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叙的脸被激得羞红,他是家中独子,从小无法无天没大没小,後来被家里逼迫了跟翩翩贵公子严臻明学社交礼仪,才终於有了点名门望族的样子,不过那段经历他至今仍心有余悸,半天嘟囔了一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既然不是孩子了,怎麽还不如个孩子?”
仲叙一脸不愿,瘫坐在严臻明对面的位子上,“是我来找你算账的,怎麽你反倒挑起我的刺来了!”
严臻明倒像个老师似的,给仲叙上起课来,“想找人晦气,就不要有把柄落在对方手中,输了气势,输的是你,倒成了送上门去被人奚落。”
仲叙憋了憋嘴,“我又不做生意,你跟我说这些大道理干嘛。”
严臻明觉得好笑又好气,这人跟自己朋友这麽多年,仍旧是没有一点上进之心,真是自己的一大败笔,一支笔头扔过去,砸向对方的脑袋,“你干脆回家打包了嫁人算了,碰上个政治联姻,还能给你仲家做点贡献。”
仲叙不是一般委屈,“以前我姐她们数落我,你还站在我这边,怎麽现在连你也说我!”
严臻明顾自摇摇头,决心不跟这人一般见识,合上手中的文件,起身坐在办公桌上,看向一旁的仲叙,笑著道:“你来问那姓刘的新加坡人公开向我道歉的事?是呀,我也很想知道,怎麽刚开始是我主动向他道歉,他不肯接受,反而出动各方势力向我压迫,怎麽最後又换成他向我道歉了?”
“你少在我面前显摆!”仲叙翻了个白眼,“我知道你手段厉害,谁关心你这些,我就想问你早就知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个什麽助理不是一般人,这才向他出手,而後借他来对付那个姓刘的?”
严臻明伸出根手指出来摇了摇,“首先,人家有名有姓,不是什麽这个那个助理,你可以跟我一样叫他小唐。第二,我刚开始接触小唐的时候,并不知道他是什麽身份,只是觉得他有些有趣,身份的事是後来才知道的。第三,我用不著利用他,对付那个姓刘的,对他那种没品的人,我宁愿道个歉息事宁人,也不屑跟他交手,免得脏了我的摊子。”
“有趣!哼!”仲叙再次翻了个白眼,流里流气,非常不屑的神情,“在餐厅里,我也见过他,怎麽我就没看出他哪里不一般?看著贼眉鼠脑的,充其量就是个二流角色,还以为你只是想逗著玩呢!”
严臻明笑了,“他想装谦卑,三句话还可以,五句话就漏了陷。”一边说,一边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仲叙的肩,用一种悲戚的语气道:“他身上有股贵族之气,藏都藏不住,而你,则是想装都装不出来。”
一句话惹得仲叙再次大喊大叫,严臻明挺乐,心想,难得这间办公室再次这麽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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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臻明请了那位来自新加坡的唐助理去了自己的游艇用餐,餐桌上,对方义正言辞地说:“我可不是为了帮你而帮你,我只是看不惯他借用我父亲的名义四处惹是生非。”
那怎麽一开始不制止,反而有些放纵姑息?是的,当初他想看严臻明的笑话,後来倒变成“看不惯”了,这其中的微妙转变严臻明心知肚明,不去点破罢了。
严臻明一派落落大方,“我知道。这餐饭也不是感谢宴,而是出自朋友的角度,真诚地想与你一起,聊聊天,赏赏月。”
严臻明越是这样漫不经心,表现得无所求无所图,对方越是有些急躁。
“你一早就知道我不是普通的助理,是不是?”
严臻明笑了笑,并不隐瞒,“是的。”
对方追问,“你是怎麽看穿的?”
严臻明只笑不语。
还需要过多的原因吗?作为助理,你身上哪里带了半点悲戚之色?严臻明心里这样想著。有那麽一瞬间,脑海中越过一个人在身影,那人本是少爷出身,可是他的身上,却总流露出一股悲戚妥协之色,行事更是处处求和忍让,如此谦卑的举动,哪里对得起他米家大少爷、佳皇总经理的名声?这样的人,本该讨人厌恶才是,可是,他却出奇的好人缘,当然,有人轻贱他,可更多的是真心夸赞赏识他的人,这样一个全身上下毫无出彩之处平凡得有些可怜的小人物,却能轻易吸引自己──罢了,何苦自己戳自己的痛处!严臻明止住思绪。
对方又问:“你是因为我的出身才接近我的?”
严臻明摇头不语。
对方有些泄气,自己也意识问题的拙劣,达到他严臻明这种高度了,自然是想爱谁便爱人,又何须按既定的条件挑人,那是二等的富人才干的事,於是问:“你当真,当真对我感兴趣?”
严臻明点头,对方面露喜色,不料严臻明又说:“感兴趣是真,但我不会勉强你,做不成恋人,做普通朋友也是可以的,本就是两情相悦的事,强求不得。”
此话一出,越发把自己显得温和无害,好似他严臻明才是万般无奈可叹可怜的那一个,是对方立场不堪主动坠入他的情网,从头到尾,都是他严臻明一贯的谈情作风。
两人用过餐,赤脚并排坐在甲板上喝酒闲聊,没聊一会,便撂下酒杯,抱在了一起。
是的,这位姓唐的助理一早就声明过他不是gay,那又如何?那是因为他一早没被严臻明看上。
在繁星之下碧海之上fēng_liú,倒别有一番趣味,对方是生手,有几分不便,却也多了几分乐趣。到底是花了些心思得来的人,顾及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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