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知童言让大家都不由得发笑。
平阳刚想给儿子解释,但文玘已经笑着说:“是啊,舅舅以后就是你爹爹,你的旧爹爹就不要了好不好?”
几个大人都忍不住掩嘴轻笑。薛潇还看不出大人们逗弄意思,反而是一本正经地思考舅舅变爹爹的问题,但想了好一会儿,他却问:“那以后我是不是就不能和爹爹住在一起了?”
文玘似模似样地说:“是啊,以后你就和舅舅、娘亲住在一起。”
薛潇立刻摇头,认真地说:“那不好。爹爹总是不在家,本来见的就少,和舅舅在一起就看不到爹爹了。”
几个大人皆是一愣,薛璁面露惭色,平阳眼中闪过一丝黯然。文玘微笑着摸摸孩子的头,却抬头对薛璁说:“珩明,真的不考虑留下来陪孩子?”
薛璁怔住,不知该如何回答。
旁人不知两人曾说过去留的问题,但也听出了些苗头。平阳忍不住问:“夫君,你……还要去边关吗?”
薛璁张张嘴,却没能出声。
大家都看着他。
薛潇隐约察觉了什么,伸手拽住爹爹的衣袖,问:“爹爹,你要离开吗?”
薛璁摸摸他的头发,没有回答。
场面一时有些沉闷,文玘轻轻一笑,道:“算了,大过年的不说这个。珩明要是改变主意了再和我说就是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那句话,不要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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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年过了,薛璁的去留问题就摆上了台面。
薛璁要回边关,这话他刚回来时就说过。文玘要留他,平阳也想留他,儿子更想他,但这一切似乎都不能让他改变初衷。
文玘会觉得有些奇怪,为何这人这般坚持,但每次都只是想了想就不再多想,其实隐约都能明白,只是不愿意深想,深想会让自己感到痛苦。
平阳也是如此,只是她更加矛盾,她不愿意让自己的丈夫常年在外征战,她很寂寞,也很担忧,但是她同样不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正如文玘清楚她所做的一样,她也清楚文玘所做的,两个人在薛璁看不见的背后角力。
薛潇作为一个尚不能进行复杂思考的小孩,他的想法则很简单:他希望父亲留下。
回去后的第二天,即使没有早朝,薛璁也是早早就起了床,随后在院子里练剑。对于一个将军来说,武力是最重要的东西。
没多久,薛潇来了。
小孩子揉着还有些惺忪的睡眼,却对着父亲叫嚷:“爹爹!为什么你起床了都不叫我,我也要练剑!”
薛璁收了剑,笑着上前抱起儿子,道:“潇儿还小,爹爹不想让潇儿太辛苦。”
薛潇却说:“不要。娘亲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潇儿也要做爹爹这样的大将军!”
薛璁不由得感叹,妻子将孩子教的太好了。
薛潇又抱住薛璁的脖子,n_ai声n_ai气却是十分认真地说:“爹爹,娘亲说你过完年就走了,又要过上好几年才能回来。潇儿想多和爹爹在一起。爹爹,以后你起床了也要叫潇儿起床,潇儿和你一起练功。”
薛璁眼睛一酸,不走的话差点就要脱口而出,然而话到了嘴边,最后还是忍住了,只是将儿子紧紧按在怀里,柔声道:“好,以后爹爹起床了就都叫上潇儿。”
薛潇还小,还不识得离别之伤,只是抱着爹爹脑袋开心地说:“那爹爹,我们练功吧!”
薛璁带着薛潇在院子里打拳,看薛璁那藕段似的小手臂似模似样的舞来舞去,不免有些心酸。他何尝不知父亲远离的滋味,他小时候就不曾见过父亲几次,偌大的家都是母亲一人支撑,他时常被母亲抱在怀里,听她说关于父亲的事情,父亲的性情容貌,父亲的显赫战功,他崇拜他的父亲,但是他从来不曾真正地见过这个心中的英雄,直到某一天一个陌生的男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叫自己的“璁儿”,这才知道原来这就是自己的父亲。酸的,甜的,苦的,痛的,喜的,怒的,百感交集,那种滋味无以名状。
“真的不留下吗,潇儿他……很希望能跟在你身边……”
平阳伏在薛璁的怀里轻声说。如果一定要她选,能得到一半也比连一半都没有的好。
薛璁拍拍妻子的背,没说话。
按照惯例,冬天回京过年的将军都会在初七过后离开。初五的早朝,薛璁便向文玘请辞了,说是初八离去。文玘未说不可,薛璁也只当他默认了。
初七的晚上,晋王将薛璁接去了摘月楼。
“还是要走?”
文玘抠弄着薛璁的r-u 尖,发问的口吻平淡无奇,可越是这样,薛璁就越是不安。
“为什么不留下?我留你,平阳留你,潇儿也留你,可是你还是要走,为什么?”文玘音调渐高,翻了个身跨坐在薛璁身上,黑暗中那双眼睛犹如萤火一般明亮,薛璁几乎能从中看到自己的身影。文玘死死盯着他,然而片刻后,文玘却在他胸膛上伏下,轻轻地说:“留下吧,不论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决不会让你为难,好不好?”
赤 裸的肢体紧紧贴着,黑暗让薛璁的感官变得格外敏锐,他能感觉到文玘的呼吸轻轻喷在自己的肌肤,像是一片小羽毛在挠痒痒。
薛璁握住文玘的手,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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