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她有些害怕,顾远伐扫了她一眼,轻声道:“抱紧我。”
她笑了笑,抬臂勾紧他的脖子。
好像有他在,所有的危险都近不了身。他是比危险更可怕的存在,可唯独她不怕。
两个人到场时,惠树阮已经躺在韩尔付的怀里了。顾远伐站在屋顶,抬手,伸出食指,在几个人身上点了点,被点中的人身体某处都冒出了一簇蓝艳艳的火,越烧越旺,烧灼旺处,几秒可见骨,已有两人因火势之大,一瞬死于灰烬。
操场边有个废水池,早有人跑去灭火,却恐惧而无望的发现,这火,根本无法熄灭。
恶魔的冷风刮起来了。
所到之处,卷起纷扬的骨灰。
“蓝……蓝鬼,都,都市传说……”
浓妆脸惊恐地望着房顶上的人,他怀抱佳人,逆风而立,眼中是不化的寒冰,浩瀚长空,血色落日是他的背景。
他就是恐惧的源头。
“想死的更痛苦一些吗?”
放肆的笑声使人彻骨寒冷。
☆、留下
有人求救似地推开门,光线大量泄进黑暗里,未被光线侵蚀的半边暗色昏昏沉沉。沉思的男人抬起了头。
“他,他们都死了。”
那人跪在门口大口呼吸氧气的样子,像是刚刚才轮过一遭鬼门关。
“……”
黑暗沉默着,有目光从黑暗里延伸出来,在触及光时顿而撤回。
“知道了。”
回应里有的是比此刻这片暗色更深的黑暗。
门口的人在意识到这样的回答有多淡而冷漠后,愣愣地抬起了头。
他质疑:“你……早就知道这些”
他不在意他的质疑,只是站起身,按起了门,随着一声细微的“咔”,光被暗彻底推离。
…
“你今天再来晚些,估计我尸体都凉了,混蛋。”
她窝在他怀中小声地抱怨着,明明先前被吓得面色苍白,到现在唯有一张嘴巴始终锋利不饶人。
顾远伐抱着她,从一栋栋楼顶轻巧踏过,闻言低眉掠她一眼,失笑道:“是吗?你现在不应该为没有成为尸体而好好感谢我一下?”
“嗯?那你难道不应该为你女朋友还好好活着而感谢我一下?”陆续予翻了翻眼睛,脸上的表情十分理所当然。
又是她特有的歪曲事实强词夺理。
顾远伐没再反驳,反而大笑起来,朗朗笑声恣意,远方的云霞仿佛都为之披上一层粉霓。
“你怎么带我回家了……”
“不回家你想去哪?”
他落地后将她放下,陆续予抬头看了看,不满道:“我以为你会带我去哪个小清吧放松一下,缓解紧张的心情。”
顾远伐看着她,“正常人在发生那样的情况应该是想回家的吧?”
她叉着腰:“我不是正常人。”
“好,那你去哪,我送你。”顾远伐对她向来是有求必应的,即使她再蛮不讲理,即使他嘴上再言辞刻薄的拒绝。
“……”
像是思考般地停顿了一瞬,陆续予抬起眼睛看着他,用一种听不出情绪的声音问道:“你今晚去哪?”
“嗯?”
被突然问了这样的问题,顾远伐没有立刻回答,反应过来后抬手揉捏了一下她的脸颊:“不去哪。”
“什么意思?”
“哪都不去的意思。”
“你最近不是一直都很忙吗,之前有个人给你一封信,那以后你就比以前忙多了,怎么会哪都不去。”
“嗯,就是今晚暂时没事的意思。”
陆续予听到这样的回答,眼睛明显亮了一下,随即又故作稳成,像小孩子故作老成那般摇着脑袋说话:“哦?这样啊?那我今晚有点想在家叫外卖了。”
说着瞄一眼身边的顾远伐,碰巧他正在似笑非笑地看她,便急急忙忙抽回视线向楼上走了。
顾远伐两步跨过去扣住她的手,按住她的肩膀,站在她身后,轻轻弯了弯腰,附在她耳边,低语里有笑意:
“不就是想我回家陪你?不说没用,你得告诉我。”
总是一眼将人一眼看穿个透。
“谁……谁要你回家陪我!”
顿了顿,她别过眼。
“……我之前又不是没问过。”
与此同时,想起来自己曾经强词夺理的问话。
“哦?是吗?”
他笑起来,声音酥到脑壳一阵麻。
“……嗯,嗯。”
“那叫质问。”
“那也算跟你说过了!”
他意味深长。
“质问没用,你得撒娇。”
☆、手心
陆续予这大半个月来终于留到了顾远伐。
而且是一个完完整整的夜晚。
但是……
“步行吗?”
“嗯步行。”
顾远伐拉了张椅子坐到陆续予身后,搭着陆续予的椅背把手,目光落在化妆镜里那一张粉面,分秒后,他微微眯起眼睛。
此刻陆续予已经化好了底妆,轻轻拍了两下脸,食指拇指一捻,从笔筒里挑出一支砍刀眉笔,眼角余光掠过镜面里后面那张帅冷的脸,微微一蹙眉,轻啧一声:“过去,一边去。”
他不为所动,紧瞅她画眉,一挑眉毛淡吐二字:“妖冶。”
画好半边眉毛,陆续予瞄了一眼镜子后的他,继续画起了另一边,“就妖冶。”
他抱起胳膊,眼尾带笑:“前一阵子好像没怎么见你这么走心的化妆?”
“关你屁事。”陆续予拔开眼线笔的盖子,斜了一眼镜面里的顾远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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