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炎木讷地站起身,他听不懂哥哥说的那些方向,张望、张望……
母亲,就这样过世了,当她的儿女们疯狂地驾着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时,她那早就布满病容的脸,被洁白的床单掩盖。
李芳菲再以控制不住,冲到了病床前,就喊了一声“妈”,扑在床边,就再也发不出声音。
罗洪静静地,就像妻子睡着了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睁猩红,却没有一滴泪,他依然握着妻子那已冷却的手,久久不舍得放开。结婚近四十年,走到了尽头……
罗炎走到父亲身边,伸手附在父亲肩头:“爸……妈过世前,醒过吗?”
罗洪微微低下头,将妻子冰冷的手,送到自己脸颊边,低沉地说:“没有。和平时一样。”
陈思琪离开舞台,这才听留在后台的菊花告诉了自己,罗母的死讯。脸色瞬间苍白,眼泪顺着脸庞流了下来。她摸出手机,正要拨打罗炎的电话,就见吴俊基走了过来:“罗炎他们已经将i带过去了,我载你过去。”
陈思琪眼前闪过罗母健康时的笑容,哽咽地跟着吴俊基上了车。早等在车上,眼圈通红的雷琼,沉默地递了张纸巾到陈思琪跟前,“砰”地一声关上车门,汽车向罗母过世的驶去。
罗母的死,来了很多的人,亲戚、朋友……送葬那天,四个儿女哭得泣不成声,她的老伴罗洪,一直都由两个媳妇搀扶着。黑压压的人群,哽咽的抽泣声,一朵朵的白色的小纸花……乌云将天空压得低低的,葬礼还未结束,密密的雨就落了下来,“滴滴答答”地打在送葬人群的雨伞上,五月初的天,或许是因为这场雨,感觉竟然凉飕飕的……
亲戚们走了很久后,罗母最亲近的人——她的儿女、丈夫依然不舍得离去,站在雨中,静静地陪伴着她。他们的眼里,满是悲哀,他们的脸上,尽是不舍,他们的心,是那么的悲凉……
罗洪在妻子沉默了很多,他没有接受杨老的邀请,跟着他们三个老人出去旅行。他常常坐在后院的那颗榕树下,就象他妻子生前,大病的日子里,他常陪妻子坐在那儿一样。
罗母的去世,让很多人感触颇多。
罗家总是很安静。小丫头可能是长大了,常常一个人呆在房间,画自己的图画,弹自己的琴。而罗烈夫妇虽时常抽空陪父亲,但因罗氏企业蒸蒸日上,而忙碌了不少。
陈思琪与罗炎谁也没有再次挑明结婚的日期。在陈思琪心里,罗炎是她的唯一,她也是罗炎的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至于结婚,她暂时没有考虑。有些人的婚姻,不过是一张双方签着各自名字的红纸而已,它并不完全代表承诺和钟情一生。罗炎也没有再和他的小东西谈起结婚的日期,他和小东西今生今世都不会分离,但是,他却不忍、不愿、不想在父亲如此伤感的情况下,提起自己的婚事,只是有一句话,他时常对陈思琪说:“小东西,我们携子之手,与子皆老。””
就在陈思琪告别罗炎,飞往美国求学的时候,意外地在机场,她正想扬声唤住他,却看见菊花迎了上去。陈思琪微微一愣,这才想起报纸上对hejie最近的报道:“天皇巨星与神秘黑牡丹擦出爱情火花”,不由笑出声来。再张望二人时,早已没了他们的身影。
秋就来了,它的脚步在人们毫无察觉间,悄然来临。枫叶红了,寂静的墓园妆点了秋的颜色,那么疑重,那么凄凉……
孟国忠在问过罗烈夫妇,罗洪的去处后,拉着拐校,领着韦冰,和鬼精灵的 i来到了墓园。
“孟总?”站在妻子墓前的罗洪吃惊地看着许久不见的孟国忠。
“带i来给奶奶扫墓。”孟国忠不经意地打了招呼。
罗洪看着抱着一大束菊花,笑嘻嘻走到奶奶墓前的i:“他和罗炎小时候简直一个样。”
孟国忠笑笑,陪着罗洪在墓前站了一会,伸手揉揉身边的i柔软的碎发:“这家伙好可爱。”
罗洪含笑地点点头,侧头看了眼妻子墓碑上那张照片。她也在li吗?如果给她一次机会,她肯定会像疼小丫头一样去疼i,呵护他的。
孟国忠用胳膊碰碰罗洪:“这么可爱的小家伙,不想再要一个吗?”
罗洪微微一愣,就听孟国忠凑到跟前低声说:“思琪是马来国籍,可以再生的哦。”
罗洪爽朗一笑:“过完年,挑个好日子,该给他们把婚事办了。”三人跟着蹦跳的i喊了一声:“奶奶的花!”声音未落,他弯腰拾起刚才他来时遗落在路边的菊花,返身跑到罗母的墓前,搁在石碑上。
深秋的天空不再那么绚烂,阳光透过云层,稀稀疏疏地洒下大地,今天的气温很低,却不知为什么并不觉得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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