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别了燕迟,入了侯府歇下。
秦莞虽然只是个虚职,心中却挂着案子,晚上入睡时,竟然在梦中梦见了父亲沈毅,周围的样子是在沈府的,沈毅在书房之中写着卷宗,她则时不时的看看内容,一来二去,又知道了是哪般案子,便和父亲说道起来,秦莞看这一幕,看着梦中的自己一阵恍惚,那是她十五岁的时候,他们刚刚入京没多久,见到了父亲,她真相开口问问父亲晋王的案子有什么玄机,再不济问问眼下这桩案子的症结又在何处,可梦里的她根本不能说话,她好似幽灵一般的漂浮在空着,看着父亲和从前还是沈莞模样的自己说笑。
秦莞着急坏了,又想,难道她变了个样子父亲不记得她了吗
而看着父亲和从前的自己栩栩如生的样子,却又像她们仍然是活着的,只是活在一个她不知道的世界
秦莞满头大汗的醒了过来。
窗外天色已经微亮,天边最后一抹深蓝正在缓缓褪去。
秦莞定了定神方才起身来,外面茯苓进门便见秦莞面色有些不好,额头还有薄汗,“小姐做噩梦了吗奴婢去给您拧个帕子来擦擦脸。”
茯苓极快的去拧了个帕子来,一边给秦莞擦汗一边问,“小姐梦到什么了”
秦莞垂着眉眼,“梦到父亲了。”
茯苓叹了口气,“是不是因为前几日去扫墓的缘故啊老天在天之灵知道小姐孝顺,所以托梦给小姐了,老爷可有说什么”
秦莞摇了摇头,苦笑,她父亲母亲死无葬身之地,又哪里有墓地可扫呢
茯苓又安抚了秦莞几句便服侍秦莞起身,虽然已经到了四月下旬,天气也逐渐见了热意,可这清晨还是有几分冷,茯苓给秦莞披了斗篷,“小姐虽然医术高明,可染了风寒就不好了,小姐在愁案子吗奴婢看您起来就愁眉紧锁的。”
秦莞的确在愁案子,却是在愁这连环杀人案,也在愁父亲的案子。
她就算能入天牢,能名正言顺的验尸探案,可父亲的案子却还是难碰到,太难了,真是太难了,秦莞深深的叹了口气,“去传早膳来,我们待会儿去知府衙门。”
她得动起来,必须去主动寻找机会才行。
秦莞到知府衙门的时候郑白石有些惊讶,“郡主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郑白石一边请秦莞落座,又叫人上了茶,秦莞便道,“昨天晚上我忽然想起来,赵嘉许死的那天晚上,也就是前夜,是个无星无月的天,而吴谦死的那天晚上,似乎也是,我在想,凶手是不是专门选这种天杀人”
郑白石微讶,“是为了月黑风高掩人耳目”
秦莞摇了摇头,“大人忘了吗,赵嘉许死的时候,身下是有灰烬和朱砂画的图案的,对了,大人可挑查出来那图案是什么了”
郑白石摇头苦笑,“还没有,去问了道观的道士,又问了佛寺的和尚,都没人认识。”
秦莞心底一沉,“可能是被破坏了,所以认不出了。”
说着秦莞又问,“那赵嘉许和何文才的事查清楚了吗”
郑白石只觉十分不容易,秦莞是个女儿家,却对案子如此关切,这么想着,郑白石又觉得如果秦莞是个男子就好了,“赵嘉许那边我们去查了,赵于氏说她没有给赵嘉许缝补过衣裳,可是我们也没查出来他在外面有相好,且昨天下午展扬又带着人去问了赵于氏,赵于氏一口咬定她丈夫不是那种人,绝不会在外面养小的。”
秦莞皱眉,“这怎么可能,总不会是他自己给自己缝补的衣服。”何况他还在赵嘉许裤子上发现了男子精元,如果他是在自家家中行房事,又怎么会穿着脏的裤子出门
郑白石也十分无奈,“还在继续查,赵嘉许曾经发过誓不纳妾,就算有女人,必定也是藏着的,只可惜他身边没有随从,家中虽有奴婢小厮,可他去上课却从来不带的,这一点,也不知是故意为之,还是他习惯如此。”
“这一处疑点实在是不小,就算没有养小,只怕也在青楼妓坊中有相好的姑娘,他的圈子就那么大,总不至于是他教的那些小孩子害人。”
郑白石便道,“魏府我们也去问了,赵嘉许在魏府的族学教了一年多,不及何文才教的久,那魏老爷对他的评价属中上,说他在学问上非常乐于表现自己,也还有几分真才实学,可私下里却不了解”
“至于何文才那里,何文才已经有了新的学生,那件事有些老主顾还是信他的,他的儿子们也都给他作证了,案发那天晚上,他在家照顾老妻,的确未曾出门,另外他自己身体也不好,力气也不足,偷袭了吴谦又偷袭赵嘉许,这不像他能干的出的事。”
除非何文才也像孟子义那般得了疯魔病,犯病的时候力大无穷。
“凶手藏的很深,对了,知府大人看过大理寺的卷宗了吗”
郑白石道,“大理寺的卷宗已经整理出来了,是陈年旧案了,李大人花了些时间才从库房里面找出来,今日我是想等展扬从外面调查完了,再将世子殿下请来一起去看的。郡主既然来了,可要同去郡主心细如发,或许能发现什么也不一定。”
秦莞自然欣然应下,又等了半个时辰,展扬果然从外面回来,他不仅在查赵嘉许,还在查威远伯府,可查了一圈下来,两家子人还真是没有一点交集,那凶手是怎么知道两家人的事呢
秦莞想了想道,“这两家人地位看起来天差地别,自然不会有交集,可他们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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