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方脸圆脸的两位护卫,一回来就看见府上神出鬼没的暗卫第一统领正凶神恶煞的盯着她们两个。
“……”略怂。
圆脸那个护卫一瞬间有些迟疑。
程浅不了解秋月,不代表别人也不了解。
身为府上的护卫,她们两个基本算是管辖于秋月手下的。
主君一年以来,广泛收拢人心,但始终没有办法突破暗卫这一层硬骨头。
非但如此,这位秋月大人还在主君嫁进来第一天便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是硬骨头里的硬骨头。
然而这又臭又硬的茅坑石头,如今却如此安分的守在程浅左右。
圆脸护卫用手指甲抠着自己的手心,努力让自己不表现出任何的异常。
她将那一盘叫花鸡捧到程浅桌上。
“请王爷用餐。”
秋月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一只手伸出来,两根手指一用力,轻轻松松的破开泥土的外壳。露出里面香酥软嫩的叫花鸡来。
她还十分神奇的,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两根银质筷子。双手捧着递给程浅,自己又拿出一双木头筷子,安安静静的撕下一小块肉,放进口中咀嚼了咀嚼。
那方脸护卫吓出一身冷汗。
里面有巴豆啊喂!(误)
那圆脸侍卫则是狠狠的出了一口气。
得亏没在里面加巴豆!
她们两个都没有注意到,在她们注视着秋月的同时。程浅也在注意着她们。
她懒散的支起自己的身子,用心享受起自己的叫花鸡来----不得不说这位小圆脸,虽然没安什么好心眼儿,但是手艺确实不错。
有秋月这尊煞神镇场,圆脸的护卫到底没来得及做什么小动作。但总觉得自己的心思像被扒光了,摊在阳光底下一样,浑身不得劲儿。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只觉得那秋月的眼刀一个接一个的往她身上撇。
不一会儿她满头大汗就汇成了小溪流。
秋月突然出声道:“你很热吗?”
圆脸护卫扑通一声栽在地上,厥过去了。
新鲜出炉,热气腾腾的主仆二人,成功的完成了第一轮首杀。
*
“哈哈哈哈哈哈哈……”
秋月是个一本正经的小古板。她的人生中除了练武,只有服从命令。
实在不能理解,为何主子吩咐她做的事,她明明完美的做好了,却也能逗的主子这样花枝乱颤。
程浅笑够了,揉揉自己酸痛的腮帮子。道:“你说你是负责保护安全的,那我现在不安全了,能不能请你跟着我呀?”
秋月瞬间左手拿刀,右手出鞘。一双虎目威风凛凛的扫过四周。
哇呀呀!她这暗卫统领第一人在此,竟还有人敢撒野,最可气的是竟然让手无缚鸡之力的王爷先发现了,而她这个暗卫却一无所知,是何方宵小?她非得让那人尝尝鸳鸯刀的威力!
三炷香后。鸳鸯刀变成了扁担。上面挂着花花样样的小东西,以食物居多,秋月目光涣散,眼睛好一会儿才聚焦在那个还在四处乱逛的背影上----人人都知庆王殿下,胆小懦弱,她看言不符实。
她那一张嘴上能包天,下能吞地,什么瞎话都能编的出来,有这般胆子的人会胆小懦弱?莫非眼瞎?
程浅才不管那些,那些零零碎碎的小吃,她都咬了一口就没再动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口味原因,这东西她吃不习惯,还是最开始醒过来时吃的那个羊肉汤最能满足她的口腹之欲。
她眯起眼一脚踏进名为一品居的饭馆内。要了间雅间,点上菜单中最招牌的几道菜。
“来来放松一点,不要这么摆着脸,这里的吃的还不知道怎么样,起码先垫垫胃嘛。”程浅嬉皮笑脸的功夫炉火纯青。任她脸上风云变色,我自岿然不动。
秋月现在已经百分之百确认了,自家这位主子绝对是在耍着自己玩儿,所谓的不安全也不过是逗她玩的借口罢了。
她认命的把东西放下,然后一板一眼的道:“属下不可与主子同桌。”
程浅才不管那些,她拽着她的手臂,一个用力----没拽动。
“啧。”没想到他这一身块头不是看着好玩的“让你坐你就坐下,你这么高我和你说话还得仰着头,脖子要酸死了。”
秋月拽着袖子和她僵持了半天,最后似乎是感觉到她的不容拒绝,认命的往旁边凳子上一坐,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程浅问:“你今年多大了?”
答曰:“属下二十有四。”
程浅又问:“是什么时候成为我的暗卫的?”
答曰:“六年前。”
程浅再问:“我因何而昏迷?”
答曰:“属下不知。”
程浅顿住。
先前她糊弄自己暗卫自己失忆了,所以这次的盘查并不让人意外。
意外的是自己的暗卫这个回答。
她醒来之后四处询问过,发现所有人的口径都十分统一,庆王殿下就是因病而昏迷三年。因此虽然觉得自己这病蹊跷,却也没指望能从这些人口中得到什么有效的回答。
可是秋月回答的是‘属下不知’。
这就十分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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