行。应该能赶上在明年贺岁档。”
周芸偏过头白了老公一眼,还是不肯放开刚才的话题,试探着说:“你丁香公寓那套房子现在也没人住了,让你在北京上学那个表妹偶尔去住住呗,闲着也是浪费。”
沈宜修毫不犹豫地说:“不行。那套房子谁也别动。”
他暗暗调整了一下呼吸,实在不想在父母面前露出太过反常的情绪,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平静地说:“我吃饱了,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们慢慢吃。”
“哎,沈宜修!”周芸看着他径直从餐桌旁边走到门口,穿了外套就要出门,不由得火了:“你有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
沈宜修充耳不闻,说了句爸妈再见,匆匆下了楼。
他开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车窗大开着,冬夜的冷风呼啸着吹进来,让他混沌不堪的大脑能有片刻的清醒。
他想念陈冉,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他,那感觉就像带着刺的藤蔓,缠绕在他心头一圈又一圈,越勒越紧,直至血肉模糊窒息而死。
他每天睁开眼睛第一件事情,闭上眼睛前最后一件事情,都是用自己的全部意志力去控制住找到陈冉,强迫他回自己身边的冲动。
陈冉用那样惨烈决绝的方式威胁他跟他分手,说不恼怒不憎恨那是假的,但在失望痛恨之外,他更担心如果他真的再纠缠不放,陈冉会做出更疯狂的事情来。林亦晖说的不是没可能。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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