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躬~~~
☆、第七章
九五之尊的皇上端坐于金碧辉煌的九龙椅上,文武百官匍匐于下。魏铭启一早由姚淑湘穿戴整齐随轿撵匆忙入朝,姚淑湘硬是要送到门外,临走时还不忘亲手附上一件狐裘披风,莞尔说道“现下天凉,王爷可别冻坏身子”。
握着姚淑湘的手,魏铭启也温软说道“夫人放心,快进去吧”。
身边小厮丫鬟一应看得羡慕万分。
“王爷和夫人真是天作之合,如胶似漆,若我以后也能嫁的这样一位夫君,死也值了”王府里的丫鬟打理着院子里的海棠,托着腮畅想。
“我看你是思春了吧”旁边路过的小厮嘲笑道。
“你才思春了呢!”一根干枯的树藤扔过去,张口骂道“丑八怪,干你的活去!”
王府上下果然如姚淑湘和魏铭启期待的那样,在所有人的眼里,他们都是一对天造地设的才子佳人,只是没人知道,华灯初上的夜晚,那一房小屋之中,两人各怀鬼胎,貌合神离。
“朕这几日愁心的很”朝堂之上,九五之尊一拍龙椅,下面文武百官一应眼皮子跳动。
“前些日子瑛昭仪说思念家乡,朕命人仿制她家乡风俗建造的思乡馆已经数月有余,却迟迟还未建好,朕看她□□忧思,寝食难安,心里也焦急万分,可督造使林远这个废物这几日又称身体抱恙窝在家中,想不到我堂堂齐天大国文武百官,竟没有一人可以替朕分忧,唉”
长长一声叹息,朝堂下众人皆是哑口无言。
男子或是苦读诗书,十年寒窗,或是夏练三伏,冬练三九,为的就是入朝为官平天下之志,谁人不想在国事上展露锋芒,谁人不想在战场上挥洒汗血,振国□□。怕就怕碰上一个昏庸的君王,每天c,ao的都是祸国殃民的心,j-i零狗碎的愁,苦读寒窗苦练武功这么多年,谁愿意去当一个盖庭院的监工。
朝堂之下一片寂静。
“臣弟愿为皇上效犬马之劳”魏铭启打破寂静,侧身出列。
“好!”皇上一拍龙椅,起身而立,“还是臣弟深知我心”
魏铭启领了监工一职,皇上一高兴又赐了他锦缎百批,白银千两。
朝堂散去,众大臣前来寒暄,假意奉承,赞扬他高风亮节。
魏铭启也跟着寒暄几句,忽而听见旁边吏部尚书杨大人家的人上前来报,小声说:
“大人,那殿家少爷又跪在门外,我说了您在上朝,可他偏偏要跪在门外等您回来,您看这……”
杨大人眉眼也不抬,嗤笑一声:“怕什么?他殿家再有钱也不过是一介商贾,我堂堂吏部尚书家的门槛他怎么跪不得,让他跪着去吧。”
京城里就是比澤城脏,魏铭启抬头看了一眼天,仿佛这天也是灰蒙蒙一片,压得人喘不过气,众多人物裙带相系,盘根错节,就连这擦得能映出影的皇宫也比不上一座小小春风楼来的干净利落。
魏铭启本来就是无所事事,居于人臣又毫无权重,这下又领了监工的职,昏庸无道的皇上早就把他这个曾经同自己抢过王位的弟弟忘得一干二净,怎么看也不过是个苟活于世,万求太平的小人物,在这硕大的皇宫下,能赏一口皇粮就是对他万般的恩赐了。
魏铭启表面只在思乡馆和王府之间跑动,却私下已经派贺佑棋整顿兵马,临天王的虎符确实是一剂谁也想不到的□□,那个曾经被吹得天花乱坠的故事零零碎碎拼在一起,也无非是手里的一枚虎头银戒,五万j-i,ng兵加上姚家五万旧部于魏铭启而言已经是大权在握,但他是一个谨慎的人。
是啊,如果不谨慎又何必处心积虑,浪费一年多的时间在一座小小的春风楼里,骗得隐世十几年的箫信将心双手奉上。
御华池里的莲还没有开,平整干净的湖水中映出魏铭启的影子,他还是那个□□俊朗,眉宇凌厉的少年,但他却不再是那个会在春风楼里对着箫信撒娇打滚的少年了,短短两年时间,他自己都已经快认不出自己了。
曾经有那么一瞬,魏铭启觉得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骗子,骗了箫信也骗了自己,双手奉上的两颗真心被他弃如敝履,踩在脚下。
偷虎符的前一日,梨娘和贺佑棋在房中喝的烂碎如泥,贺佑棋嘴里一直念念叨叨的说着:对不住你啊,都被当时的人当做是说与梨娘的酒话,却只有他知道,那话是说与箫信的。他忘不了贺佑棋当时故意将自己狠狠灌醉的惭愧表情,更忘不了以为自己置身事外的箫信,一脸干净如水,笑意如皎月的眼,明明是与世隔绝的散人而已,却终究还是被自己卷入其中,竟然还是以此恶劣不堪的手段。
池底的锦鲤翻了个身,露出水面吐了个泡,水光粼粼,涟漪四起,打碎了映在湖中的影子,思绪只一瞬,便被残破的倒影拉了回来,他没有时间惭愧,稳中求胜的魏铭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还有最后一个人要见。
紧皱的眉宇微微散开,如同湖水中残破的倒影一般,那个心事重重,城府颇深的少年又回来了,一身国仇家恨如何允许他惭愧,就像那日在澤城,魏铭启拍着豆点的肩膀说:男子汉大丈夫,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谁也别想动。若是被人抢了,拼了命也要抢回来。
魏铭启整顿衣冠,眉宇冷峻,朝兵部大牢走去。
“王爷!”牢房门口的士兵工工整整的行礼。
“我来会个人”魏铭启一摆手,“耽误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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