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吃钟离修谨的醋,不愿让长安去见他,而是当时长安的状况实在不适合长途跋涉,她的身体根本就吃不消。好不容得到解药,长安的性命得以无忧,可她偏偏还要冒着丢掉还不容易才捡回来的这条命的危险去见钟离修谨,凤疏谌无法理解,为什么就不能等身体好一点再去呢?如果真的在路上出了什么事,不是白费了钟离修谨还不容易才得来的解药了吗?
他也很感激钟离修谨拿到解药救了长安的性命,但是,他一点都不能认同长安的做法。
长安垂眸轻握住凤疏谌的手,“我不是不信你,只是,我无法心安理得。疏谌,我不是不了解你的担忧,你的害怕,我知道你比这世上的任何一个人都在乎我的这条命。但是,疏谌,我得求个心安,而且我是个大夫,我不会让自己轻易死掉的。”这么多年来,自己唯一的愿望就是活下去,又怎会在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之后,又那么轻易地让它从自己指尖溜掉?虽然当时自己的身体的确是很虚弱,但是她知道自己不会死了。
长安的话音落下,凤疏谌反手一握,把长安整个人拥入怀中,“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她是九死一生,自己又何尝不是?
长安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轻声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比我自己更在乎我的生死。
“所以,钟离修谨的腿到底什么时候能好?”
长安闻言抬头看他,唇畔噙着一抹浅淡笑意,“你说自己不吃醋?担心我跟钟离修谨日久生情,你就直说嘛,何必这么拐弯抹角的是不是?”
薄薄的日光透过层层的凉意投射在长安的脸上,那净白如细瓷的肌肤上一片暖意金黄,凤疏谌低头轻吻她的嘴角,“我是担心,可我相信,在这世间你再也找不到比我更爱的男人了,长安,你是非嫁我不可的。”
长安正待打趣,转眼看到他眼下的青痕,眸光转而轻柔,抬手抚上他的侧脸,“你这担心实在是没道理,你明知我不会爱上修谨。”实际上,在爱上凤疏谌之前,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还能爱上一个人。
“那钟离修谨的腿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
“你干什么这么着急?”腿断了的人又不是他。
“我当然着急,只有等他的腿好了,我们才能回凤榆,只有回了凤榆,我才能名正言顺地娶你进门啊。”
“名正言顺?你还是想想先怎么说服你皇祖母吧?我看啊,这日子还早着呢。”
“你还不知道?”凤疏谌疑惑地看着长安。
“知道什么?”长安更疑惑。
“皇祖母下旨把凌惜彤赐婚给颢启了。”
“什么?!”长安满脸惊讶地看着凤疏谌,凌惜彤和凤颢启?这两人怎么……?
“六皇子没闹?”长安看着凤疏谌问道。
“怎么没闹?这不跟黎芷羽扯到一起去了吗?”他也是昨天才收到的消息,这凤颢启也是的,嫌事情闹得不大,不好收场是不是?这一出戏可真够热闹的。
待凤疏谌把他们的事情一一跟长安说了,长安方才点头道:“六皇子殿下,这是打算来个鱼死网破啊,可圣旨已下,岂能更改,我看是悬。不过就六皇子那性子,大约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
“我们先抛开颢启的事情不谈,难道你不明白太后赐婚给凌惜彤是什么意思吗?”
“意思就是,太后已经放弃把凌惜彤指给你了。但是,这并不代表太后就同意让我们成亲,或者还有什么赵惜彤、孙惜彤什么的。所以,世子殿下,先别高兴那么早。”
凤疏谌伸手捏了一下长安的鼻子,笑道:“你就这么希望出现个赵惜彤、孙惜彤什么的?”
“我不希望,架不住别人希望啊,凤榆京城的那些小姐们可不都盯着世子殿下呢吗?”
“那你还不赶快嫁给我?”
“咳咳……那个……你们两个可不可以先停一下。”只见古映雪用手捂着眼睛,急声道:“我来替钟离修谨转达一句话,说完就走。钟离修谨问世子殿下,这段时间愿不愿意住在瑾王府里?”
最终,凤疏谌自然是在瑾王府住下了,钟离修谨仍旧因着长安对凤疏谌的态度不冷不热,但是也多少释怀了些,他也想明白了,这世间的事大都是天定的,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怎么也变不成自己的。就算当初凤疏谌没有利用那青楼女子陷害自己,自己跟长安也走不到一起,长安对自己从来都没那个心思,过多久也是一样。
而凤疏谌对钟离修谨也和善了很多,毕竟是他取来解药救了长安的性命,他自是感激他。
在瑾王府的这段日子,倒也四平八稳,无风无波。
秋叶落尽,冬雪初降。
城门外,钟离修谨身披银灰大氅,长身玉立送别即将离开的三人。
“山高路远,你们一路保重。”钟离修谨口中吐出的热气瞬间变成白雾,朦胧一片。
“你自己也保重。”长安轻声开口。
一旁的古映雪却是笑着道:“哎呀,我们就别搞这些离愁别绪了,怪俗气的,又不是以后都见不着了。”
凤疏谌闻言勾起一笑,开口道:“是啊,或许我们很快就能见面呢,希望我跟长安成亲的时候,八王爷能赏脸吃顿喜酒。”
……
马车刚刚驶离城门,古映雪就看着凤疏谌道:“行啊你,世子殿下,这都要走了,还不忘在人家心口上插上一刀。”
凤疏谌淡眸一扫,“我这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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