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印象,迎面也会认不出他来的。
尚明杰没怎么把这事放在心上,尚明远却在回过神后心堵了一下,说是来接弟弟的,结果人的面还没见着就跑了,倒像是他特意找了借口来谈生意的。
他忍不住迁怒捡金,一脚将人踹到一边,骂道:“爷我不记事也就算了,你也不记事?连二爷的面都没见着就走,回头怎么跟老太太交代?”
捡金满腹委屈,但也不敢叫,低头认罪道:“都是小的错,要不爷您把我踹下车,我爬着回去找二爷?”
尚明远就白了他一眼道:“滚蛋,等你爬回去再爬回来,天都黑了。”
他想了想道:“回去就说二爷不愿意回来,林家对他也很客气,所以我就没坚持带他回来,你小心些,别再说漏了嘴。”
“爷您放心吧,一定不能说漏嘴。”
捡金小心翼翼的凑上去,殷勤的给他捏腿道:“大爷,就算从林姑奶那那儿买不到粮食您也别急,我们可以跟别人买嘛,现在手里有粮的散户还有不少,我们价钱出高点,多的是人卖。”
“你懂什么,”尚明远瞟了他一眼道:“爷虽然想赚钱,但还不至于什么钱都赚。”
尚明远哼哼了两声,要是知道这些钱会害人命,他才不会这么积极呢。
这不是不知道吗?
他来找林清婉,一是想从她手里拿粮,二也是想拉着她一起发财。
毕竟她手里粮食多,还不如趁着现在粮价高卖出去呢,再过一段未必就有这样的价格了。
别说什么留到明年青黄不接的时候,今年的好行情明年未必有。
别的不说,他可是知道现在的粮价也是被人蓄意拉高的,江南这边还好,有朝廷控制,夏收又丰收,所以涨得不是太离谱。
南疆那一带已经被人拉得一天一个价,根本控制不住。
他只想赚南疆的钱,却没想到有些人的心太大,不仅想趁着收服南汉这个关口赚百姓的钱,还想挤破那些小粮商,把他们的家底掏空。
要不是林姑姑骤然发脾气,他现在还给人当刀使呢。
尚明远是打定了主意不再掺和这事,回去就和尚老夫人说第二天就启程南下。
尚老夫人也觉得家里的钱都压在粮食上风险太大,加上为了买粮还跟外头借了那么多钱,如今她是每天晚上都不敢睡实,生怕这批粮食出什么事。
所以尚明远一提她就同意了。
尚二太太却还想着赚更多些,所以委婉的劝道:“何必这么急,我听你二舅舅说外头的粮价还在涨呢,那些大粮商都没南下,不如我们也再收几日。”
她笑道:“不然等你从南疆回来,粮食都要被那些粮商收完了。”
尚明远低头恭敬的道:“二婶不知道,家里的钱如今都投进去了,又往外借了一大笔,这么大一批粮食压在手里,侄儿晚上连觉都睡不好。”
这话算是说到尚老夫人的心坎里,她连连颔首,还没来得及说话,尚二太太已经含笑道:“你也太小心了,有你大舅舅在南疆呢。”
尚老夫人脸色落下来,探究的看向尚二太太道:“怎么好这么劳累大舅爷?他是做正经事的,总不好叫他为明远太过操心,他能吩咐底下人一句就很好了,我看明远的决定就很好,趁早启程,趁早把粮食脱手是好。”
尚二太太就闭紧了嘴不说话,她现在去佛堂的时间虽少了,但管家权还在尚明远夫妻手里。
所以她不想此时得罪尚老夫人,免得又被安排大量的佛经。
尚二太太不反对,尚老夫人又极力赞成,这事就这么定了。
尚明远让人给林清婉传了一封信,问可有需要他从南疆带的东西?
信正好就落在了林玉滨手里,她给姑姑送去时忍不住“扑哧”笑道:“昨天大表哥脸色那么难看,我还以为他再也不会来了呢,谁知才过了一晚上就送了信来。”
林清婉笑道:“他精明着呢,知道什么是为他好。”
这也是她一直愿意时不时提点他的原因之一。
林玉滨也慢慢摸索到了姑姑对待尚家人不同的态度。
对外祖母,姑姑是明着奉承,甭管老人家说什么,不触及底线能应就应,但该怎么做姑姑还是会怎么做,并不为老人家所左右。
对二舅母,姑姑就差明着干仗了,虽然彼此态度都很好,但谁都闻到她们之间的硝烟味。
对大表哥和大表嫂,只要人在跟前,她能提点就提点。
而对尚明杰,林玉滨小心的看了一眼姑姑,她总觉得姑姑对二表哥的态度很奇怪,有时候恨铁不成钢,但却又不像对大表哥一样照顾,她觉得姑姑是在冷眼旁观,如果二表哥做错了事,她不会像对大表哥一样提点对方,而是会冷眼看着。
可是她对二表哥又很关注,像他在庄子里做的事每天都有人来汇报的,简直比关心她还关心。
林玉滨可不知道,林清婉现在是以一种丈母娘挑剔女婿的目光盯着尚明杰呢。
尚明杰最好不犯大错,若是一犯,林清婉当即就会把对方踢出备选名单。
林玉滨不知姑姑心中所想,但她向来敏感,且观察入微,隐隐有了感觉,便忍不住暗暗提点尚明杰,“二表哥做事最好要三思才行,免得出了错后悔莫及。”
尚明杰被晒黑的脸上露出憨笑,疏朗的笑道:“表妹放心。”
林玉滨有些不忍直视,本来多精明的一个人啊,为什么被晒黑后显得这么蠢?
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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