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毕竟她是我们的老佛爷,”晏若愚轻叹一声,“老太太哪里是人身攻击,明明就是尊称啊。”想起师父那个易燃易爆的脾气,晏若愚略头疼,“走了走了。各位……江湖再见,后会有期。”
……你开心就好。
师父这一年多一直在本县的一个小村庄里,隐姓埋名。可既然师父还不到四十岁,那这样静养着也太奇怪了。堂堂一代舞蹈宗师、“汉宫姬”一门宫主姜祈,这一副归隐山林的样子,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这年头走舞蹈这条路的,最好是待在帝都那一亩三分地里,一场一场的排演出。姜祈是宗师、是大家,不缺钱不缺名,但门下弟子、门徒、学生,总要把名气打出去的。姜祈门下收男女弟子各十位,以后要承汉宫姬衣钵的——现在只收齐了十男九女,晏若愚正是女弟子第三,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碰上个灵气的小姑娘收了关门;汉宫姬学生无数,从幼儿到成人不等,也就是个逼格比较高的舞蹈培训机构,平时都是晏若愚的师兄师姐带着。
姜祈前十来年就不怎么在帝都待,汉宫姬是她丈夫一手打理,她则将全国各地走遍——搞艺术的嘛,都有“采风”一说,一走就是半年八个月的,有时候独自一人,有时候挑几个徒弟领上,但却从来没有现在这样,在一个地方静静歇着。
说起来,虽然说现在义务教育普及了,大多数人的第一选择也是上学,但各地的舞蹈培训班貌似都有送学生去艺术团的习惯,练得好的十二三岁就被送到艺术团或者艺校去,十四五岁就参加艺考上大学或者工作了。姜祈门下这些徒弟自然用不着进什么艺术团,跟着师父就有工作有演出……晏若愚大概是为数不多参加普通高考的。
也是,晏若愚志不在此,干嘛要艺考呢。倒是师父,收徒一看悟性二看天分三看决心四看苦功,怎么就收了她这个“没缘分”的?
晏若愚来回倒了几次车,算是到了师父住的那个庄子。很普通的北方院落,成“回”字形,外面一圈叫做“场”,占地面积大,夏天时农家常用来脱麦粒儿打玉米的地方,平时便养些家禽家畜的,看家之犬也必不可少。师父来此是静养,也不是讨生活的,所以这些一应俱无——若真养了狗,只怕还是宠物狗,大约也不会用来看门。里面便是“院”,晏若愚走到大门前顿了顿,想听听对面上房里的动静。
“你长本事了!还自个儿跑回来?公司没把你年终奖扣光你无所畏惧是吧!”
“……”果然吧,不知道收拾哪个呢,还是先躲躲。
晏若愚悄没声儿地出来,顺着土路往上走。她记得前面两百米的地方就是老院儿,听说土坯房倒了,那院子现在空着,草能没膝,不知道人还能不能进的去。
这不去可好,一去倒是发现了什么不寻常。
草其实并没有多高,也不知是不是师父闲着锄了。但是院子里停着辆车——法拉利!帝都的车牌!
……这是什么大神人物啊。
师父的丈夫——师兄师姐们一般都叫他“叔父”,背地里叫“师娘”或者“驸马”——钟爱林肯城市,不可能开这车。至于剩下的师兄师姐……毕竟都是二十出头没闯出名号来呢,在帝都混生计的谁开得起这?
再听听师父刚才训人那个语气,妥妥的自家人啊!
正想着,冷不丁被人轻拍了一下。
晏若愚回头,目光与那人对上。
那双眼……略有点下垂的眼尾看起来无辜而单纯,睫毛却带着点媚意微微上翘,眼周呈淡淡的肉粉色,浓密的睫毛惹得眼中那清澈的一汪水泛起涟漪,氤氲着一点水汽像自带泪光。
美的惊心动魄。
“这双眼很适合哭一哭的,”晏若愚心想,睫毛湿漉漉的三五根粘在一起,眼神里透出的一点决绝的哀恸会显出那么几分悲天悯人的意思来……晏若愚光想想都禁不住一颤,带着禁欲味道的清澈无邪,那才真是天下无双的极品。
……晏若愚,你的节操碎一地了好吗。
他身侧还站着两个彪形大汉——其实那两个男人并不是很“彪”,实在是这个男生属于清瘦型的,窄腰长腿,条子比较好,对比太明显。
晏若愚侧开身子让他们开车门,也没觉得那男生不说话没礼貌。男生坐进副驾驶,摇下车窗,对她挥了挥手。
眉眼弯弯,他在笑。
应该是一个很温暖的笑容吧,晏若愚也冲他挥挥手,“路上小心车,这边风沙大。”
桃花眼眯成了一条缝。
晏若愚往师父那儿走,也觉得好笑,那些私生饭们扒在酒店门口守上几天几夜也见不着人,倒被她撞上了。
……圆子真是预言帝。
直到这一刻晏若愚才突然发现,这么多年常望宇的每一首歌她都单曲循环,也不是不知道常望宇颜饭跟歌迷分庭抗礼——常望宇好看归好看,只是她从来没具体观察过这个人的长相。
常望宇身为华语歌坛年少成名的九五后天王,填词作曲都是独立完成,又长着张撕漫男的脸,热度比那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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