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白琅点点头,指着地图说,“你姐姐在地图上画出了界门所在,你看看位置可对?”
赤绣姬皱着眉把地图甩给白琅:“我怎么知道?我又不能出洞府。那个背信弃义的女人只顾自己享乐,却从未想过自己还有个妹妹在为杀母仇人当牛做马。”
“杀母仇人?”
赤绣把憋了好多年的怨气一口道出。
壶琉山脉原本属于一个叫“织姬”的人面蜘蛛精,她有一对孪生女儿,青绣姬和赤绣姬。后来,不知从哪儿冒出了现在这个铜壶精,它明明法力低微,各种应敌手段却层出不穷。织姬受两个年幼的女儿所绊,最终亡于铜壶精之手。
而铜壶精心肠毒辣,杀了织姬不够,还想役使她的女儿给自己做事。
“我姐姐逃得快,没被抓住,我却被取了一魂一魄,只能侍奉在姥姥身边。”
白琅叹道:“我看你姐姐面善,不像是这种人啊。”
“呸,你是瞎了罢?”赤绣姬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突然抢过地图,“这日子我可过不下去了,一魂一魄算什么?不要也罢!你若是走,那便带我一起。姥姥那人,无利不起早,若说她对你们没有半点企图,就连我那死了的老娘也不信。”
这倒好,白琅正愁出不去这个蜘蛛洞呢,赤绣姬就送上门来了。
“行,我们这就走。”
她把半昏迷着的折流扶起来,跟赤绣姬离开洞府,步入深深的夜色之中。
*
约莫一个时辰后,铜壶精洞府门口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色长袍戴着恶鬼面具的男人。
他敲了敲门,铜壶精飞快地迎了出来,扑在他脚下跪拜道:“大人果真法力通玄,这么快就从灵虚门地界赶到了千山乱屿,您快进来坐坐,好生歇息……”
“歇息就算了,我没这个空。”鬼面魔修双手环胸,看起来也没什么架子,“人呢?”
“来来来,您里面请。”铜壶精走得飞快,壶盖子一颠一颠的,“我今日接到铜简就出门去寻人,一找就找着了,可是另一位大人让我不要轻举妄动,先把他们拖住,等您来……”
铜壶精话说一半就卡住了,因为她看见折流住的洞窟里空无一人。
鬼面魔修扫了一遍空荡荡的房间,反问:“等我来什么?”
“等您来……处理……”铜壶精声音发抖,语气越来越弱,最后扑通跪倒,连声说,“请尊上恕罪!我这就去找!这就去!”
鬼面魔修摆了摆手:“我刚才在门口就感觉一点气息也无,你去找估计更是两眼一抹黑。”
他往里走了走,正好看见一件白色单衣挂在床边。
“这是什么?”
铜壶精跪在地上说:“和折流在一起的小姑娘穿的,我见她身上仅着单衣,便给了件道袍让她换上。”
“折流身边还有小姑娘?”鬼面魔修隐约想到点什么,“那姑娘看起来多大年纪?长什么模样?左腰侧是不是有个方形胎记?”
“十来岁,还挺秀气的。”铜壶精听得一愣一愣的,“不过……您怎么连她胎记长哪儿都清楚?”
“我掐算到的。”鬼面魔修清了清嗓子,避开铜壶精崇拜的目光。
折流已经逃走,再留无益,他正想回煌川,耳边却响起一声浑厚的钟鸣。
伴随着钟声,虚空中慢悠悠地落下一枚铜简。
铜壶精见了这枚铜简,浑身跟筛糠似的抖着,用力在地上磕头,把额头都磕出血了。
鬼面魔修把铜简上的字看了一遍,上面写着“踪迹已失,速回宫中”。
“起来吧,你运气好,谕主不想追究了。”
说完他就原地消失,留铜壶精在原地疯狂叩头,高呼“神恩浩荡!神威无量!”
*
此时此刻,壶琉山脉边缘,地图上标着一朵小红花的地方,白琅和赤绣姬看着眼前的一幕都有点傻眼。
这儿一片空旷,树木好像被什么一口气削干净了,空地中央有个特别复杂的阵法散发出略带邪气的微光,将一行三人都笼罩在里面。
“这个是界门?”赤绣姬指着阵眼问道,“我见过的世面少,你可别瞎说。”
白琅也不懂,她挠了挠头:“我怎么知道,这是你姐姐说的。”
想了想只好回头问折流:“上人,这到底是不是界门啊?”
“不是。”
“那它是个什么?”
“进去看看,自然就清楚了。”
白琅都要为他这种平静淡定的气质折服了:“您下一句不会是让我去看吧?”
“你们一起。”
“……”
白琅想了半天才下决定:“上人重伤未愈,绣姬你又有一魂一魄在姥姥手里,不能施展全力,还是我先下去看看吧?要是我没回来,便是有险,绣姬你能不能带上人离开?”
赤绣姬比刚刚看见阵法还更惊讶:“你脑子坏了?一个人下去?那死了也活该,自己作的。”
白琅皱眉:“你想啊,往回走是壶琉山脉,随时可能遇见铜壶精,往里走,坐镇的妖魔散修更是强悍。我们几个老弱病残,不是只能指望这阵中有能移转乾坤吗?实在没有再想办法,看还是要看一眼的。”
“哼,你高兴便好。不过事先说好了,若你出事,那个半死不活的我可不管。”
“你怎么这样……”白琅有些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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