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事情还没完。”穆离阴着脸,扫了这四方的院子一遍,“殷叔能否带我去看看这三人?”
穆离说着,往花盆里撒出一些白灰,那恶臭才算消失。
殷祁山依言带着她查看了三人的情况,穆离一一在三人的额头上点上金粉,这才松了口气:“幸亏之前喂了花茶,现在没事了。”
“可是……那个蓑衣人还没离去?”殷祁山艰难地问道,深怕穆离给出糟糕的答案。
“不是,是那具棺材。”穆离摇头,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笑容,“放心,没有大碍的。他们几个不在店堂里,这才着了那棺材的道。不过话说回来,为何只独独是那门店设有厉害的阵法,这个供人休息的院子里却没有?”
殷祁山听得一知半解,想了想才道:“……那门店是祖上留下的,这个后院却是后来我爷爷买下拓宽出来的,是不是与这个相干?”
“这就说得通了。”穆离点头,见大雨有停歇的迹象,便打算告辞,“也不知道那个蓑衣人还会不会再来,我不是他的对手,还得向我师父求助。”
殷祁山闻言面露担忧,穆离又道:“殷叔不用担心,我师父也在北京城,来回用不了多长时间。我跟你一起把这三人挪到店堂去,就算那蓑衣人再来,只要你们不离开店面,不随意开门,一时半会儿的他破不了店里的阵法。”
被窥破了心思,殷祁山多少有点尴尬,人家又不是他老殷家的门神。但也没有办法,遇上这种事情非寻常人能解决,唯一能回报给别人的也只有钱财了。
钱还可以赚,生命却不能重来。事已至此,有什么比性命还重要?
想通此节,殷祁山也顾不得厚颜无耻了,“穆姑娘大恩,我也没有什么可以回报的……看姑娘似乎是道家人,我们古韵斋也是百年的老字号了,做生意的自然敬重神明。因此……想要给点香火钱,略尽绵力,以示心诚……”
穆离听完先是一愣,然后笑出了声:“殷叔不用客气,我们馗道祖师爷乃钟馗,做这些是我们的职责。而且,我门中也没有供香客参拜的道观。殷叔要实在不安,我师父他老人家喜欢收藏古董,只是那时候殷叔你可别肉疼。”
殷祁山又一口一个“不会”,俩人又一起把昏迷的三人挪去了店面,雨正好也停了,穆离这才告辞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小修已经满足不了我了,是的,本渣忍不住开始大修了。。。。
主线不变,剧情什么的。。
咦嘻嘻嘻嘻...
第4章 第四章
穆离离开古韵斋之后,殷祁山深切地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度秒如年。
三人依旧昏睡着,但脸色慢慢好了许多。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深怕下一刻,那个蓑衣人就会出现在他的店门外。
想开灯,又不敢开灯。殷祁山守着穆离留下的一支香烛,寸步不敢离其左右。看着那火烧滴/蜡,殷祁山甚至生出一种错觉,那烧的不是蜡烛,烧的是他的心。
他一下怀疑穆离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一下安慰自己,他所认识的穆姑娘不是这种人……不一会儿,又开始胡思乱想,穆离是不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
看看蜡烛,又瞧瞧墙上的西洋钟……这种种煎熬,这个中滋味,不足为外人道。
直到凌晨五点,殷祁山瞪大的双眼仍一夜未合,几乎布满了血丝。
深秋的白天渐短,要是换做夏日,此时天边已经起了鱼肚白了吧?殷祁山揉了揉酸涩的眼睛,重压之下隐隐觉得脑仁儿疼得厉害,却怎么也不敢闭眼。
任何轻微的声音,都能让他脑子里那根紧绷的弦颤上几颤。殷祁山一边感叹着这都是什么造孽的事儿,一边又祈祷穆离能快点带着她师父过来。
也许是老天垂怜,在殷祁山长达近九个小时的‘ròu_tǐ与精神’的双重折磨下,终于等来了去而复返的穆离。
听到她的叫门声响起,殷祁山几乎是蹦起来的,跑到门边又停了下来,小心翼翼地低声询问:“是不是穆姑娘?”
却听见黑暗中,响起让人如沐春风的朗笑,随即又听见那笑声的主人道:“这糟老头,忒多心眼了,怪道这几人之中就他没折在邪物手里。”
殷祁山在里头听着汗颜,又想到穆离临行时说去寻师父,然而听这声音,却像是十分年轻的男子才有的。
在他犹豫的档口,穆离又道:“殷叔,确实是我,同来的还有我师父。他老人家唯一的缺点就是嘴坏,你别放在心上。”
“小兔崽子,有你这么当着外人诋毁自己的师父的吗?简直目无尊长!”虽是斥责的话,但言语间不见怒气。
殷祁山听着这对话,不自觉就安了心,终于开门把人迎进来,又去开灯。
灯光照亮了黑暗,殷祁山回过头来,发现站在穆离身边的男子果然十分的年轻。只觉这二人端得一股清气,站在一起倒不像师徒,更像兄妹。
起先听见穆离说要去请师父,在殷祁山心中她师父的形象,虽不至于是鹤发童颜的那等仙风道骨模样,但也不至于是如此……古代翩翩公子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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